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後落到他家。”

    “不過他也說了，這是從他姐那裏聽來的。個傻球愣，哪有那麽多剛好聽見，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活該！”

    好多句的喋喋不休，最後灑然一笑：“算了不管了，就算他爸出事，他還有爺，照樣過得好好的，我才不那份心。”

    這一晚的酒醉，以留宿告終。

    晚嘉來方阿姨幫忙，費老大力氣把弄上床，再把臉幹淨，差點累出汗。

    好在那天過後，祝如曼再沒提過湯正凱，每天還是嘻嘻哈哈，一幅沒心沒肺的模樣。

    等放年假的日子，晚嘉手頭工作鬆了好多。

    元昌的事還在持續飄屏，幾乎隔兩天就蹦出點消息。

    比如元昌地產，和上屬元昌集團的關係。

    投資人裏，除了看中高回報率外，本也有不是衝著這個名氣才投的，現在出了這種事，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但借貸平臺不是集團直接控，權關係隔了好幾層。

    想把錢討回來，要麽做好持久戰的準備，要麽，事態就更嚴重些。

    離年不到半個月的時候，在一次聚集中，有位年老的投資者一度升高，當場心梗，險些沒救過來。

    差點出了人命，又報了一波，而且引來政府關注。

    到力，元昌集團隻能出麵安，說是會督促下屬子公司盡快償還。

    為了暫時一惡劣影響，集團押著地產公司還了一部分，至於他們部怎麽通的，知道

    的人也不多。

    日子迭日子，年會前一天，晚嘉公司弄了下午茶。

    甜點飲品之類的，吧臺和會議室都有，大家放下手頭工作，進去吃吃喝喝，或吹吹水。

    會議室全景窗外，可以看到對麵玉棠城到飄紅，滿滿新年氣息。

    畫展已經撤了，中庭換的是知名漫IP的大型裝置，為新的打卡點。

    想起何思俞，晚嘉點進朋友圈看了看。

    果然，人已經走了。

    這回的事，S7也到波及。

    元昌資金鏈出問題，輿論洶湧，集團老爹也得，於是為補，各項投都開始減，對於館的支持也弱了不。

    最先調整的就是場地麵積，原本談好的3000平，一下要砍到2000，剩下麵積給餐飲跟藝集合店。

    都是消費場所，很明顯，是迫不及待要引流變現。

    場館仄，對館來說是降級待遇，難免招業嘲笑。

    同期E.M放出消息，預計在春還裏劃出3600平，給一家華僑創辦的博館。

    兩相一比，S7更覺得丟臉。

    但合作早已談崩，回到E.M是不可能的，加上也舍不得元昌給基金會捐的錢，更怕再吃元昌的律師函。

    沒辦法，最後隻能咬牙妥協，再為了裝修和展品的事，跟元昌沒完沒了地來回扯皮。

    所以這回何思俞當機立斷，辭掉執行館長的職，遠避海外。

    把手機劃回主界麵，晚嘉去了趟洗手間。

    洗完手出來，意外撞到

    顧平喬和林苗苗在接吻，還是林苗苗主的。

    這一點，從反顧平喬下就看得出來。

    頭回見這種場麵，一男一臉紅了個，晚嘉隻好裝沒看到，快步離開了。

    下班時林苗苗跟在後麵：“晚嘉姐……”

    看沒什麽人，晚嘉問：“談了？”

    林苗苗搖頭，答答：“我追他的，還不算在一起。”

    進電梯，林苗苗支支吾吾：“如果談辦公室……沒事吧？”

    晚嘉想了想：“公司暫時沒有這方麵規定，而且你跟他不是同個部門，更沒有上下屬關係，應該沒關係。”

    到樓下，祝遇清的車停在門口，林苗苗眼尖，馬上喊了聲姐夫。

    “送你回去？”晚嘉問。

    “不用不用，”林苗苗連忙擺手，又紅著臉小聲說：“我跟顧平喬約了晚上吃飯，他還等我從你這兒探消息的。”

    晚嘉了然：“那去吧，路上當心點。”

    倆人揮別，晚嘉坐上車。

    “今天這麽有空？”納罕地問。

    車子駛過道閘，祝遇清著方向盤：“下午就閑了，剛跟爺爺逛兩圈，正好來接你。”

    馬上到年，路上車流稀鬆不，回家相對通暢。

    晚飯後祝遇清問晚嘉：“禮服不試試？”

    “又不是沒穿過，幹嘛著急試？”

    “這麽久沒穿，胖了瘦了不用調？”

    “不用，”晚嘉白他一眼：“我沒胖，也沒瘦。”

    祝遇清逗：“付費先看行不行？”

    晚嘉下意識想拒絕，但眼珠子

    一轉：“你給多？”

    祝遇清掏手機轉帳，一筆筆持續到停：“可以了，你先出去，等我十分鍾。”

    被推出臥室，十分鍾後，祝遇清才重新被邀請進去。

    走進帽間，卻見那條子掛在外架，被熨得邊角整齊。

    “喏，你想看的禮服。”晚嘉背起手，在他背後笑得瞇起眼。

    看完子，祝遇清把提到跟前：“模特？”

    “你可以自己穿。”

    難得的，祝遇清被噎了下，再看說話的人，眼睛彎一道漂亮的弧。

    還學會捉弄人了，祝遇清無奈地搖搖頭，隻能認栽。

    次日晚嘉起得很早，公司集合後，又到會場忙活。

    布場和接待來賓，離開場剩個把鍾的時候，才回後臺換服拿麥。

    十一點半，暖場音樂被調低，到前奏，賓客們聲音漸悄。

    隨著主持人的登場，年會正式開始。

    穿著那條香檳金的子，晚嘉被顧平允牽到臺前。

    充足的量下，麵於明暗間折出細閃的澤，一舉一，華麗熱烈。

    環節也不多，總經理梁進倫致辭，又邀請了首位單的獵頭上臺發言幾句，接著是獎夾雜著幾場表演。

    全程大概一個來鍾，等獎完，正好起菜。

    晚嘉鞋跟有點高，離開舞臺時，顧平喬一直扶著。

    正好有位獵頭過來打招呼，聊過幾句，笑著說男主持很般配。

    顧平喬剎時紅了臉，晚嘉很快反應過來，指了指那邊的祝遇清，開玩

    笑說：“我老公可是在的，給他聽到，晚點讓我自己打車回家。”

    祝遇清坐在主圍臺，穿羊絨衫和夾克，下麵一條呢休閑西。

    這樣場合，穿得還像家屬。

    跟他同被邀請在主圍臺的，還有周柯。

    潘逢啟出國後，得聘就全歸周柯管了。

    沒有E.M的單，全員提點走低，團隊也換了些人，總活得不如以前滋潤。

    好容易見著這位老主顧，周柯端酒想敬的，被祝遇清禮貌拒絕，說等會要開車。

    晚嘉走過去，兩人很自然地拖住手，祝遇清問：“不？”

    晚嘉搖頭：“我吃過了。”開始前的十來分鍾，抓時間吃了份盒飯。

    會場裏跟賓客應酬幾回後，晚嘉因為高跟鞋腳疼，得以先退場。

    沒有換服，直接在外麵包了件外套，跟著祝遇清走到停車場。

    上車後晚嘉立馬掉鞋，腳從擺下出來。

    趾頭蜷紅了，還有被磨破皮的地方，以及不大的水泡。

    車子開出不久，祝遇清停到路邊，下去買了碘伏和創可。

    回來時看的傷，一度皺眉：“鞋跟太高了。”

    “沒事，穿的機會不多，這點傷過兩天就好了。”晚嘉有經驗，自己接過東西理。擔心探頭拍到，讓他快開車。

    祝遇清瞧兩眼，把車溫度調高，繼續驅車回家。

    等到湖雲堡，左右下車。

    晚嘉不好意思讓祝遇清抱，大白天的方阿姨還在，有被看見的風險。

    穿著車裏

    的拖鞋，勾著祝遇清手臂，一腳深一腳淺地，往電梯間走。

    梯門合上，祝遇清忽然說了句：“你們那個男主持不錯。”

    晚嘉往上瞟：“是吧？人帥，聲音也好聽，特招姑娘喜歡。”

    “你也喜歡那樣的？”

    晚嘉腦袋一傾：“我可以嗎？”

    “你可以試試，看有沒有戲。”祝遇清說。

    醋是兩互的調劑，晚嘉聽他勸，還真就認真思考了下，但有點愁：“人家有對象了。”手跟他比劃：“就那個有酒渦，笑起來很可的姑娘。”

    到樓層了，祝遇清拎著一對鞋往外走：“你還憾？”

    晚嘉提著子跟上去，刺激他：“多年輕，這種現在都小鮮！”

    開門進屋，方阿姨買菜去了，不在家。

    於是天化日，晚嘉遂了祝遇清的願，穿著這子跟他滾到床上。

    布料特殊，上去有細沙沙的聲響，襯又一寸寸逆向推過皮。

    趁還沒到那一步，晚嘉敲他：“你二十出頭，有喜歡過人嗎？”

    “不是不在乎我史？”

    “是不在乎，但我想聽。”

    祝遇清手裏正忙，沿弧邊把黏附著的片頂開一個翹邊，觀察的神，詢問道：“這樣撕？”

    氣的擁被劈開，晚嘉後心一麻，蓋上他手背：“我自己來。”

    “熱不熱，你好像出汗了。”祝遇清填進那個角，進介麵，往旁邊一點點揭離。

    生膠的膠質因子發生牽扯，聚力被破壞

    ，看不見的撕扯像樹蟻無聲爬過腦後。晚嘉到膠的拉力在消失，指紋拾級而上，一寸寸登過原來的粘接，代替包裹，為新的點。

    “這膠牢。”祝遇清評價了句。

    悶汗了還粘著的，水環境下的服帖也不錯。

    到完全除下時，見是薄薄一層，布麵，能到韌，托在掌心沒什麽重量。

    他對著源照了照，掌心顛兩下：“好像不大氣，戴著會不會不舒服？”

    晚嘉沒脾氣了：“這麽好奇，你要不要自己試一試？”

    祝遇清放下東西，把抱在懷裏攏了攏，額頭和的住，像兩隻牛在頂角。

    “幹嘛啊，跟牛一樣。”晚嘉笑出聲。

    “誰是牛？”

    “你。”

    祝遇清也笑，在鼻尖親一下，起用視線描。

    姣好的眉眼，眼裏春水彌彌，盈盈蠱人。

    他蹭角：“剛剛問什麽？”

    晚嘉緩緩出氣，兩臂掛到他脖子後，決定換個問題：“如果那天我沒有答應你，你會怎麽樣？”

    指求婚那天，祝遇清故意沉：“去相親，找個順眼的結了，形式婚姻也隻可以，先差。”

    才說完，頭發被人結結實實薅了兩把。

    祝遇清嘶一聲，拍住那隻作的手：“抓早了，我還什麽都沒做。”

    “騙子，不是說不玩形婚？”晚嘉怒目。

    “我說過？”祝遇清微訝，複又溫溫一笑：“時間太久，忘了。”

    這擺明耍賴，晚嘉推他下

    ：“那你就是流氓！”

    祝遇清半撐著，手裏剛好試探了下，覺潤度差不多，於是鎖了的手，探過門齒偏頭磨一陣，中途停在角問：“你不喜歡？”

    晚嘉睜著一對眼，瞳鏡的鎖邊都現了水。

    拖拖拉拉誰也不了，咬著壁，輕輕撞他一下：“快點，我累了。”

    ……

    浴室出來，還在放空狀態。

    這城市好就好在哪怕冷，天上也常有大太掛著，從窗簾進一點點，像照在人上。

    尾凳搭著外套，西上疊著條禮服，拉鏈大開，通通皺一團。

    晚嘉枕著祝遇清的手臂，往上麵睡了點，問他：“真不考慮周柯他們公司了嗎？”

    “年後再說。”現在不想談工作，祝遇清半埋在心口，聲音沿頸線而上，悶又懶。

    晚嘉著他手腦勺，腳尖作祟，圓圓的趾頭多，踩兩下，正好撥在要害。

    “再。”祝遇清手很快，移到地方就往腰弧摁下去。

    晚嘉咕嘰笑出來，一邊吞聲一邊躲避，蹬得被麵不停伏。

    好久以後打鬧何止，悄聲：“剛剛在會場，周柯跟我說了件事。”

    “什麽？”

    “他說得聘以前有個客戶特別不好說話，前後換了幾個獵頭，包括他親自上都沒對接好，最後換我，通才順利了……你說，這是為什麽？”

    祝遇清慢慢打開眼：“為什麽？”

    “誰說得清呢，大概那個客戶想跟我發展點什麽吧。”

    聲音裏有清

    晰可辨的得意，祝遇清看：“那怎麽沒發展起來？”

    “因為他太兇了，總冷著張臉，像我欠他錢一樣。”晚嘉如實說道。

    兇麽，祝遇清琢磨了下：“沒準真欠？”

    “大概吧，不過都這麽久了，也不知道我欠他那點錢，耽誤他什麽正事了沒有。”晚嘉腦袋一傾，眼裏冒著不懷好意的探究。

    到底什麽時候起，變得這麽會影人的？

    祝遇清思緒沉浮，間提幾番，半晌兀自笑笑：“耽誤就耽誤吧，他還能怎麽著？”

    他扮無奈狀，晚嘉心頭一陷，把自己塞過去，在他懷裏不顧形象地了幾遍。

    其實仔細想想，是存在那麽些瞬間，有據可查的。

    比如那時候的祝遇清雖然冷臉，但對有問必回。

    而當時‘特別不好說話’的職位，是總部一位C級高管。

    按說這樣重要的崗位怎麽也不該上，所以周柯安排，完全是運氣。

    還記得那時候著頭皮加他微信，每打一句話都恨不能在心裏咀嚼十遍，生怕語氣不對，措辭失理。

    可總來說，工作上他對的態度是和善，且積極配合的。

    比如經他pass的人選，HR的回複隻有寥寥幾句，但如果去問，一定能從他裏得到更詳細的反饋，甚至還會給遞話，引導思考，教往核心問題發問。

    可當時戰戰兢兢一心隻有工作，現在想來，實在遲鈍。

    而這場婚姻最初，以為走進

    的是一場被俯視的關係，以為隻是給容錯率不高的人生再增一個錯誤範本，可最後卻發現，這場麵高低的主權，好像從來都在手裏。

    思緒正渺遠，眼皮蓋下一隻手：“不困？”

    “唔……”晚嘉把那隻手拉下來，齧著指腹，良久小聲問：“明天，去看電影嗎？”

    沒頭沒腦的，突然要出去看電影，多突兀。

    祝遇清側頭，明熹微，能到一側微尖的耳廓，以及兩隻黑滴滴的眼，眼裏波躍。

    照視幾秒，他眼裏笑意漸濃，仿佛看藏在心底，那麽幾句說不出口的爛話。

    他俯低，輕輕的眼皮：“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