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
還真不覺得蕭明豫是外人。
幾次接下來,安桐甚至有種他非容嫻不可的覺。
偏偏當事人不以為然。
安桐不好再說什麼,靜靜地吃了一頓午飯,于下午兩點回到了治療中心。
匆匆一面,難解相思苦。
安桐賴在車里不肯走,跟容慎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沒什麼重點,卻覺得異常溫馨。
兩個人都不是張揚肆意的格,簡單的抱著就能到一種歲月靜好的安寧。
容嫻不想當電燈泡,站在車外煙。
余依舊能看到車相擁的影,羨慕嗎?
有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
的事沒有道理可言,再羨慕也不容許自己重蹈覆轍。
何況蕭明豫比小三歲,這樣的年齡差,讓毫無信心可言。
容嫻彈了下煙灰,悵然地嘆了口氣。
而車另一邊的程風,正在給大嗓門發微信。
程風破浪:你干啥呢?
過了足足五分鐘,對方才回復:有事?
看到容,程風就皺著眉屏幕。
程風破浪:沒事就不能找你?
大嗓門:有病趕治。
程風:“……”
他覺得自己確實有病,每次都被大嗓門懟的啞口無言,但總是沒臉沒皮地想找聊天。
車車外幾個人,各自忙碌,也各懷心事。
安桐在車里磨蹭了半小時,才依依不舍地與容慎揮別。
下車前,男人在耳邊吻了吻,低聲叮嚀,“出院來接你。”
安桐抿著笑,記在心上。
能覺到自己在慢慢痊愈,就向助理醫師謝琳說的那樣,也許很快就能出院了。
……
這次見面之后,安桐更加努力的配合一切治療。
無論是心理疏導,還是定期測評,各項指標和心理健康指數都有明顯的改善。
直到月末的最后一天,拿到了一張出院通知單,還有一份心理健康評估報告。
將近兩個月的半封閉心理治療,安桐可以出院了。
然而,容慎沒來。
安桐跟著安襄懷走出住院部,站在下回看著那棟大樓,笑了笑,躬鉆進了車廂。
父倆在首都的落腳點是城中三環的一老小區。
生活氣息濃郁,周邊配套設施富且完善。
這是安襄懷親自挑選的地方,他帶著安桐回了家,兩室一廳的標準格局,就像很多普通人家一樣。
安桐拿著自己的行李袋回了房間,進去就看到里面的布置和云海路的平方并無二致。
安襄懷還在廚房忙碌,兩臺自炒飯機發出了機的嗡名聲。
安桐悄悄關上房門,拿著手機給容慎發了個視頻。
也不至于真的小心眼,但容慎素來重承諾,他說來接出院,結果卻爽約,安桐難免擔心。
視頻沒有接起,安桐忍不住開始胡思想。
說不定他在忙?
或者被什麼事絆住了?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男人還沒開口,安桐率先問道:“你是不是很忙?”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接著是容慎低沉磁的嗓音,“確實有點忙,這個時間找我有事?”
安桐:“?”
他是不記得自己今天出院了?
然后,安桐突然后知后覺,昨天收到的出院通知單,一心期待著容慎來接出院,但是……好像忘記告訴他的出院日期了,只說了月末。
而今天是月末最后一天。
安桐良久沒說話,有點小郁悶。
是的失誤,總不能怪容慎不夠細心。
于是,安桐扯出一抹笑,“我能有什麼事找你,就是閑著無聊。”
“今天沒有緒疏導?”
安桐無聲嘆氣,看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出院了。
以防彼此生出不快,安桐順勢搭腔,“疏導完了。那你先忙,等你不忙再……”
“不忙。”
安桐:“……”
有點編不下去了。
撓了撓太,琢磨著是該實話實說還是轉移話題,聽筒那端率先響起了渾厚的低笑,“人都出院了,還需要緒疏導?”
安桐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容慎含笑的腔調不疾不徐,簡單的三個字飄進了耳畔,“開門吧。”
安桐短促地輕呼一聲,跑出臥室就打開了防盜門。
率先映眼簾的,是一片淺白的花瓣。
撲鼻而來的花香漂浮在空氣中。
一大束香水百合躍然于眼前,安桐怔愣地看了看,緩緩抬眸,不偏不倚地撞進了男人幽深的瞳眸之中。
安桐抿著角,飽脹的緒充斥在心間。
接過花,低頭聞了聞,香甜濃郁的芬芳縈繞在鼻息之中。
下一秒,單手抱著花,單手勾住男人的脖頸,撒似的在他上蹭了蹭,“我第一次收到花……”
“若是喜歡,以后天天給你買。”
容慎回擁著,語氣寵溺又溫。
兩人堵在門口擁抱膩歪,清淺的呢喃聲很快把廚房里的安襄懷招來了。
他站在廚房附近,看到玄關的一幕,張了張,最終什麼都沒說。
事到如今,再多的試探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這場治療結束之后,桐桐依然認定容慎,作為父親,除了點頭,別無他法。
安桐背對著廚房,又一心撲在容慎上,沒注意到父親的影。
而容慎則與安襄懷隔空對視,后者搖著頭,默默退回了廚房。
不多時,安桐倒了兩杯茶,一杯送進廚房,一杯遞給容慎。
爾后,坐在沙發上,沒什麼底氣地開口道:“不是說好去醫院接我嘛……”
雖然忘了說日期,但他也沒問。
潛意識里,安桐總覺得容慎無所不能,很多事不說,他也能了如指掌。
比如之前在治療中心的所有測評和疏導安排,明明沒告訴過容慎,但他每次來電話或者掛視頻都恰好避開了這些時間。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安桐自然而然地察覺出了什麼。
“出了醫院四看,偏偏不回頭。”容慎低頭理了理翻卷的袖口,隨即了下的手心,“我一直在你后……”
像以前的許多次,只要你回頭,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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