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悅斂眉,半握拳,抿起特意涂得嘟嘟的,一副我見猶憐的姿態。
往前邁了一小步,前傾,“商太太,我只是熱水沒熱水了,想麻煩商總幫忙看看,開錢就有點過分了啊。”
“實在不行,我去你們屋洗個澡。”故作莞爾,“商太太看這樣可以嗎?”
沈枝沒有回答蘇星悅,而是牽著商鶴跟繞病毒似的繞開早就把臉扔到外太空的蘇星悅,隨手按響陌生租客的門鈴。
幾秒鐘后,租客拉開房門,瞅著門口的三個陌生人面疑,“有什麼事兒嗎?”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沈枝指著裹了單薄外套加浴袍的蘇星悅,“這位小姐說屋里的熱水沒熱水了,想進你們屋里洗個澡,不知道方便嗎?”
不僅租客被沈枝一番莫名其妙的的話給驚呆,蘇星悅也呆住了,匆匆背過捂住臉。
蘇星悅萬萬沒想到沈枝隨隨便便敲響了別人的門鈴,雖說不是什麼大紅大紫的明星,但娛樂圈里也有一席之地。
這副樣子若是讓人瞧了發網上去,不得被黑的口水給淹沒啊。
租客愣了半晌,才罵了句,“神經病吧,熱水壞了有時間在走廊上晃,怎麼不去找前臺。”
隨后‘嘭’的一聲合上門。
蘇星悅隨著關門的靜回過,面稍許慍怒,“商太太,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沈枝毫不給蘇星悅面子,直接拿租客的話來回懟,“神經病啊,熱水壞了就去找前臺,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懶得再搭理蘇星悅,挪到笑得形的商鶴背后,推著他往門號走去,也重重將房門給甩合上。
僅一天,蘇星悅就被氣了兩次。
回到屋里的左想右想沈枝的那番話,都覺得自己跟個神經病似的丟人現眼,于是給那人打去了質問電話。
電話一接通,蘇星悅幾乎是吼著質問,“姓宋的,你確定是在幫我而不是在害我?居然給我出這種愚蠢的主意,我還要不要臉了?”
那頭慢悠悠應聲,“有人看到你不要臉的樣子了嗎?”
“沒有。”
蘇星悅后知后覺聽到自己被罵不要臉,又怒了,“宋先生,主意是你出的,怎麼就是我不要臉了?”
“別生氣,舉個例子而已。”那頭頓了頓,說道:“你就保持這種……纏不放的狀態,后有我,我會讓你一炮而紅的。”
他并未說明‘一炮而紅’是怎麼個紅法,奈何蘇星悅一心想著大紅大紫,并沒有追問,滿心歡喜地托著紅酒杯到浴室里泡澡。
另一邊,沈枝換上寬松的睡,窩在商鶴懷里,疑著問,“老公,蘇星悅背后的人真的是宋槐序嗎?”
之前,蘇星悅就干過類似愚蠢的舉,現在更蠢兮兮的。
商鶴笑道:“主意是不是宋槐序出的我不清楚,但是能這麼準地掌控我們的行蹤,除了宋槐序,還會有誰做出這種無聊的事?”
至于蘇星悅,完全蠢得沒頭腦,更不可能是。
沈枝難得沒有糾結這個解不開的疑點,而是吐槽蘇星悅的行為。
“這位蘇小姐也是個年人了,而且還是個演員,怎麼連撥勾引都演得那麼跛腳。”
說得好聽是演得跛腳,不好聽是再人前犯蠢。
商鶴被沈枝的吐槽話語逗笑得腔震震,“哦喲,聽老婆這麼說,看來老婆對勾引撥很有一手啊。”
“要不要示范給我看看,我好好記一記,免得我下次被段位高的勾去了魂。”
沈枝抬眼瞪商鶴,揪他耳朵,“你敢!那玩意兒我給你剁了喂小鶴鶴和小枝枝。”
商鶴故作夾了夾,攤開五指扣住沈枝的后頸,細細挲,“不敢不敢,老婆大人有大量,別剁咱家的小鶴弟。”
“都被人勾了去了,我還不剁?”沈枝輕車路地將其在手中,“留著當禍害呢。”
“哎喲喲~”商鶴弓起麻麻的脊背,放聲線求饒,“老婆老婆,我錯了,我不說話了。”
“你就看在它平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饒它一命吧。”
夫妻倆粘膩間,沈枝手機屏幕彈出歐詢的視頻電話。
點劃接通,時毓時娪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杵到手機屏幕前媽媽長媽媽短,是無視掉商鶴這個老父親。
屏幕里,時毓癟哭得秀氣,時娪則滿床打滾鬧,一點小姑娘的模樣都沒有。
時毓湊近,給了沈枝兩個大鼻孔特寫,他嗒嗒,“媽媽,你怎麼還不來接毓毓回家,毓毓想媽媽。”
說完,他瞅了眼靠在沈枝肩上的商鶴,和往常一樣補充,“想爸爸。”
“……”商鶴笑都笑不出來,“毓毓可真是爸爸的小棉襖。”
“媽媽!媽媽!”時娪牛犢子似的拱開時毓,哇哇一頓嚎,“你快接娪娪回家,娪娪要回家,吃腸腸。”
回家是假,吃腸腸是真。
老爺子是寵兩只崽子,不過在飲食方面很嚴謹,烤腸什麼的別說吃了,看都看不見。
好在沈枝提前想好了措辭,輕聲細語開哄,“可是媽媽現在不在家,毓毓娪娪回家的話,家里只有福爺爺和聶喲。”
時毓了鼻子,進來的小臉蛋都扁了,“那媽媽在哪里?”
沈枝:“媽媽在外面給毓毓娪娪買禮吶。”
時毓問,“媽媽,有奧特曼嗎?”
“有,等回家媽媽就送毓毓一只會發的奧特曼。”
時娪搶話,“媽媽媽媽,有漂亮嗎?”
“當然有哇,娪娪乖乖聽話,媽媽給娪娪買好多好多有珠珠的。”
沈枝把時毓時娪哄得心漾,兩只崽子你我我你,吸溜著鼻涕問什麼時候回來。
“等爸爸說你們可以不用上學了,媽媽就買禮回來咯。”
兩只崽子立馬看向商鶴,眼睛亮晶晶的。
時娪了困倦的眼睛,“爸爸,我們明天要上學嗎?”
商鶴點頭,“明天要上。”
時毓又追著問,“那后天呢?”
“后天也要。”
兩只崽子一聽,‘哇’的一聲又哭了,聲音震耳聾。
旁邊的歐詢遭老罪了,輕敲兩只崽子的腦袋瓜,“行了行了,到點睡覺了,明天下午放學,舅舅和舅媽帶你們去游樂園玩。”
一直默不作聲的席雨接過話哄時毓時娪,“那為了更快到明天去游樂園,和更快見到爸爸媽媽,小寶貝們是不是要快點睡覺覺啦?”
四人又哄了好一番,時毓時娪才慢吞吞鉆進被窩里酣然睡。
商鶴拿過手機擱在床頭上,無奈惆悵,“這兩個小鬼頭,也太會折騰人了。”
“可不是嘛。”沈枝也有些心力瘁,“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再長大一點可怎麼辦哦。”
簡單的嘮嗑后,夫妻倆相擁眠。
深夜,外頭又下起了大雨,還摻雜著震人耳的雷鳴聲。
一道響雷落下來,沈枝猛然驚醒,邊的商鶴正捧著平板在理公司的事。
了個懶腰,著酸的眼睛往商鶴腰上枕,“是有什麼急事兒嗎,怎麼大半夜起來理啊。”
商鶴有些煩躁地掐著眉心,“榕城蘇氏集團忽然撤資,還說咱家賣假貨產品,鬧得有點大。”
“蘇氏集團?”沈枝皺眉,“是蘇星悅舅舅蘇律嗎?”
“是他。”商鶴側頭親了沈枝一口,“你睡,我還有一會兒就弄完了。”
沈枝搖頭,拱進商鶴臂彎里,“我等你一起睡。”
商鶴著輕浮的腔調,“你等我一起,就不是睡那麼簡單了。”
“怎麼就不是睡啦?”沈枝商鶴的腰,“睡覺也是睡,睡我也是睡,沒差呀。”
“我就說我老婆撥勾引有一手吧。”商鶴沒忍住和沈枝親親,“什麼都沒做,只是說說話就能把我到手。”
沈枝拿眼神嗔他,“是我有一手,還是你腦袋里全是小黃料啊,盡往我上潑臟水,害不害臊?”
“看,開始勾引我了。”
“我沒有。”
“別撒。”
“我沒撒。”
“忍不住了。”
“……”沈枝一副破罐子破摔,懶得去反駁,“是啦是啦,合著我呼吸都在勾引你唄。”
“豈止是呼吸哦,你的心跳,你的,細胞無時無刻都在勾引我。”
商鶴把平板推得遠遠的,防止途中被震波給下床,翻去拽沈枝的睡。
隨著溫熱的瓣落在皮上,沈枝推了推商鶴的肩膀,“你不準在我脖子上留痕跡哦,我明天要穿民族服飾出門逛街吶。”
下午就種了四個小草莓的商鶴不滿嘀咕,“明天說不定要下雨呢,穿不上。”
“下雨怎麼就穿不上啦?”沈枝捂住商鶴不斷在脖頸游走的,“說了不準就是不準,要不然你別做。”
劍早已鞘,哪還有再撥劍的道理。
“不留就不留。”商鶴不愿極了,“老婆,你扼殺了我的快樂源泉。”
“|了種小草莓的調劑品,就像豬肘子了鹵水。”他掐著失落的語氣,“我們就算折騰到天亮,我的快樂都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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