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輕聲地笑:“手里多兩塊玉,發生什麼就都順理章了。”
姜迎燈想起的祖母綠。
那不是梁凈詞的前朝祖輩流下來的,是他的外公送的。
所以即便莊婷的刺藏不住,尚且愿意相信梁凈詞的禮不能稱為打發。
太難聽了。
搖著頭,輕輕說:“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們不一樣。”
姜迎燈總共沒說幾句話,卻句句都有把心臟幾個的本事。
“怎麼不一樣?”莊婷冷笑一聲,“是先后順序不一樣,還是結果不一樣?”
那雙鋒芒畢的眼挪過來,上下打量一番姜迎燈。
迎燈今天穿了條白,在夜里看過去頗有點不染纖塵的仙氣質。怎麼形容呢?遙遙看起來,是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學生。斯斯文文,沒什麼攻擊,近看時,眉目里藏了一點憂郁。
是個小,追的人大概也不,但也僅限于還不錯。
可惜,再怎麼清雅絕塵,還是得走進這詭譎多變的人世間,還是得坐在這一畝三分地里,聽講一些骯臟卑鄙的前塵往事。
哪怕手里的茶一口也不愿喝又如何?
又不是真的仙。
莊婷哂笑著,繼續槍舌劍:“比我早到一點又怎麼樣呢?我看你也不是什麼人中龍。”
這話說出來,實在是很氣急敗壞了。
從坐下到現在,紙杯里的茶已經被握涼,姜迎燈低頭看著淺淺漣漪,說道:“我不會有私生子。”
你一刀,我一劍,傷害人多簡單?姜迎燈不遑多讓。
但也沒有允許自己太惡毒,還是有所保留。
比如,繼承權是有了,能抬頭去爭嗎?
放下杯,沒去管莊婷五味雜陳的眼神,說有門,便立刻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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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姜迎燈要刷卡進樓時,翻遍背包,發現學生卡找不著了。幸好阿姨臉,姜迎燈態度也誠懇,說明天就去掛失。
姜迎燈辦事不拖拉,翌日一早就去辦了卡。沒多想是丟哪兒了,心里估計是在那火鍋店里,大概是手機時從背包兜里順出來的。
于是這事也就過去了。
到了五六月,閑暇時間便不算多。除了準備期末考,還得兼顧做家教的兼職。
那天顧家的司機跟約好下午見面的時間,姜迎燈獨自在宿舍化妝,林好吃完飯回來,開心的,手里提著個禮袋,急不可耐地拆開。
姜迎燈想起昨晚的“任務”,問林好:“昨天我看許曦文怎麼沒在宿舍,我回來你們都上床了。是不是跟說什麼了?”
林好應了聲:“啊,對。后來還是去見宋知鴻了。”
姜迎燈:“被你們勸的嗎?”
林好嘆一聲:“吃人短你知道不,沒辦法,意思地安了一下。”
想了想,一笑說:“估計也難堪。”
“是啊,都快氣死了。代一下,我男朋友要是干出這種事我大概把他頭錘!——哦不,甚至是前男友。”
姜迎燈說:“沒有那麼嚴重,只是有點尷尬。他事方式稚了點,錯在太心急。”
都有男友,就會下意識作對比。姜迎燈于是也想到梁凈詞,如果事發生在他們之間,他必然不會這樣“不擇手段”,低聲下氣,甚至連挽留與否都要打個問號。
林好拆開的禮盒,迎燈從鏡子里瞥一眼過去,看見,竟然是發簪。
畫眉的手頓住。
林好到全鏡前,綰起頭發,說:“我這個人呢,就是很隨意,睡到就是賺到,管那麼多干嘛,反正我不是不會為了談這些事搞得頭破流的。”
姜迎燈打量著的新簪子,綴著玉蘭的淺流蘇,很晶瑩剔,在孩烏發一側輕晃。新中式的款,簪頭做了個s型的弧。設計上現著現代化審的獨匠心。
比起迎燈古古香的海棠,些典雅厚重的韻味,多了點輕盈活潑的個。
對他們這個年紀來說,不算是便宜的禮。
迎燈不吝稱贊道:“簪子很好看。”
林好轉看,洋洋得意捧著臉笑:“好看吧?徐春天哥哥給我買的。”
說著,打開手機淘寶要掃一掃,說:“我查一下多錢,如果不超過三百我會氣死。我上回送他的球鞋四位數呢!”
姜迎燈聞言,也跟著笑了笑。
幾乎要口而出說一句,“前兩天我男朋友也送了我一個”,轉念卻又怕人家問,怎麼不拿出來看看?
真被接上這話,該怎麼拿呢?
姜迎燈只好把不合時宜的傾訴憋了回去。
同時腦開始混,出現一些什麼羊脂玉,皇帝玉璽,爺爺的爺爺,族譜。還有莊婷的那一句刻薄的,怎麼不一樣?
不論玉蘭簪幾位數,裝的都是真心意,對比之下姜迎燈看到的,不是階層的距離,只是莫名有點羨慕那些健康而平衡的。
沒說價格,但林好還算滿意,不出意外,那雙球鞋的本應該是收回來了。
林好收拾好自己的禮,無端又開始慨:“許曦文這事,其實本不到我們手,我們也決定不了什麼。我只能說,喜劇大都相似,悲劇呢,各有各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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