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封城打完了電話，進了客廳。

    董芬先站起來的，“怎麽樣，那邊怎麽說。”

    鬱封城想了想才說，“阿徹說，程夫人是在清醒的狀況下跳樓的，還是抱著必死的心態，大頭朝下摔下去的，人沒搶救過來，跳樓前，說是不想為累贅，不想拖累別人。”

    鬱封城盡量說的平淡，不把這個事和的臉聯係到一起去。

    程夫人的那張臉，畢竟是董芬找人給毀了的，他有點怕董芬自責。

    可其實鬱封城真的想多了，董芬一點都沒往自己上攬責任。

    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程夫人有這樣的下場，一個是自己心態不行，沒扛過去，一個也是活該。

    這個事如果重新來一次，董芬還是會這麽做。

    二夫人在旁邊有點意外，“怎麽了，誰跳樓了？”

    寧安開口，“是程夫人。”

    “媽呀，怎麽還跳樓了呢，這是因為臉傷了覺得治不好了？那也沒必要吧。”二夫人一臉的震驚。

    鬱封淩對程夫人沒什麽印象，隻是問，“是不是之前報道上說，花錢雇兇，想要製造車禍害死我大哥的。”

    寧安點頭，“對，是。”

    鬱封淩表稍顯冷漠，“那就是活該，萬事皆有因果，想害人，結果把自己害了，不可惜。”

    鬱封淩說的幹脆，莫名的就讓寧安笑出來，“還是你這個想法好，不優寡斷，幹脆利落。”

    鬱封淩也笑了，“你看我說別的事是這麽說，遇到我自己的事，我就先完犢子了。”

    這麽一開玩笑，這屋子裏的氣氛就緩和了很多。

    鬱封城坐下來，“不過我一會，還是去醫院那邊看看吧，什麽況，電話裏麵也說不清楚，還是要過去看了才行。”

    寧安嗯一下，“也是，這個事雖然說和我們沒關係，但是了解一下，總不是壞事。”

    董笙現在自己會扶著東西走，他扶著茶幾，挪了兩步，就挪到了鬱封城麵前。

    小家夥抬頭看著鬱封城，眼睛水靈靈。

    鬱封城沒什麽表，低頭看著董笙。

    他對董笙的覺，因為程俏的關係，始終是有那麽一點複雜的。

    董笙盯著鬱封城看了一會，就咧著小笑了起來。

    他過去扶著鬱封城，站在他麵前，小腳丫來回的挪騰。

    董芬就開口了，“這是想讓你抱著。”

    鬱封城有些不太願的把董笙抱起來，“這麽沉。”

    寧安在旁邊笑起來，“以後你的孩子指不定比這個還胖。”

    鬱封淩在旁邊一臉的羨慕。

    鬱封城過了一會，就把董笙給了鬱封淩，“你喜歡你抱著，眼的看著多沒意思。”

    鬱封淩笑了笑把孩子接了過去。

    鬱封城在這邊等了一會也就走了，直接奔著醫院過去。

    醫院那邊其實也沒有特別大的影響。

    每天生死離別的事太多，不過是程夫人稍微有點名氣而已。

    鬱封城給韓徹打了電話，韓徹出來迎接。

    鬱封城直接開門見山，“那邊現在怎麽樣，鬧了麽？”

    “沒鬧。”韓徹說，“就是開了死亡證明，說是明天火化，然後骨灰家屬帶回去就行了。”

    醫院這邊其實最開始也有點害怕家屬鬧起來。

    現在這個社會，隻要人在醫院沒了，什麽都往醫院上推。

    之前三夫人那些娘家人，就過來鬧了好幾通。

    都是抱著能訛一點算一點的心態。

    醫院這邊也是擔驚怕的。

    不過程家這邊，估計也不想鬧出太大的靜，就安靜的接了。

    鬱封城點點頭，“程老先生那邊現在怎麽樣。”

    提到程老先生，韓徹聲音低沉了很多，“現在在養著，不過況是真的不好，他住院時候的指標就不行，其實你要說他年紀大，也沒有特別大，但是況是真的不太好。”

    程老先生還沒有鬱啟東大。

    但是他確實是沒有鬱啟東保養的好。

    鬱啟東還能在外邊養小姑娘，程老先生不說有沒有那個心，他就是況也不允許。

    他看著，一直都比鬱啟東要顯老一些。

    韓徹接著說，“程夫人的事，之前就給他不小的打擊，他最開始過來檢查，其實況就不太好，我們醫生也建議他退休下來，那時候他沒聽，後來這是不行了，強製被醫生留在了醫院，這要是當時不在醫院裏麵，經過這種打擊，都未必能搶救過來。”

    尤其是這次的打擊還大的，程老先生之前還能下床，現在是本不能了，就躺在病床上。

    邊要二十四小時不離人。

    鬱封城跟著韓徹進了門診室裏麵。

    他想了想還是問，“程俏那邊如何了。”

    韓徹頓了頓才說，“程俏那邊看著是沒什麽大問題，這個事發生後，程家那邊也來人了，沒說讓一個的坐在椅上理這些事。”

    隻是程家那些人，看著都很冷漠。

    程夫人離世，他們一點傷心的表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責怪程夫人把程家的名聲拖垮了。

    這邊辦理手續，都是他們帶著程俏辦理的，跑這些都沒用程俏。

    總的來說，還算是給程俏減輕了負擔。

    鬱封城在門診室等了一會，才說去程老先生那邊看看。

    韓徹有些擔心，“阿城，他現在不好過的，刺激的話，就別說了。”

    鬱封城自然是知道這些，嗯一下，“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程老先生就在病房裏麵躺著，沒睡著，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鬱封城上次過來，覺他還隻是半頭白發，現在過來，幾乎是滿頭都是白頭發了。

    程家老先生像是沒聽見有人進來一樣，隻躺在那邊，一不。

    看護看見鬱封城進了嚇得夠嗆。

    上次就是這個人來了一趟，老先生就被搶救了一下。

    看護過來想要把鬱封城趕出去，結果鬱封城眼神淡淡的掃了他一下，看護一下子又站在了原地。

    鬱封城過去，在床邊拖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程叔叔。”

    程老先生沒有任何的反應，鬱封城也沒指他有什麽反應，接著說，“我剛得到消息，您節哀。”

    程老先生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回答。

    鬱封城接著說，“我問了醫生，程夫人跳下去之前，是頭腦清醒的，不是在發病的時候稀裏糊塗下去的，所以這應該是自己的一個選擇。”

    程老先生慢慢的轉頭看著鬱封城。

    鬱封城也看著他，眼神沒有一點閃躲，“我想，這對程夫人來說，應該算是一種解，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的臉，那樣的一張臉，對來說，打擊不小，可能是終於熬不住了，與其接下來的半輩子都要痛苦的活著，這樣興許是個不錯的結果。”

    說完了鬱封城歎了口氣，“還有，其實也不想連累你們，是想讓你們生活的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