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鬱北辰正在給林按肩膀的手停頓了一下。
他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
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林是要給他彈琴嗎?
他從沒見過林彈鋼琴。
甚至,本不知道會彈。
“有那麽吃驚嗎?”
林忍俊不的笑了笑,也是,他可能不清楚,為了做好鬱太太這個角,真的有很努力啊。
“還是說我看起來很像花瓶嗎?”
“說。”
鬱北辰繞到林前,幫打開了鋼琴琴鍵上的蓋子。
“你怎麽會是花瓶呢。”
是他心裏最的,充滿生命力的玉蘭花。
“我彈的如果不好,你不要笑我就好。”
林白皙纖細的手,懸停在黑白琴鍵上。
在這架立式的鋼琴前,的子顯得是那麽的弱小,一種保護在鬱北辰心底裏破土而出。
一隻腳踏上了消音踏板,降低了鋼琴的音量,樓下還有沒離開的客人,林不想引起誰的注意。
這首曲子,隻想彈給鬱北辰一個人聽。
手指浮在琴鍵上,躍在黑白塊兒之間,指腹挲著琴鍵,輕盈的音符緩緩流出。
筒燈的冷白傾覆在的上,無名指上的鉑金婚戒,折著神聖的暈。
耳垂上的紅寶石耳墜,隨著的律搖曳著,隨著音符輕擺的弧度,晃了他的神。
曲子時而輕快,時而舒緩,變化的旋律,像是寫滿了的心事。
他的心緒,也跟著著曲子跌宕起伏著。
一曲終了。
林抬頭看到了鬱北辰眼中凝聚著的墨,知道他一定聽出來了。
“好久沒彈,有點生疏了,但應該不算難聽吧。”
林很謙虛,彈的已經很好了,如果是平時,鬱北辰會驚豔的低頭親吻。
但現在他沒有那個心了。
“你知道了。”
鬱北辰的聲音很沉,比他眼眸裏的神更沉幾分,林很見到他這樣嚴肅的臉。
他聽出來了,林彈的這首曲子,就是鬱北辰在林家灣的時候彈的那一首。
隻不過做了變調的理,增加了一些旋律在裏麵。
讓那些原本聽起來沉悶和鬱結的音符,煥發了新的活力,賦予了新的含義。
林在用這首鋼琴曲告訴鬱北辰,知道了日記的事。
“嗯。”
林重新蓋上了琴鍵的蓋子,也從琴凳上站起來,鬱北辰太高了,坐著仰視他會有點累。
“怎麽知道的。”
鬱北辰覺得自己已經把這件事藏的很深了,林是怎麽發現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
林準備好了說出這件事來,也做了很多心理準備,如果不是鬱北辰發現了的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向他提起這件事。
“你想知道,0827是誰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打啞謎,但因為這一串數字,一下子刺破了這還算和諧的氣氛。
“林。”
他連名帶姓的低吼著。
鬱北辰的眼神中,合在墨中的怒意,展了邊角。
他是想要知道0827是誰,但並不是在這種形下,從林的裏得知。
鬱北辰看到了林有多喜歡那個人。
那串符號和林細碎的心事貫穿了整個青春。
他還擁有著林最純粹的喜歡。
每一項都讓鬱北辰嫉妒的發狂。
“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鬱北辰退了。
在他心的人,心底藏著的那個男人麵前。
他不想聽林再提起那個人了。
“你明明就很想知道,這件事我們今天一定要說清楚。”
林拉住了鬱北辰的手臂,握著他。
“回家。”
林能覺到,鬱北辰袖管下的手臂,繃起來,他忍著的緒,也到達了峰值。
“0827其實就是……”
咚!
鬱北辰的拳頭狠狠的捶在了鋼琴上,力道大的琴架都跟著嗡鳴了。
有力的胳膊把林圈在前,抵在鋼琴上,兩個人的距離極速的短,短到幾乎鼻尖相。
“別說。”
鬱北辰眼底的瘋狂已經被落寞掩蓋,他眼角微垂的樣子,好像一隻傷大型的犬類。
那樣子就像是林欺負了他一樣。
可林分明是想要解開這個誤會的。
難道……
他在害怕嗎?
林的心刺痛了一下,真是心,怎麽就給忽略了。
鬱北辰之所以對日記的事反應這麽大,是因為他以為林喜歡著別人。
鬱北辰現在緒不穩定,這種況下要開口的話,肯定隻有一個下場。
他們離得這麽近,鬱北辰非得強行堵了的不可。
欸?堵……
林靈一閃,好像找到了曲線救國的方法。
林的手撐住鋼琴,穩住自己的重心,踮腳吻上了他抿的。
細細綿綿的涼意,緩緩滲。
安著鬱北辰的暴躁,像潤的雨,為他灌輸著他現在最缺乏的安全。
這是林第二次強吻他,跟上一次比起來了點小霸道,多了點溫的覺。
隻不過技……還是這麽差……
有他這麽好的老師,怎麽教出了這樣的學生呢?
就像是拿著鑰匙開門的人,明明是正確的鑰匙,但就是對著鎖孔反複的試,也沒能讓鑰匙和鎖孔嚴合的咬合在一起。
讓人著急的手心都出了汗。
看來以後還是要好好教教。
怕小孕婦累到,鬱北辰托住了林的腰,抬著坐在了鋼琴上。
順便,拿回了主導權。
他不願鬆開,他急需更多的安全去抑他的緒。
隻有這樣擁抱著,擁吻著,他才能安心。
輾轉間,仿佛林變了他手裏的琴鍵。
隨他指尖的撥弄,就能發出他想要的琴音。
又一曲,終了……
鬱北辰幫林整理著,被他弄皺的禮服。
有了安全,鬱北辰上的繃總算有些鬆,林捧住了鬱北辰低垂的俊臉。
“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鬱北辰的臉頰上,也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還沒褪去的緋紅。
“我問你,你記不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