在那個立有金佛的大殿裏，江洋一個人三天四夜，足足站滿了八十四個小時。

    期間沒有吃喝，也沒人敢進去打擾。

    誰都不知道他在裏麵都做了些什麽，門口放哨的戰士說，偶爾可以聽到江先生的聲音，但卻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麽。

    幾天來，江洋的聲音沒有停止過，像是在與人談，又像是在打電話。

    讓人好奇的是，江洋在進去的時候，明明把手機放在了大殿門口，而就在這幾天太多人想要聯係他卻聯係不上。

    這些想要急促尋找江洋的人裏就有顧海歌。

    江洋從大殿裏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疲憊極了。

    顧海歌忙遞過去一瓶水，江洋接過一飲而盡。

    在江洋沒有出現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顧海歌想要說，但是看著江洋疲憊的神又有些不忍。

    “挑重要的說。”

    江洋坐進車裏，右手抬著額頭靠在窗邊淡淡的道。

    顧海歌坐在副駕駛，想了想道：“湄港海下基地那邊傳來了消息，朱元斌不止一次往陳佳聰的注某種藥劑，以達到永久休眠的目的。目前高華正在進一步試探況，他想在得到您的指示後再進行下一步作。”

    江洋微閉雙眼：“告訴高華，不要打草驚蛇，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塞恩的人。”

    “好。”

    顧海歌點頭，繼續道：“魏醫生那邊給了消息，陳佳聰這幾日恢複很快，有蘇醒跡象。”

    江洋睜開眼睛：“佳聰醒了？”

    顧海歌搖頭：“魏醫生說，礙於他注藥劑的時間太長，至於說什麽時候能夠恢複意識徹底醒來還不能確定，或許就在這幾天。”

    江洋聽後緩緩閉上眼睛：“告訴魏醫生，在想辦法讓佳聰恢複的基礎上，不能破壞他的機能，一定要注意他的健康況。”

    顧海歌道：“明白。”

    隨後繼續：“王炳那邊匯報了關於謝家村一行人的況，並發了一封請罪函。”

    江洋似乎半睡半醒，懶洋洋的道：“他又請什麽罪。”

    車子在寬闊的大道上飛奔疾馳，後座安靜舒適。

    顧海歌道：“在押送謝家村民前去實驗室的時候，王炳在沒有您的允許下，直接槍殺了李海濤。”

    江洋蹙眉：“李海濤是哪個？”

    顧海歌回應：“在這次事件過程中，謝家村的上遊保護傘之一。村長謝大寶本是三兄弟，謝大寶本人是村長，隻參與了謝家村的介紹行為，謝二寶負責尋找買家，奔波於各個村落之間，為販賣跑通了不渠道，三弟謝小寶算是主要人之一，在他們三兄弟之間，這個生意也是謝小寶最先提出來的。而謝小寶，正是這個李海濤的司機。”

    江洋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個不流的員，死便死了，挑重要的說。”

    “是。”

    顧海歌點頭，繼續道：“段先生和王炳那邊的審查來看，基本可以確定這謝家三兄弟是沒有這個頭腦和能力來做這件事的，李海濤作為一個區街道派出所的負責人，更沒有那麽大的能量可以打通一整條產業鏈。”

    “從盯梢、調查、綁、運再到尋找買家，以至於後續的信息封鎖和報案人打等，這一係列的作都需要太多部門的配合以及人員調，所以段先生那邊認為，關於王麗事件背後的運營過程中，單單抓了謝家村是不到源的，其背後還有一連串的人，且絕不在數。”

    “段先生的意思是……”

    顧海歌回頭看向江洋：“還要不要繼續追究？”

    江洋閉著眼睛道：“這種事就像是扯葫蘆藤一樣，扯出來一個，這一串葫蘆誰都跑不了。現在外麵的葫蘆已經在我們手裏了，怎麽把那些藏在後麵的葫蘆拽出來，還用我教嗎？”

    顧海歌點頭：“明白，那我在中午的時候給段先生那邊回複。”

    江洋抬了抬手：“再問出後續的，就不要再往外麵弄了。這一次謝家村的事影響很大，丕卿那邊已經有些不住了，要是再那些個員，恐怕事會有些惡劣。”

    顧海歌看著江洋：“那您的意思是……”

    江洋道：“尋一些得了絕癥想要給家人留下一筆錢的，或者是那些個亡命徒。讓段玉生問出來後，把名單提供給他們。”

    “境的事，境解決。我不管是哪些人，多大的領導，隻要他們參與了，就必須付出代價。”

    “凡跟這件事有關係的人，懸賞百萬金。事之後，能跑出來是他們的本事，給他們在境外提供豪宅住所和戶籍，若跑不出來，便算是一命抵一命了，到他那裏這件事也就結束了。給他們家裏發放恤金，並照顧他們的老人和孩子。”

    說到這，江洋睜開眼睛：“如果他們實在解決不了的，就讓狐督的人去理。記得，讓他把屁幹淨些，不要在上引起注意。”

    顧海歌微微沉默，隨後點頭：“好的。”

    江洋看了一眼顧海歌：“還有事麽。”

    “有。”

    顧海歌道：“您忘記了，湄港第二期學員馬克，與您約好了今日見麵。他於昨日夜裏十一點三十分落地太平島，我已經給他安排在青山公館十七號休息了。”

    “是那個造電汽車，研究AI技的那個猶大人馬克嗎？”

    江洋問。

    顧海歌回應：“是的。”

    江洋了眉間：“今天太乏了，明天或夜裏再見他。”

    顧海歌點頭：“好，那我會提前做好安排，等您通知。”

    “等等。”

    江洋想了想，開口道：“現在見吧。”

    顧海歌道：“江先生，您現在很需要休息，不行就……”

    江洋坐起子：“不礙事的。”

    “這個人對未來世界的發展格局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我必須要弄清楚他與塞恩之間的關係。”

    “塞恩……”

    江洋眼睛裏布滿，看著窗外：“這個人太可怕了，尤其是如何把控人心這方麵，仔細想來，他不知安了多人在我邊，又或者是我邊的人已經有多被他所收買。”

    “在這個利益的世界鏈條中，沒有什麽關係是永恒的。我能給的東西，他塞恩一樣能給。”

    說到這，江洋拿出手裏的那個藍瓶子：“這個東西，或許除了佳聰以外，還有一個人可以能夠給我答案。”

    顧海歌道：“您是說……這個馬克？”

    江洋收起瓶子：“去青山公館，告訴馬克，我們十分鍾後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