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楊修儀一樣,張修儀回到殿里,對著自個的手指頭發起呆來,楊修儀進來看到,有些了然,笑道:“妹妹這是出什麼神呢?”也學張修儀先那樣四張,說,“看來妹妹的伶牙俐齒也沒討皇上喜歡,沒賞賜吶!”
“誰說沒有?”張修儀舉著那手指頭給看,“瞧見了麼,皇上在我手指上施了法開了,這就是獨一份的賞賜。”
楊修儀微微躬,輕輕在手指上點了一下,“是不是這樣?”
張修儀驚訝的道:“莫非姐姐也……”
“我也納悶呢,不知道皇上點這一下所為何意?”楊修儀笑道,“沒想到妹妹也得了。”
張修儀猜測,“會不會是宮里新起的規矩?”
楊修儀嗤笑,“哪有這樣的規矩啊,再說了,便是起了新規矩,總得明明白白告訴咱們,沒得在這里揣測圣意呢。”
張修儀沉思片刻,道:“我總覺得這事著古怪,要不咱們去問問皇后娘娘。”
楊修儀說,“也好,這幾日我也在尋思,貴妃了足,劉貴人躺在床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皇后娘娘回了鳴宮,皇上前幾日總往鳴宮跑,現在也不去了,還召了咱們姐妹去伴駕,這里頭怎麼想也有點古怪,咱們是微末之人,猜不圣意,不如聽聽皇后娘娘的意思,免得一不留心了主子們斗法的靶子可就遭糕了。”
張修儀笑起來,“哎喲,難得姐姐也有這般謹慎的時侯,倒我刮目相看呢。”
“畢竟在宮里,伴君如伴虎,不謹慎哪行呢。”
于是兩人便去了鳴宮。
史芃芃這兩天不知怎麼有點懨懨的,好像做什麼都打不起神,見兩位修儀結伴而來,料定是有什麼事。雖不出門,架不住有金釧兒這麼個心的好奴才,見天就把外頭的事說與聽,墨容麟宣兩位修儀伴駕的事,自然也知道。還知道相比楊修儀,墨容麟似乎更青睞張修儀,與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像有說不完的話,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于是便留心的打量了張修儀幾眼,見長相雖然不如楊修儀,卻是活潑開朗,笑容可掬,不似楊修儀那般拘著,容易讓人接近。
人聊天的話題很多,隨便撿一個都能聊上半天,張修儀又是個會聊的,從胭脂首飾到布料子,從中秋宴要備什麼菜式到哪家戲班子好,從江南風到北塞的寒冷,逮著什麼聊什麼,最后才繞到皇帝上,說皇上比從前和藹可親了等等……
史芃芃耐心極好,面帶微笑的聽著,前面鋪墊的那些話沒怎麼聽,打耳朵邊繞一圈溜走了,聽到皇帝這里才真正留了心,搭問一兩句,便心知肚明了。墨容麟上次在這里生了了悶氣走了,幾日都不來,傳了兩位修儀伴駕,自然是為了他的癮疾,橫豎皇帝要摟要抱,這兩位是斷不會拒絕的,一來沒那膽子,二來墨容麟生得宇軒昂,是個姑娘都會仰慕他,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看著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心里琢磨開了
:墨容麟的癮疾現如今好了很多,握個手,搭肩摟腰的不問題,再往下走,有點不愿,不如讓兩位修儀接了的活,也落了個清靜,橫豎將來要選秀,大把的人替他開枝散葉,恪盡職守當好的皇后,往國庫里摟錢就行……
這樣一想,心里有了主意,笑著說,“眼下近中秋,宮里事多,皇上那頭還兩位妹妹多照應著,貴妃足,劉貴人子又那樣,本宮能倚仗的只有兩位妹妹了。”
張修儀和楊修儀對視了一眼,不太明白皇后的意思,哪有做妻子的把自己夫君往外推的,但們也算了解皇后的稟,皇后不是許貴妃,為人真誠,說話不帶虛的,不像是客氣話。
——
墨容麟在南書房批了半天折子,總算告一段落,他了個懶腰,讓王長良替他發僵的脖子。四喜面帶笑容走進來,在他跟前打了個千兒,“皇上,皇后娘娘打發人來,請皇上晚上過去用膳。”
墨容麟本是本瞇著眼睛舒服著,聽到這話,猛一睜眼,心狂喜,幾天來的郁悶一掃而,但他為人矜持,臉上并不顯,慢條斯理嗯了一聲,“朕知道了。”遂又吩咐,“去把朕上月新做的常服取來。”
四喜躬了子應是,趕去取裳。
墨容麟這幾日雖然生悶氣,心里又總是念念嘮嘮想找借口去鳴宮,只是他還沒想到借口,史芃芃便派人來請了,這梯子遞得正是時侯,太合他心意,不愧為他的皇后。
很快,四喜把裳取來了,抖開給他看。
墨容麟問,“薰的什麼香?”
四喜愣了一下,還能是什麼香,皇帝獨一無二的龍涎香啊。
他如實答,“回皇上,是龍涎香。”
墨容麟默了一下,“換蘭香,清雅些。”
四喜沒辦法,只好重新去熏了蘭香。
墨容麟更了,重新梳了頭,沒戴冠,頭發松散的垂在后頭,只用一玉珠帶子綁著,顯出悠閑的氣度來。
只是他換了裳梳了頭,天還沒有暗下來,他站在窗前,著外頭金黃的,心想,今天這日頭怎麼落得如此之慢?
站了一會子,開始在屋里踱步,手背在后砂,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國家大事,四喜和王長良靜靜杵在一邊,毫不敢打攪。其實墨容麟腦子里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只唯愿天快些暗下來,他好往鳴宮去,不然去早了,倒顯得他為吃個飯急吼吼的,飯桶了。
好不容易看到外頭亮起了羊角宮燈,他立刻抬腳,“去鳴宮。”
王長良安排了龍輦,墨容麟卻不坐,承德殿離鳴宮不遠,幾步路的事,他走著去倒更快一些。
王長良和四喜對了個眼神,暗自好笑,這位皇帝初識字,不知深淺,原本穩重的子,如今倒真像個頭小子了,看來是要步太上皇的后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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