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儒聽得恍然,連連點頭,又問:“是個什麼病?”
“史料寫的不太明確。可能是現在的瘧疾,霍之類的。”
“是麼,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
姜迎燈隨他們走進園中。
梁遠儒神雖好,但腳還是不如年輕人,走一程山路,要在檐下歇一刻鐘,捶捶,腰,疏通筋骨。
保鏢在旁邊站如松,氣勢驚人,搞得幾個小姑娘大氣不管出。
梁遠儒捶了會兒,才向迎燈,忽而開口說了句:“你知道的很多。”
姜迎燈一愣,忙謙虛搖頭:“沒有,只是偶爾看看閑書,喜歡讀野史。”
“野史里的東西才是大有看頭。”
莞爾,點頭說是。
“家里有讀書人?”梁遠儒又問。
姜迎燈本不想提,但猶豫頃,覺得不回話不禮貌,還是開了口:“爸爸是老師。”
“那也是知識分子家庭了。”
時以寧:“是呢,學姐很博學的,一看就是家教很好!——我懂得也多,不過我歷史巨爛,以前考試都是死記背的。”
姜迎燈面紅耳熱,小聲些。
梁遠儒笑了笑。
今天的拍攝還算順利。
姜迎燈一直沒用那瓶風油,周暮辭給的水也沒喝上。毒太照得人昏昏,還好大部分時間在室拍攝,收攤時,姜迎燈正在收拾著自己的包。
忽而聽見外面時以寧喊了聲:“完了,怎麼回事啊,要不要?!”
姜迎燈心一,問怎麼了。
旁人急急地過來說:“梁家那老爺子摔了一跤,就在上山的樓梯上。”
忙問:“摔哪兒了?”
“好像是摔手了,沒事,還能站起來,手往地上一撐,起來就不了了!”
姜迎燈推開人群,跑過去,就聽見梁遠儒在那嗷嗷喚:“我的拐,我的拐!”
眼見他被摔到一旁的貴重的拐,忙執起。
問:“120打了嗎?”
“快到了快到了。”
-
梁遠儒做完檢查,報告出來得很快。
組織挫傷,有積水。用固定綁幾天,問題不是很嚴重。沒傷到骨頭,眾人虛驚一場。
下了班,該休息的都回去休息jsg,陪診的只有姜迎燈和時以寧。
見他有親信在,姜迎燈就沒進去,一直坐在醫院長廊,胃里脹脹的不舒服,東西也吃不進,想去買兩顆糖緩緩,但又不知道附近哪兒有便利店。
“你好點沒啊?怎麼臉還這麼不好?”時以寧過來問。
姜迎燈說:“不知道,可能有點中暑——老爺子怎麼樣?”
“沒太大問題,打電話他孫子過來了。”
聞言,姜迎燈一愣,半天才遲緩地“嗯”了一聲。
時以寧又問:“你那個風油涂了沒啊?”
搖頭:“沒用。”
“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
姜迎燈仍然搖頭。
“掛個號?看看能不能掛個水。”
說:“算了,不想異地看病,我歇會兒吧。”
既然這麼說,時以寧也沒再強求。
姜迎燈看著坐一旁玩起手機的閑適影,小聲地問一句:“他孫子——”
話音未落,樓梯轉角有高大的男人行匆匆過來,手里提著大包小包,手里握著電話,在急匆匆講著,“我到診室了,爺爺在哪兒呢?——哦看到了看到了!我來了。”
姜迎燈正要起迎一下,然而男人走得太急切,掀簾子就進了診室,沒分給半點眼神。
老爺子還在里面包扎,很快,熱的招呼聲在醫院里里外外地滲。
隔著一堵墻,傳到姜迎燈耳朵里:
“爺爺您沒事兒吧?!”
“哎喲嚇死我了,還好沒傷著骨頭。”
“我正好在申城出差麼,哥哥沒來?”
……
懸著的一顆心緩緩落下來,姜迎燈靜坐回去。
想著又是一張生面孔,二十歲出頭的男人,像莊婷,也像梁守行。
什麼來歷,都寫在五里了。
時以寧還仰頭看著診室,小心問迎燈:“剛這也是他孫子?”
搖著頭,不多說。
耳邊換老人家的聲音,在喊他小河。
梁凈詞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那兒打了會兒盹。
一陣穿堂而過的微風襲來,卷起發梢,落在頰面,帶來輕微意,伴隨著男人沉沉悶悶的腳步聲,渾濁的意識略顯清醒。
是聽見那句淡淡涼涼的“哪間診室?”時,姜迎燈徹底醒了過來。
時以寧已經不在旁邊坐著,晚上的醫院人流稀,整個長廊,空曠得只有三個人。
、他,還有一名被抓住問路的醫生。
梁凈詞穿件很素的白衫,連個圖案都沒有,形修長,高大清瘦,頭發削短了一些,更顯干利落,微微偏頭在找診室,卻看進的眼。逆著這一白,與窗口搖的樟樹影構渾然天的畫作。幾乎沒見過他穿過其他的,黑白灰,最襯他的貴氣。
對視了兩三秒,姜迎燈將眼挪開。
梁凈詞走到診室門口,將要進去,抬手推門時,卻聽見梁京河的聲音。
他及時止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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