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皮子利索一人,還能當那五域戰局的解說員。
這會兒從他裏發出來的聲音,同葬劍冢、參月仙城、南域風家等地的古劍修,一個樣!
瘋狂的「啊啊」聲維持了半晌,風中醉甚至給自己唾沫都嗆到了。
當那流從鏡中畫面消逝,卻出現在了自己前時,風中醉的高與失控,攀到了極致。
口吃,也是!
「他他、他……」
「他!」
在這之前,風中醉認為自己目無神佛。
什麼東域劍神天,尊尊劍神也就罷了,還尊一個普通人,些許過了。
在這之後,風中醉意識到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有的人固然沒死,也算不上十全十,甚至缺陷和令人詬病的地方,很不。
——他活著,依舊可以為神話!
「第!八!劍!仙!」
那白輕飄飄從撕心裂肺躬咆哮的風中醉前掠過,信步從容,優哉游哉。
印象中,這個時期的他,該是沒有酒壺的。
但此刻白便如一劍東來,醉走青天,恣意放縱到了極點。
他走過。
傳道鏡,甚至留不下一張側臉,更無人記得其真形。
「……」
無有劍。
可風中醉上劍意頃刻被引。
他酣暢到了極致,舒爽到了極致,只覺一人得道,犬升天。
當那白臨過,清風拂面之時,心頭關乎於劍道的種種疑難,盡得詮釋。
聖山址飛沙走石,有葉飄空,片綻劍念,盈而不發。
山外虛空萬劍追隨,聚而不散,朝而不拜,遲不敢語。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整個世界都安靜著,直至白過境,飄掠向天梯原址之後。
從中域至南,隨風遠遠捎來幾聲輕笑,以及那灑不羈的短歌聲:
「在紅塵作客……意似天外逍遙……」
「與青天等高……佛臥金梯初曉……」
白走向爺。
餘音合併歸去。
風中醉都不需要抓傳道鏡,傳道鏡自主能鎖向那道影。
但見在爺一臉咬牙切齒之相下,那白「穿」過爺,從其口之不知去了什麼。
他立在無袖、爺這對師徒後,餘下背影,並指過肩,出一枚令牌。
那令極黑,令上「八」字不顯。
但劍念灌去時,白黑令,其上「八」字便亮起刺目銀,伴有輕聲一喝:
「黑白雙脈,遵吾號令……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