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始。”
讓你這顆冰冷的心,因為我終於有了片刻。
雖然代價是,我的死亡。
……
大凜明安二十四年,冬,沈頃再度出征西疆。
來年春,聖上駕崩。新帝登基,徹查當年雙生子之事。
而後,又於萬恩山下建立廟宇,告當年故去英靈。
不知不覺,匆匆又是一年。
當沈頃再凱旋,恰逢祺安與綏禧的滿歲宴。
從去歲冬時,到今年秋時,將近一整個年頭,沈頃在外征戰,連連收複西蟒所霸占的六座城池,生擒軒轅高護,得對方簽下求和協定。
一向猖獗的西蟒,終於向大凜俯首稱臣。
新帝大悅,封沈頃為定國公,酈為一品誥命夫人。
聖旨下達那日,酈家前來慶賀。
簡裝,小六兒義憤填膺,直接帶著人將孫氏與酈知綾打了回去。
而後又請來夫人的母親林氏,請其上座。
見了外孫和外孫,林夫人自然喜不自勝。然,最令高興的,還是與酈相見。
如今負誥命,即便是林氏見了,也要行禮。
眼看著母親便要俯低下子,酈趕忙手,攔住。
“母親不必這般。”
聞言,林氏抿抿,角笑意淺淡,可那眉眼之中,盡寫滿了歡喜。
明日便是孩子的滿歲宴,沈頃上次臨走之前,特意一人跑去國恩寺中,去問智圓大師求了一張平安符。
算著時辰,現如今,應當去萬恩山上還願。
沈頃還在衙上忙,便喚來玉霜與素桃,備好了馬車,一人兀自前去。
秋風蕭瑟,樹影拂麵。
國恩寺還如同先前一般,沉寂而肅穆。
智圓盤,坐於素簾之後,見到來,雙手合十,緩緩道了句:“施主。”
酈亦合手,回禮。
下山時,日頭恰恰落下來。
微風一拂,樹叢一,轉眼便是黃昏。
黃昏。
想起適才佛殿之中,智圓同說的話。
青煙嫋嫋,老者聲音平緩,那雙眼似乎察一切:
“施主似有心事?”
“我……沒有。”
“施主心中有愧。”
酈正,清了清嗓,認真道:“算不上愧疚,”
智圓抬眸。
“他臨走前,在夢境之中,曾與定國公說過一句話。”
“他道,我這一生,本該是在暗中度過。孤冷寂寞,不見天日。”
“長夜苦寂無邊,是第一個願意與我說話的人。”
“我本暗卑劣,是讓我學會讀書,教會我禮義廉恥。”
“是於這森森長夜裏,給予我半星溫暖。”
“我沈蘭蘅一生,行至此,已是無憾。若非說有憾,那唯一的憾事便是,便是……”
“便是我所之人從未我。”
下山時,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後似乎有人。
可每當回首之際,後除了樹木與月,再無其他。
酈頓足,忍不住蹙眉。
近日是怎麽了,總是出現些奇怪的幻覺。
後明明空無一人,除卻那杳杳風聲。
風聲漫漫,送來智圓聲音緩緩。
“施主,日月輾轉,苦海沉浮。生死回,非離散也,乃救贖之形,別樣存焉。”
當晚,酈在屋抱著哄孩子,沈頃很晚回來。
便就在昏昏沉沉之際,隻聽見後響起一陣刻意放緩的腳步聲。
隻聽一聲,便知曉是何人回來了,忍不住抿。
娘接過懷中的小綏禧,一群婢子群離去。
一時間,偌大的寢屋,隻剩下與沈頃二人。
四下無人,如小兒般撲郎君懷中,麵容。
“郎君今日下衙甚晚,都不能陪著妾用膳。”
沈頃環住,溫道:“是我的錯,近來公事忙碌,待忙完這一陣兒,我一定好好陪著夫人。”
月上梢頭,星子闌珊,長夜已然深深。
正說著,沈頃自後又將抱。的形就這般,被他帶著側躺下來,後脖頸是他微灼的呼吸,以及那清雅的蘭花香氣。
在沈頃懷中,總是睡得很快。
便就在迷蒙時候,忽然人咬了咬的耳朵。
酈一個激靈,後背繃直。
沈頃拍了拍的頭,“,睡吧。”
暖風卷帳,側是男人上悉的蘭香,將的形寸寸裹挾。
耳垂上仍有淡淡的麻之。
不容酈細想,困意洶湧而至,用臉頰蹭了蹭男人的膛,額頭上落下輕一吻。
夜很深了,在丈夫懷裏,睡得很安心。
今夜星子明朗,溫風和煦。
明日,又是一個好晴天。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