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自然不會穿的偽裝,眸深似海地凝視著安桐,卻笑而不語。
而接下來的用餐期間,安桐也秉持著食不言的優良傳統,一言不發地悶頭吃飯。
主要是多說多錯,不如沉默。
早餐結束后,安桐暗地掏出手機看時間。
八點一刻,想必容醫生應該要出門上班了。
安桐晦地舒了口氣,只等他離開后,再好好調整一下心態。
其實有些事,在最近幾天已經漸漸顯了端倪。
就算那些懵懂的心思陌生又難言,但只要不是故意裝傻,基本都能想明白那代表了什麼。
何況,安桐認知正常,外加剝離癥的影響下,也使得比普通人更加敏多思。
不多時,餐桌對面傳來了靜。
安桐回過神,著男人拔而立的軀,口道:“容醫生,慢走。”
容慎單手兜佇在原地,舉手投足寫盡了男人特有的穩重優雅,“不是想去挑茶?”
安桐:“?”
這都快九點了,他不去上班嗎?
見安桐略有遲疑,男人緋薄的角微微勾起,“不想挑了?”
“想。”安桐站起又補了一句:“會不會耽誤你上班?”
容慎說不影響。
……
二層儲藏室。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去,窗簾沒開,視線不佳。
安桐小心翼翼地跟在男人側,借著門外的亮約能看清大致的廓。
說是儲藏室,但品卻擺放的井井有條,并不雜。
昏暗中,安桐不知踢到了什麼,好像是花瓶瓷類的件,撞的聲音很清脆。
不敢再走,直到男人打開燈,室的全貌才映眼簾。
這可能不應該儲藏室,而是……小型收藏館更切。
幾排博古架錯落有序地擺在地中間,瓷、玉、古董、字畫,以及多不勝數的紫檀手把件,令人應接不暇。
安桐忽然就想到最初遇見容醫生的時候,他手里總是把玩著紫檀把件,或許……是個紫檀發燒友吧。
這時,男人帶著走到最后一排,爾后朝著博古架示意,“去挑吧。”
安桐順勢看去,數秒后,猶猶豫豫地問道:“有沒有……稍微普通一點的?”
“這里沒有中意的?”
“不是。”安桐著容慎,如實道:“太名貴了,萬一打碎……”賠不起。
怎麼說也是個茶藝初學者,一上來就讓在名貴的汝窯和青釉瓷里挑茶,力太大了。
話未落,男人直接拿起一只汝窯月白釉茶,睨著,低笑道:“茶磕在所難免,碎了換掉就是,不必顧慮太多。”
安桐深吸一口氣,用指尖了下他手中的茶,“那就這個吧。”
剛才一眼就相中了這套汝窯月白釉茶。
識貨是一方面,重點是這款茶很好看,碗口飄著蟬翼紋,通素雅,猶如皓月。
而“月白”是最適合形容君子的。
……
一個小時后,容慎教了安桐一些基本的茶藝知識,終于出門去了公司。
安桐坐在客廳,著茶幾上的名貴茶和茶葉怔怔地發呆。
怕是對容醫生起了‘非分之想’了。
這個念頭無比清晰地劃過腦海,安桐一下就咬住了角,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一切早有痕跡,只是無法捋順對容醫生的到底是本能的依賴還是變相的喜歡。
因為沒有經驗,這對安桐來說,是個亟需解決的難題。
挲著手機,想找個人幫忙答疑解,第一人選自然是蘇季。
但……
安桐頃刻間就打消了這個可怕的想法。
拋開季阿姨生病不談,假如貿然去詢問蘇季的意見,能不能得到解答還不一定,保不齊會先遭來一通‘審問’和臭罵。
安桐翻看著手機聯系人,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然后,凌琪就像從天而降一般,蹦蹦跳跳地闖進了的視野當中。
“夫人,你在干嘛呢?”
安桐閃了閃神,眼底現微,“沒干嘛,你有空嗎?”
“有呀。”凌琪哼著小曲來到跟前,眼神在茶幾上一掃而過,顯然不識貨,“有事找我啊?”
安桐拍了拍邊的沙發,“玩游戲嗎?”
凌琪一愣,忙不迭地點頭,“玩玩玩!野王帶飛,傻子才不玩。”
“那你輔助我。”
“沒問題。”
安桐和凌琪雙雙登陸了游戲頁面。
排位賽開始,凌琪自詡最強輔助,全神貫注地陪著安桐滿場跑。
三分鐘后,安桐拿下第一個人頭,然后開始循序漸進地套話:“琪琪,你最喜歡什麼英雄?”
大多數人打游戲的時候,很難分心去思考問題。
凌琪也如此。
一邊釋放技能,一邊順回應,“只要能贏的英雄,我都喜歡。”
安桐一心二用,手里作著游戲,眼神卻盯著凌琪,繼續問:“生活里呢?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凌琪漫不經心地回道:“有啊,對我好的人,我都喜歡。”
“怎麼樣才對你好?”
凌琪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游戲里,過了大概十幾秒,才給出了遲來的答案,“我覺得好,那就是好。”
安桐:“……”
這種回答,說是敷衍都有些勉強。
但為了給自己尋找一個突破口,安桐也不介意“病急投醫”。
拿下三殺之后,睨著凌琪認真玩游戲的側臉,發出了靈魂拷問,“那如果對方是你的長輩或者老師,你還會喜歡他嗎?”
凌琪隨手放了個大招,順勢往下接話:“喜歡長輩那不是倫嘛?”
安桐:“……”
“誒誒——”凌琪眼看著安桐玩的英雄一個大招飛進了敵方防塔,也不地讓防塔打死了,驚得哇哇大,“夫人,你怎麼不了?卡了嗎?”
安桐淡淡地應了一聲,“嗯,倫。”
“什麼?”凌琪瞠目,懷疑自己聽錯了。
安桐重新說:“嗯,卡了。”
凌琪嗔了句破網,然后繼續游走在己方陣營當中。
后來,排位賽輸了。
凌琪懵地撓了撓頭,總覺得剛才打游戲的時候,夫人好像和聊天來著。
但聊了什麼,完全沒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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