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夏掛了宋銳的電話之后,就震驚又茫然地坐在了病床上。
吃過晚飯之后,就讓符叔和姨回去休息了,原本兩人不肯,說什麼都要陪著,得蘇念夏說出他們不走沒有辦法睡覺,才讓兩人回去。
現在病房里頭就一個人,是睡不著的。
陸淮嶼的藥很有效,每十二個小時吃一顆,自從藥生效開始,就沒有痛過了。
不用再打止疼針,也就沒有了止疼針里面的催眠作用,是一丁點兒的睡意也沒有了。
原本是坐在床上眼地著門的方向,想著商行舟什麼時候會來。
但總是等不到他,心里頭是滿滿的失。
手機在手里攥了很久,是想要給商行舟打個電話的,可沒有勇氣。
是被他氣走的,不確定,他還想不想要再理會。
想著,蘇念夏就不咬了。
什麼嘛,才說過永遠不會對生氣的,轉頭就翻臉了。
蘇念夏心里頭難過,即便明知道自己這樣埋怨商行舟是不對的,還是忍不住。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心里好一點兒。
瞧瞧,是一個多麼惡劣的人,自己做錯了,卻還怪別人。
蘇念夏陷到深深的自責和自我厭棄之中,直到被宋銳打來的電話驚擾,才從這種緒中離出來。
實在沒有什麼心應付宋銳,尤其知道宋銳的兩幅面孔,就更是不喜宋銳。
只是,他帶給的消息還是震驚到了。
管夢蕪,買兇殺人。
蘇念夏此前沒有想過傷會和管夢蕪有關,事實上,在接到宋銳的電話之前,都只當這是一個意外。
沒有想過在學校里還會有人害。
可是,宋銳沒有必要編這種謊話騙,是不是真的,只要問一問就知道了。
那麼,管夢蕪是真的買兇殺了,還是?
蘇念夏是想到了商行舟的,想,他查到這是意外還是人為是真的很輕而易舉。
那麼,管夢蕪被抓走,是商行舟報的警?
更想給他打電話了。
握著手機的手了,蘇念夏半天沒有將屏幕解鎖。
都不知道,是這麼慫的人。
咬了咬,蘇念夏解開手機屏幕,卻并沒有打給商行舟,而是找出了鄭多樂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響了三聲,鄭多樂就接聽了起來,聲音聽上去有一些張,“嫂子。”
蘇念夏莫名他的張,不過,并沒有問什麼,只是說道:“多樂,我有事想要問你。”
多樂是鄭多樂在被蘇念夏屢次稱呼鄭先生之后,極力要求的,他是真的不起蘇念夏恭恭敬敬的“鄭先生”,當然,他也不起蘇念夏管他“鄭大哥”,是又強橫又賣慘地讓蘇念夏管他“多樂”。
但此時此刻蘇念夏的這句“多樂”,卻是差一點兒把鄭多樂給送走。
如果人能有早知道,鄭多樂發誓,他一定不給自己取名,他就當個無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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