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自不肯承認。
“不過是一兩句客氣話,夫君又何必在意?”
還在想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玉葫蘆,沒留意兩人站在了畫舫最偏僻的一角,后是碧波綠水,顧長澤半倚在欄桿前,有些不滿走神,微涼的順著耳垂爬到脖頸。
“在外頭呢……”
謝瑤稍稍掙扎了一下,抿想躲開他的吻。
脖頸上麻麻的讓有些不住,又加之在外面,謝瑤面上沒一會就染上了一層薄紅。
蕭琝還在另一頭站著,謝也在屋子里,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不知何時就會有人撞見,顧長澤輕笑一聲,偏頭攫取住的,含糊不清道。
“那咱們去里頭。”
他說著就要抱起謝瑤往里面走,誰知才走了一步,畫舫另一邊忽然有人喊道。
“太子殿下,殿下!”
聲音一直從那邊傳到了這一頭,謝瑤小聲地推了推他。
“有人喊呢。”
顧長澤面不耐地瞥過去一眼,本不想搭理,卻發現來人是江臻。
他焦急地又喊了兩聲,顧長澤只能放下謝瑤,在上吻了一下。
“等我回來。”
謝瑤臉通紅地推他離開,想著都已出了宮,他們總不能在外面也這樣胡鬧。
眼看著顧長澤消失在視線里,還沒來得及扯著襟將脖子上的痕跡藏一藏,忽然黑影一閃,有人已站到了面前。
謝瑤心中一驚,慌忙抬起頭,等看到是蕭琝才放下了心。
“你怎麼來了?”
的嗓音還有些沙啞,那脖子上并不明顯的痕跡落蕭琝眼中,他眸刺痛地挪到謝瑤臉上,看到了那分外鮮艷的紅。
可想而知方才離開那一會他們做了什麼。
嫉妒與刺痛充斥在他心中,連說出來的話都苦。
“我只是想來問一問你,這些天在宮中過的可好?”
東宮固若金湯,他什麼消息都探不到。
如今蕭琝已多明白了一些,當時謝瑤嫁蕭家未必會快樂,但在深宮如履薄冰,他也同樣憂心。
“自然很好。”
謝瑤輕輕點頭,目落在他腰間的玉葫蘆上,心念一。
“能再給我看一看嗎?”
蕭琝頓時激地扯下了玉葫蘆遞給,期盼地著。
“我當時高熱渾滾燙,父親都擔心我熬不過去了,可我看著這玉葫蘆,我總想著這是你送我的,必然能陪著我熬過這一劫……”
他在謝瑤耳邊一句句說著舊時的話,謝瑤目卻一直落在那玉葫蘆上。
接過去只看了兩眼,頓時心中一涼。
去歲求得玉葫蘆,親自前往護國寺求住持開,住持知曉蕭琝命中缺水,便將這玉葫蘆浸在特制的水中半日,后來玉葫蘆的底上便有些斑駁褪。
然而這一塊干干凈凈猶如新玉。
這不是送給蕭琝的那一塊,東宮見過的那塊才是真的。
謝瑤攥了那玉葫蘆,又很快松開,沒管蕭琝一句句的話,將玉葫蘆遞給他。
“你回吧。”
“阿瑤。”
蕭琝攥住了的手。
抬起頭,又看著那雙眼。
“便真的再無可能了嗎?”
“我是太子妃,你是蕭府公子,你想要什麼樣的可能?”
靜靜地看著蕭琝。
“可你不喜歡他不是嗎?我們才是認識了十多年,我在你出生的時候就陪著你,從學堂到及笄,你第一回學會寫字的時候,寫的是蕭子行,你第一聲喊哥哥,喊的不是謝回哥,而是我,十歲你出去玩,一個人摔在山里,伯父伯母找不到你都要急瘋了,我走了十三里路將你背回來,這些你都忘了嗎?”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哽咽,手死死地扳住謝瑤的肩膀,一雙眸子含著最深的疼痛看。
謝瑤被他眼中的痛苦和掙扎一刺,便下意識退開兩步。
“蕭子行,子行哥。”
已許久沒這樣喊他了。
這一聲喊回來一些蕭琝的理智,他怔怔地看著謝瑤。
“退婚的事我無法釋懷,你爹娘對我的折辱,和三個月的冷淡,在我心中也過不去。”
謝瑤不是個會忘記傷痛的人,傷過的,只會被記得更深。
“你從前對我的好我也不會忘,但我喊你一聲子行哥,你便該知道我什麼意思。
你回吧,人不能總活在過去,你早到了該親的年齡,尋個合適又喜歡的,早些親吧。”
將玉葫蘆塞進蕭琝手中,毫不猶豫地轉頭離開。
留下蕭琝怔怔站在原地。
才進了畫舫,謝瑤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的人。
顧長澤早已議事回來了,慵懶地半倚在桌案前,修長的指節輕輕扣在桌案上,好整以暇地盯著門口,已不知看了多久。
謝瑤心頭一跳,雖然和蕭琝見面并沒說什麼,竟也覺得心虛。
“夫君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不語,忽然起走到謝瑤面前,指節挑起的下頜,不等說話便將人抱進懷里,鋪天蓋地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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