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們剛搬過來兩日,這山里小鎮偏僻,是個能落腳一年半載的地方,和鎮上的人好關系比較好。
想了想,安了涓姨兩句,了長星和秀娘,讓秦邦帶著過去了。
誰料剛一出現在鎮口,隔壁鎮子上的人見來了,突然向行起了大禮來。
鄧如蘊大吃一驚,這麼多人要扶都扶不過來。
隔壁的里長上前跟說話,“這位東家,我們鎮上也有數十病患,聽聞您這邊放藥給人看病,莫說不要錢,我們花些銀錢只要能買到救命藥,也啊!”
他說來,眾人也都朝著鄧如蘊期盼地看過來。
鄧如蘊捂著方才跳的心口,長出了一氣。
還以為是要上門來鬧事的,正心里打鼓得不行,到底是個拖家帶口的外地生人。不想,人家只是著急忙慌前來求藥的。
秦邦方才見人來勢洶洶,就拔去給鄧如蘊報了信,沒想到純粹是他著急忙慌弄錯了。
鄧如蘊無奈地笑看了他一眼,秦邦被東家看得臉上發燙,撓著頭跑了。
而鄧如蘊正想著,趙里長的鎮上,病患數量有限,眼下又來了一群人,可不正是能給補上了驗方的病例?
鄧如蘊的玉蘊堂這大半年賺得錢,還是負擔的起幾十人的用藥,道不要錢。
“只要大家愿意幫我試藥就行。”
直言不要錢,眾人便沒有再不愿意的,連昨日趙里長這邊猶豫的兩人,今日也加了進來。
鄧如蘊飯都沒再吃,便同兩位里長商量著如何加速制出藥來,給病患們服用。
鄧如蘊也算是制藥的行家,兩位里長幫尋找人手、地方,這邊一邊讓長星秀娘他們,仍舊記錄百姓試藥的狀況,一邊準備帶著秦邦,親自去附近的縣里,采買充足的藥材回來。
這般商議好,次日他們就帶著銀錢和護送藥材的人去了縣城。
*
西安城,滕府。
林明淑在滕越回來第二日,也著趕了回來。
只是回到家,卻只見到滕越來往尋人,多數時候不在家,偶爾回到家中,見到這母親,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滕簫也在幫他哥哥找嫂子,可是人手有限,除了找人,便只留在的乘風苑里不出來,有一次,聽見兒的聲音就在隔了一道墻的外面,但尋過去,孩子已從另一邊繞道離開了。
兩個孩子皆不同言語,只一味尋人,自然也不再多言什麼,派了人到打聽蘊娘一家的去向。
可幾日下來,人還沒找到,卻見滕越愈發沉默了,偶爾晚間回家,就把自己關進柳明軒的院子里,等天亮了繼續出城找人,眼眸垂著,再不多說一言。
倒是那楊家表妹來了一回,說自己也派人尋去了,但并未有音信。又問滕家尋到沒有,聽聞未曾,直嘆氣。
“表姐可真會找人,竟找了個這麼守信的小祖宗。你結束那契約,想讓至此同遇川不再牽連,就真走了,遠遠地走了就再不回來了。”
說這是什麼樣的母親教出來的姑娘,“我怎麼就養不出這樣的孩子?紜兒子太,綾兒子又太戾。”
說起自己的小兒,“那癔癥不知何時能好,說來皆是報應... ...我準備過些日子待去山上廟里住上一年兩年,好歹吃齋念佛,讓消下心中躁意,也算是為往事贖罪了。”
問林明淑,“你之后呢?”
如果那小祖宗能回來,準備如何?
林明淑沒有立刻回答。
如果蘊娘能回來,便再沒了擔憂之事。
自己這個做母親的,自以為一心為兒,不想卻將兒都折騰了這般模樣,丈夫在天之靈若知曉,不知作何想。
與其還留在他們邊,倒不如也遠遠離開,只要看著他們能變好就。
*
鄧如蘊在山下的縣城里停留了兩日。
要采買的藥材,種類和數目都不算,有些藥縣里貨源不足,還要往旁調過來,不得等了些時候。
這會只等著最后一味藥,午間送到縣里來。
閑來無事倒也在縣城里,給外祖母們順道采買了些東西。
不想京里發生的大事,驚濤駭浪一般地從京城向外擴散開來,連這偏僻的縣城都知道了,人人都道京城里那位大太監死了,這簡直是普天同慶的大事。
大太監一死,樹倒猢猻散,先是京城許多高被抓,接著各省各地都開始清理大太監的余黨。
連他們這小小縣城的縣太爺,平日里最喜歡吃拿卡要,都因為和洪氏扯過關系,今兒一早被按察司的人帶走了。
朝堂外波濤四起,軍中亦有消息。
鄧如蘊這邊剛聽到路邊的酒肆,有人提及大太監垮臺的事,幾句說完,就有人另道。
“說起來,這大太監指忠為,險些害死了咱們陜西的滕將軍,這次大太監垮了臺,咱們滕將軍是不是該升了?”
他這麼一說,就有人道,“升不止吧?就滕將軍平叛反王的功績,封侯封伯也夠了!”
“呦!這麼說咱們陜西地界又要出一位侯伯了?!天呢,滕將軍才二十出頭啊,竟就要封伯,了不得了!這往后必是封疆大吏!”
鄧如蘊站在街邊,一時間聽晃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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