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辭職一事,梁枝沒跟任何人說,也無人可說,陳否還是後幾天從陸忍口中得知的消息。
打酒會那次後,付政霖七天沒回家,家裏回歸到原本的清淨平穩。
有時,梁枝躺在床上,靜得都能聽到對門樓棟夫妻吵架的聲音,住的樓層高,一眼下去,兩口子在臺邊搬著花盆吵。
的給了男的一掌,男的似被打疼了,罵罵咧咧進屋。
的甩手就把花盆砸爛,蹲在臺哭。
梁枝看得出神,目徑直盯著對麵,腰間探一隻手時,遲疑半秒才回神。
看到的人是付政霖:“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他比七天前利索很多,短發修剪得紋路清晰,幹幹爽爽,帶著一子濃鬱的洗發水味,好聞迷人。
“剛到家,你沒聽著我開門。”
梁枝看他的第一眼,便覺得付政霖很反常,他喝了不酒,噴灑的氣息都是酒氣,臉也慵懶隨,著幾分野氣。
“怎麽?還在生我氣?”
渾戒備深嚴:“付政霖,你又想幹什麽?有話就直說,別跟我搞這些伎倆。”
付政霖摟著的腰,突然把抱了起來,後便是臺欄桿,梁枝嚇得雙目圓瞪,死死圈住他脖子。
一個閃腰,可能就連人帶他一塊摔下去。
而且他喝多了酒,不知尚且多意識,危險不是不可能。
“你放我下來。”
付政霖卻說:“你跟我道個歉,我就考慮放你下來。”
梁枝不敢輕舉妄,僵直著子在他上,煩躁的回道:“都過去這麽多天了,我怎麽跟你道歉,再說了事不是我的錯。”
付政霖眼皮掀起,半那雙晶亮的桃花眼,先是看的臉,隨後視線往下。
不知盯到什麽,結上下翻,梁枝下意識的去捂住口。
他收回視線:“你上次讓我臉都丟盡了。”
摁著服,不鹹不淡的道:“你丟什麽臉,我還沒說你做的那些事呢!”
付政霖沒作聲,彼此間陷了短暫的沉默,心跳聲便顯得格外明顯清晰,一下又一下,的接著他的。
他往前靠,梁枝的後腰在欄桿上,這才看清他眼底一片淤青。
“梁枝,你可真賤。”
付政霖總是不按套路出牌,你還在尋思上個問題,他已經開始了下一個話題。
梁枝的耐心磨了,跟他擺爛:“對,我就是賤,我這麽賤的人,你還跟我膩歪個什麽勁?要是我早一腳踹了。”
知道,他可能得說一句更難聽的話,以此來回。
可正在節骨眼上,付政霖口袋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時,梁枝看到上邊的名字“薑平樂”。
一個普通得連記一次都會忘的名字,男人卻有了顯著的反應,他撒手放開,轉進去接電話。
有了那個電話,仿佛梁枝就是一棄之不惜的骨頭。
這個電話不久,付政霖接完時,還在臺邊風,那對夫妻又和好了,他們總是這樣,三天一大吵但每次都能輕易的和好。
可能隻是一個擁抱,或者一句溫暖的話語,又許是對方遞來的一杯溫水。
“在家好好待著,我出去一趟。”
付政霖的語氣不冰冷,走近時,梁枝聞到他上噴了香水。
不語,臉不好不壞的,就是懶得搭理他,他俯在側臉上印下一個淺吻,便拔走了。
梁枝扭頭,著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沒多大,唯有的便是滿心疲倦,還有莫名被卷起的一些心跳,快了半拍。
付政霖總是這樣晴不定,反複無常,不想琢磨,也懶得計較,天高海闊任他去飛,就好像放走的鴿子,不期待它回頭。
他一夜未歸,也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梁枝選了幾家行不錯的機構,一家一家麵試。
對的能力,經驗人人稱好,但一聽薪資要求,卻都是退避三舍,給出的理由幾乎口徑相同。
嫌要求高。
近來,找工作了梁枝的一大頭疼病,要在深城廣府跟佛城三個城市跑,經常搞得顧早不顧晚。
今天回來得又很晚,臨近深夜一點多,腋下夾著白天麵試的履曆,單手扣手機打電話,另外一隻去鞋。
“好,你那邊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梁枝抬眸的瞬間,撞上一抹極為和諧的畫麵,畫麵很,是一個麗秀的人,伏在付政霖的側幫他臉。
唯一的別扭,怕是那人右臉上的一道傷疤,疤痕不大,但視力好看得太清楚。
付政霖喝醉了,不省人事。
梁枝與人四目相對。
在這個尷尬的時刻,突然想起來,自己跟他好像半個月沒見過麵了,至打他上回接完電話離開後,了無音訊。
蔣賢清聯係不上人,找打過幾次電話,付政霖的手機都是於在忙狀態,後麵索關了機。
梁枝是太忙,疏忽了時間。
“你送他回來的?”問那人,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表。
要說梁枝也是淡定心冷,換別人妻子,這個點早暴跳如雷,要掄起鞋打人了,還能心平氣和的。
人也是一楞,趕忙起:“你是梁姐姐吧?我聽政霖哥說過你的。”
梁枝看看付政霖,又回眸看看人,心底湧起異樣的覺。
但很快被製下去:“嗯,你要不要現在回去,我可以先送你。”
人長著張格外清純的臉,不算特別漂亮,但足夠有靈氣,是梁枝這種職業所不能的。
驀了下,原來付政霖喜歡這種款,看著單純無害,實則心機深沉。
人顯得有些局促:“那個,我……想留下來照顧政霖哥,我怕他醒來見不到我會急眼。”
梁枝盯著那張白皙矯的臉,隨口說了聲:“你以什麽份在這照顧他?”
人沉默,臉卻繃了。
“我確實是你口中的梁姐姐,但我也是他名分上法律保護的老婆,要是你今天跟他待在外邊,我倒也不說什麽。”
梁枝眼底盡是挑釁,畢竟這裏是的家,還容不得一個外麵的三跑這來放肆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