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覺到了危險,別猶豫,跑。
如果覺得被瞄準了,別猶豫,臥倒。
高毅的腦子里同時閃過了兩句話,意思差不多,但因為說話的人份不同,導致容上有所差別。
前者是陳廣信教的,后者是林向華教的,殺手和雇傭兵還是有區別的,最大的區別就是雇傭兵被人瞄準了的話,更大的可能來的不是一發子彈,而是一連串的子彈,甚至是一發炮彈。
往前跑是薩依布,兩邊全是薩依布的人,不管是往前跑還是側跑,都可能被薩依布的人誤會,導致出現更大的危險。
還有,如果是被人瞄準了,臥倒絕對是最優解,先趴下再說,這樣至不會讓薩依布和他的護衛們產生什麼誤解。
所有這些都是腦子里一閃而過的念頭,電火石之間,高毅膝蓋一,一蜷,以五投地的姿勢撲在了薩依布的前。
丟人什麼的事先放一邊,保命要,就算是虛驚一場,就算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那也是先趴下再說。
高毅的奇怪舉讓薩依布愕然瞪大了雙眼,而他邊的眾多護衛本能將槍口對準了高毅。
然后,薩依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就在高毅剛剛趴在地上,甚至都來不及說些什麼的時候,薩依布在往后退和臥倒之間做出了和高毅同樣的選擇。
薩依布嗖一下就趴在了地上,他的頭和高毅的臉幾乎到了一起。
就在薩依布趴下的瞬間,他后的一個護衛上突然向后噴灑出了大片的。
沒有槍聲,沒有子彈破空的聲音,只有噗的一聲巨響,然后就是噗通一聲栽倒在地的護衛。
高毅的臉在地上,他看到的是薩依布锃亮的腦門。
兩雙驚恐的眼睛對視,然后高毅怒吼道:“你敢殺我?”
薩依布大吼道:“救我,救我!”
站在薩依布邊的一個人舉起了手,他指向了高毅剛才站立的方向,大吼道:“在……”
話沒說完,那個手的護衛上出了一團巨大的花。
這次還是沒聽到槍聲,但是高毅聽到了子彈的破空聲,然后,剛剛站在薩依布邊的一群人開始連續的倒下。
一瞬間至死了四個。
為什麼肯定的說是死了四個,因為每個人中槍的位置都是立刻缺失了一大塊,也就是俗稱的被打爛了。
高毅向后翻滾了兩圈,然后他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的瞬間,弓著腰向一側飛快的跑了出去。
佩特爾大吼道:“五點鐘方向,重機槍!保護老板,蔽,蔽!”
薩依布反應比高毅不慢,但他的作比高毅慢,就在佩特爾沖到高毅邊,同樣彎著腰,做出了一個保護的姿勢拼命往一側跑去的時候,卻是突然停步,然后他返,朝著高毅的方向跑了過去。
薩依布這一扭堪稱神來之筆,因為他前方的兩個人哼也沒哼的就倒了下去,如果他沒有轉向,那麼他絕對要被子彈擊中的。
很明顯,有威脅的不是高毅他們這些人。
著阿拉維的林向華猛然一按阿拉維的腦袋,然后他就和阿拉維同時臥倒在地,而跟他一同下車的是齊克和哈德拉姆,當林向華拉著阿拉維臥倒的同時,他們兩個卻是側向跑了一個迂回,向著高毅的前方彎腰小跑著沖了過去。
高毅彎著腰正在跑,然后他就看到前方有用沙袋壘的機槍陣地,而此刻一個穿著長袍的人正在把重機槍的拉機柄重重拉起,然后松手。
重機槍的作流程,拉槍機,釋放,開火。
佩特爾猛然一按高毅的脖子,于是高毅和佩特爾一同再次撲倒在地,接著,震耳聾的槍聲開始在高毅頭上響起。
超級大的槍聲,兩聲就讓高毅的耳朵開始耳鳴,而槍口噴出的槍口焰甚至讓高毅到了沖擊波的覺。
高毅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然后他無師自通的,開始在地上像條蟲子一樣的扭曲著蠕前進。
重機槍的槍口就在頭上,先離開槍口的范圍,而瘋狂蠕的高毅到有人在拽他的服后,立刻順從著拖拽的力量爬起。
爬起,彎著腰踉蹌跑,著后背的力,再次朝前方撲倒。
已經到了后的重機槍陣地上響起了撲簌撲簌的聲音,然后差點把高毅耳朵震聾的重機槍擊戛然而止。
高毅回頭看了一眼。
機槍手了左半邊子的尸趴在了機槍上,而一個悉的頭剛剛翻過了機槍陣地的沙袋,躲進了機槍的掩里面。
佩特爾同樣趴在地上,這里沒有掩,只有平地,他的臉就在地上大喊道:“五點鐘方向,散開,蔽!蔽!鐵網!哈德拉姆!”
兩個人瘋狂的跑了過來,為了提速,他們兩個甚至直起了腰。
薩依布的人太爛了,他們本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擊,或者說,薩依布的人在發現遭到了襲擊后,第一個反應是就地臥倒,然后一個個很有經驗的尋找蔽,至于還擊,那是絕無可能的。
伊拉克已經打了很多年的仗,當地人就算再傻,也該學會怎麼在戰斗中活命的技巧了。
所以薩依布的人不是不懂怎麼作戰,他們只是不肯替薩依布玩命的作戰而已。
而高毅帶來的人就不一樣了,佩特爾始終跟在他的邊,雖然說起不到什麼保護作用,卻也始終沒有獨自逃離,而齊克和哈德拉姆在跑了一個迂回后,主跳進了機槍掩。
推開機槍手的尸,齊克抓住了因為沾滿了而變得膩的槍柄,但他沒有急著開火,卻是把大半個子藏在了掩下方。
哈德拉姆趴在了沙袋上,他出了半個腦袋,把頭上的夜視儀放下來,很快就大吼道:“敵方停火,戒備!”
狙擊手打一槍就走,因為相隔上千米的距離,不可能有開第二槍的機會,但是他們準備了一機槍,用機槍完了后續的補槍。
只打了一梭子子彈,發現沒了機會之后,立刻停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開槍的人已經轉移了。
薩依布的人鬼哭狼嚎,高毅的人一聲不吭,對比極為明顯。
“沒事了嗎?”
有人在機槍掩里戰戰兢兢的問了一聲。
薩依布作倒是快,看到高毅臥倒他也臥倒,高毅跑他也跟著跑,剛才但凡是反應慢了一點,他此刻絕對已經變了殘缺的尸。
齊克沒有,哈德拉姆扭頭看了看在自己邊的薩依布,但他馬上把視線轉了回去,只是輕聲道:“頭兒,怎麼辦?”
佩特爾就在高毅的邊,他低聲道:“長,怎麼辦?”
高毅打了個激靈,佩特爾這是提醒他呢,如果要手的話,現在可是好時機。
機槍在齊克手上,他綽號什麼來著?反正機槍在自己人手上,薩依布就在邊,如果這時候手,那就把薩依布的護衛全都干掉都沒問題。
但是在這種況下,好像沒必要急著干掉薩依布吧,畢竟遠還有份不明的人隨時有可能開火呢。
現在把薩依布打死了,到時候有人搶功怎麼辦,誰能證明薩依布是他打死的,而不是剛才被別人打死的呢。
高毅拍了拍耳朵,然后他大聲道:“這是個陷阱,保證安全,不要,先撤到安全地帶!”
薩依布聽到了高毅的話,他在機槍掩里大喊道:“不是我做的,相信我,這絕對不是我做的。”
先給高毅喊了一聲,然后薩依布換了阿拉伯語,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高毅從語氣里也能聽出來薩依布罵的很臟。
薩依布的護衛了起來,雖然磨磨蹭蹭的,但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移,有人呼喊著什麼,有人朝著剛才開火的方向擊,然后還有幾個人開了一輛汽車過來。
不是讓薩依布上車,而是用汽車當掩,掩護著薩依布離開他家門旁邊的機槍陣地,好能安全的進到家里。
高毅也不,他就直勾勾的看著薩依布,薩依布停了下來,對著高毅很誠懇的道:“進來,里面安全!就算有火箭彈和炮彈也不怕。”
進就進吧,高毅揮了下手,站起來,帶著佩特爾先一步跑進了薩依布的院子里。
跑進了院子,高毅盯著薩依布,一臉沉的拿著對講機道:“你們散開,離遠一些,保護好阿拉維,等我的消息,現在我得先和……談談了。”
知道薩依布的真名,反倒不容易記住他的假名了,所以高毅就盯著薩依布道:“好了,在繼續談我們的易之前,你先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吧。”
“進屋,進去說,可能有迫擊炮。”
薩依布很熱切的邀請高毅進屋談,高毅也不糾纏,他跟著薩依布快步進了鋪著地毯的豪宅,穿過了兩道門,進了一個完全沒有窗戶的小屋。
好了,現在這屋里只有四個人,高毅和佩特爾,還有薩依布和他一個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大胡子手下。
小屋里沒有椅子,只是鋪了一塊地毯,高毅和佩特爾穿著鞋踩過去,留下了兩行清晰的腳印。
薩依布抓起了矮幾上的一瓶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然后他了,對著高毅道:“抱歉,把你們牽扯進來了,我非常抱歉。”
高毅也不說話,就是依然盯著薩依布。
薩依布略顯尷尬的道:“不如……我們繼續談易怎麼樣。”
高毅看了看佩特爾,佩特爾猶豫了一下,道:“長,我覺得……能談。”
這麼好的手環境,高毅沒遇見過,而且想都沒敢想過。
但是,薩依布的人還在外面呢,而且數量還不,所以不如談一談吧,用一個穩妥的方式來結束這個任務。
比如,請君甕什麼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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