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了句話,蔣世剛臉上笑意盎然,「富燾,你說的哪裏話,我說要過去,那肯定會過去嘛,我還能騙你不。」
兩人通完電話,周富燾放下手機,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錢,趕撿起來放回皮箱裏,出於好奇,周富燾又忍不住略微數了一下,似乎剛好是五十沓百元大鈔,如果每一沓都是一萬塊的話,這裏邊正好是五十萬。
一出手就是五十萬!周富燾暗暗咋舌,這都沒說要求他辦啥事呢,僅僅只是初次見面表示要跟他個朋友,直接就給了五十萬的見面禮!周富燾並非沒見過錢,但五十萬的現金擺在面前,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筆錢儘管不算巨額,但擺在眼前多還是有些讓人心神震。
這就跟有些人不說幾百萬不是什麼大錢,但若是真實的幾百萬現金擺在眼前,那給人的心理衝擊是不一樣的,都是一樣的道理。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周富燾輕聲自語著,心裏再次有而發,之前他在擔任縣府辦副主任時,也會有人想結他,但周富燾委實沒見過第一次出手見面禮就這麼闊綽的,此時此刻,周富燾深刻意識到,自己服務喬梁這個市長跟以前在縣裏邊服務一個常務副縣長,面對的幾何級數放大了幾倍不止。
不知道發獃了多久,周富燾的目從皮箱上的錢收回來,深吸了口氣,將皮箱合上,沒有人不錢,周富燾同樣也只是普通俗人一個,但他很清楚什麼錢能拿,什麼錢不能拿,今天這個錢他如果拿了,就算對方不求他什麼事,以後也會有開口的一天,到時候他又如何拒絕?
思緒翻湧,周富燾心複雜地走到椅子上坐下,下意識了口袋,出一煙點了起來。
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周富燾一煙快要完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周富燾神一凜,快速掐滅手中的煙頭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蔣世剛,周富燾目落到對方上的同時,又朝左右看了看,見只有蔣世剛一人,立刻問道,「蔣縣長,您的那位朋友呢?」
蔣世剛笑道,「他沒來,剛剛他突然說有急事,中途下車走了。」
周富燾將信將疑地看著蔣世剛,也沒多問什麼,將蔣世剛請進屋裏,接著提起已經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小皮箱,道,「蔣縣長,這是您朋友落下的,還請您拿回去還給他。」
蔣世剛疑地看了周富燾一眼,「富燾,這箱子裏是啥啊這是?」
周富燾一臉無語地看著蔣世剛,他不信蔣世剛會不知道這箱子裏是啥,這會簡直是演得太真了。
蔣世剛見周富燾沒回答,接過小皮箱在手上掂了一下,『哎喲』一聲,「富燾,這箱子還沉啊,你確定是我朋友落下的?」
眼見蔣世剛演戲演到這份上,周富燾無奈道,「蔣縣長,這皮箱裏是五十萬,我可沒那麼多錢,這就是您朋友落下的。」
蔣世剛眨了眨眼,「五十萬?」
周富燾點頭道,「沒錯。蔣縣長,既然您朋友沒過來,那就麻煩您帶回去給他。」
蔣世剛笑道,「富燾,這不合適吧,這麼大一筆錢經我的手,萬一有點啥紕,我也擔不起責任啊。」
周富燾皺眉,「蔣縣長,如果是這樣,那隻能麻煩您現在打電話給您那位朋友,讓他現在再過來一趟。」
蔣世剛看了看周富燾,眼睛了,笑道,「富燾,你住在這單公寓裏是不是簡陋了點?」
周富燾同蔣世剛對視了一眼,道,「蔣縣長,我一個人住在這好的,這邊離市大院近,通勤距離只有一公里多,我每天早點起來,都可以直接走路去上班。」
蔣世剛笑道,「富燾老弟,不是我說你呀,你如今好歹也是喬市長的書,你說你一個堂堂市長書租在這麼一間狹小的單公寓裏,這也太不像樣了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喬市長虧待你了呢,再說了,這也不符合你一個市長書的份不是。」
周富燾眉頭微蹙,認真糾正道,「蔣縣長,我現在還不是喬市長的書,只是臨時客串一些書的工作,其次,不管是啥份,一個人睡覺的地方也就那麼兩三米寬的地兒,關鍵是自己住得舒心,所以我住這裏好的。」
蔣世剛笑道,「富燾,我沒說你住這裏不好,我的意思是你住這兒小了點,萬一弟妹過來找你,偶爾要住個一兩天,你們小兩口在這裏就很不方便不是,往長遠了說,你就不想讓弟妹過上更好的日子啊?再者,孩子一天天長大,以後培養孩子也是很費錢的。」
周富燾直勾勾地看著蔣世剛,話說到這份上,周富燾哪裏還不明白蔣世剛是啥意思,改善生活培養孩子啥的……這樣樣都離不開錢,蔣世剛話里話外已然對他充滿了暗示,這是要讓他把錢收下呢。
周富燾不為所,道,「蔣縣長,這個錢我不能收,還請您帶回給您朋友。」
蔣世剛語重心長道,「富燾老弟,我比你年長幾歲,是把你當親弟弟一般看待,我打心眼裏希你能把日子過好一點。」
周富燾徹底無語,看著蔣世剛那明明是在睜眼說瞎話卻還能一副真無比的樣子,周富燾突然覺得自己的臉皮實在是太薄了,難怪有人說想要在制里混得好,其中一個訣就是不要臉。
這時候,周富燾只能繼續堅持道,「蔣縣長,還是勞煩您把這個皮箱帶回去給您朋友。」
蔣世剛砸了下,「富燾老弟,萬一這皮箱不是我那朋友的呢?」
周富燾道,「如果他非要說不是他的,那我只能把這皮箱送去紀律部門了。」
蔣世剛聽得眉頭一跳,看著周富燾笑道,「富燾,你可真會說笑。」
周富燾神嚴肅,「蔣縣長,我不是在開玩笑。」
蔣世剛臉僵住,旋即出一笑容,「富燾老弟,你看你這人,真的是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別不就扯啥紀律部門,太不吉利了,你也知道咱們在制裏面工作的,最不願意打道的就是這個部門。」
蔣世剛說著,看了眼桌上的小皮箱,道,「這樣吧,我打個電話問問,看是不是我朋友落下的。」
蔣世剛說完,假模假樣地走出去打了個電話,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后,蔣世剛走了回來,笑道,「富燾,這皮箱還真是我朋友不小心落下的,他說他剛剛記起來了,我讓他趕過來提回去,咱們稍微等會。」
周富燾沒揭穿蔣世剛前後經不起任何推敲的話,點頭附和道,「是他落下的就好,咱們至把事弄清楚了,免得搞得不明不白的。」
蔣世剛跟著點頭,「你說得沒錯,我這朋友實在是太馬虎了,這麼大一筆錢也能落在別人家裏,自個還忘記了。」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周富燾的目時不時的從蔣世剛臉上掃過,他發覺蔣世剛實在是太明了,從頭到尾,蔣世剛都不主經手這個錢,並且著重強調是朋友落下的,哪怕周富燾明知道蔣世剛從頭到尾都在扯謊,但偏偏挑不出啥病來。後續,搜維一莘一恭一種一呺,由「做局」拼音字母加數字貳零一九組。兩人等了十幾分鐘,蔣世剛那所謂的朋友才過來,對方沖周富燾禮貌打過招呼后,也沒多說什麼,提了小皮箱就告辭離開。
蔣世剛也一同離去,臨走前又沖周富燾笑道,「富燾,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以後咱們多多聯繫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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