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傷害

    兩個人將蔡淑送到了樓下，舍不得上打車，但末班車已經沒有了。

    車子遠離，旁邊就是小區門口的噴泉，噴濺起的水霧飄在人的臉上，有些涼。

    盛聞站在一旁，眼睛裏著涼意，飽滿的額頭上映襯著燈，俊逸的眉眼擰著，仿佛有些倦怠。

    “我不會打攪你，我去找個酒店。”餘溫乏了，現在連裝都不想裝了，“不好意思，晚上打攪你了。”

    “別走了，說好要孩子呢，我跟誰借腹生子去？”他言語中帶著挖苦嘲諷，先一步走了。

    回到家裏，餘溫先鑽進浴室裏了，門都關了，獨自霸占，盛聞在外麵推了推門，裏麵除了手撥水的聲音，一句話也沒說。

    盛聞氣的自己回臥室去了。

    餘溫鑽進浴缸中，烏黑的長發跟水藻一樣散開，窒息憋悶的覺讓不斷的胡思想，想著自己狼狽的樣子，想著男人的手著自己服的惡心。

    恨不得即刻淹死了，就解了。

    還是盛聞將從水裏拎出來的，濺了他一的水，沒有穿什麽服，就這麽坦誠相見，他的手揪著的胳膊，鎖上還掛著備用鑰匙。

    他沒想別的，以為在練憋氣呢，總不會想到是想用浴缸淹死自己。

    “我的浴室，什麽時候你可以霸占了。”他冰冷的眸子掃過，手去解自己的睡袍，他進來的時候，浴缸變得狹小起來。

    兩個人挨得很近，餘溫幾乎是靠在他的上的，泡了太久，舒展的皮讓渾很熱。

    餘溫這才看清楚，兩個人的手臂差不多的位置上，兩個一模一樣的燙傷，有點像是故意弄的一樣。

    盛聞也看見了，手指挲著手臂上的燙傷痕跡，長發還滴滴答答的落著水，全掉在了他的上。

    他將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這才注意到，的兩個指甲尖都有些翹起，旁邊的都是腫的，像是抓東西傷到的。

    “怎麽弄的？”

    “花店搬東西。”餘溫回自己的手。

    浴室很熱，盛聞忽的按住的肩膀，眼中染上了，呼吸也變得熾熱。

    餘溫渾一，不由得想起那個揮之不去的噩夢，像躺在地上，破裂的嗓子裏發出絕的嗚咽，仿佛是一場沒有盡頭的黑暗。

    “怎麽了？”盛聞都察覺到了的不對。

    餘溫抱住自己，聲音裏夾著無助跟惶恐，“別我了，今天我沒心，放過我……你別理我，讓我一個人呆一會。”

    ***

    淩晨的夜晚，路邊的樹上傳來鳥聲，嗚咽的風刮過樹枝子的聲音很嚇人。

    遲書靠在車上，一黑的大，看起來跟模特一樣，裏叼著一個煙，帶著一頹然。

    穀沉在一旁張的東張西，沒有了之前的沉穩，臉上灰白，疑神疑鬼的樣子。

    “怎麽還沒來。”穀沉往上著，半天沒找到煙盒，“我讓他給薑曦留著的，他一個又啞又聾的，別忘了，我可不想自己的人被別人看了。”

    遲書將自己的煙盒重重的砸在他的口上，嘲諷道，“沒出息。”

    很快一輛快要報廢的破車停下，又聾又啞的男人下來，將手機遞給了遲書。

    麵包車的椅子上放著的行李袋裏全是鈔票，這個啞要錢給孩子看病，隻能劍走偏鋒，還是外地的，馬上就坐火車走了，很難查到。

    “拍什麽樣子了？”穀沉忙要湊過來看。

    遲書攥著嶄新的手機，靠著車門，一雙漂亮的眼睛裏，全是不屑。

    他隨手打開，在看見照片的剎那，有點恍惚，照片上的臉被頭發蓋住，但廓卻很悉，漂亮的躺在地毯上，隻穿著。

    “怎麽不像？什麽時候這麽瘦了？”穀沉在一旁隨口問了一句。

    遲書的手指慢慢的了一下，那張漂亮的臉了出來，閉著雙眼，似乎昏厥了，但照片裏卻是痛苦萬分的樣子，像是條幹涸的魚。

    他剎那間神魂聚散，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

    但一個驚詫的聲音，徹徹底底的將他拉回到了現實之中，“這不是餘溫嗎？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他一遍遍的重複著，手抖的手機都攥不住了。

    他一把拽住聾啞男人的脖領子，眼神如刑相，眼睛裏全是，“怎麽會是，你怎麽辦事的？怎麽樣了？”

    聾啞的男人窮到連助聽也沒有，他不解的看著遲書，對方的眼神都能殺人。

    穀沉是會一些簡單的手語的，一比劃，男人才知道自己弄錯了人，但遲書的拳頭卻跟雨點一樣落下來，幾拳頭就將他打翻在地，然後一腳一腳的踹著對方的頭。

    “你想打死他嗎？事已經發生了。”穀沉抓起車上的行李袋一扔，然後抱著遲書的腰，“出人命了！”

    聾啞的男人連滾帶爬的起來，抓起地上的行李袋，都不清點，開著破車就跑了。

    遲書打的手指節上全是，惶恐的跌坐在地上，將皮都咬出來了，他不敢想，餘溫經曆了什麽，而且都是他幹的。

    他想掏出手機聯係餘溫，這才想起來，自己一直將拉到黑名單裏了。

    他做了什麽啊！連他自己都不敢想。

    “都是命不好，沒事自己撞上去的，白浪費時間了。”穀沉在一旁安著，“幸虧留了服的。”

    遲書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坐在地上，靠著車子的胎上，“你給我滾，滾！”

    穀沉上下打量著他，嗤笑了一下，好像抓住了天大的，“看起來，你跟關係真不一般，我之前還被你們騙過去了。”

    他知道現在的遲書就是個炸藥桶，趕溜才是正事，麵包車是遲書弄來的，他隻能隨手招了一個順風車走了。

    風冰冷刺骨，嗚嗚咽咽的穿過鬆柏，遲書哭無淚。

    他抬起頭，眉眼漂亮的如同星辰，裏麵卻有零碎的澤一閃而過。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將餘溫從黑名單裏弄出來，打了電話過去，按數字的時候，他都不在乎了，不能用自己這個手機號，直接打給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