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姨，稍安勿躁，關於爸的產我們早就應該分割了，一直拖到現在，不管怎樣顧晚凝也算是我們顧家人。”

    “我們顧家的財產跟沒有一錢關係！”

    “也姓顧，有權利聽的。”

    我在儲珍那些人的瞪視之下走進來，在一側的沙發上坐下。

    人都已經到齊了，顧辰北清了清嗓子這邊開口。

    “今天因為焰騁的事大家都聚在一起，難得人這麽齊，關於爸的產，咱們今天就做個合理分配。”

    “上次不是已經宣布過了，到現在都不辦手續。”顧淑怡道。

    “幸虧也沒分，不然現在顧焰騁出事，就算分了還得重新分配。”

    “為什麽要重新分配？”儲珍厲聲道。

    “之前爸的那個囑不作數。”

    “為什麽不作數？”眾人都跳起來了。

    顧辰北注視著他們，他沒說話，隻是將一個牛皮紙袋放在了茶幾上。

    “這是什麽？”

    “爸的囑。”

    “爸的囑每個人都有，你現在把它拿出來做什麽？”

    “這個不是我們之前的那個。”

    “什麽這個那個？”

    我看到了顧家人臉上不太自然的表，每個人心裏都有數，每個人都心照不宣。

    之前的囑是假的。

    而此刻出現在茶幾上的這個囑也不是真的。

    在葬禮上的時候，顧辰北再一次跟我提起我爸的囑，我反問他：“如果我拿出來的話，你能夠按照囑上的容履行嗎？”

    顧辰北探究地看著我，他對我有沒有囑這件事並沒有十分的把握，但他手上的囑是假的，他心裏是明白的。

    “但是晚凝，空口無憑，我如果提出更改爸爸囑上的容的話...”他再一次試探我。

    “那這個就要看大哥的本事了。”

    在葬禮上我還是他一聲大哥，如果在公司，我就他顧副總了。

    所以顧辰北就又弄了一個囑出來，我現在很好奇這個新囑是怎麽分配份的。

    我抱著雙臂冷眼旁觀，終究是有人忍不住了，率先拆開了牛皮紙袋，拿出了囑，然後很多腦袋就湊過來。

    我看著那些人的表變化，顧辰北又說：“這是爸囑的附加容，就是說我們顧家如果出了什麽大的變故，附加容就啟用了，這些都是複印件，每個人一份。”

    顧辰北真是聰明啊，這樣一來，他也沒承認他們的囑是假的，搞了個附加容出來，他的腦子隻用在鬥爭上，但凡用一點在公司的管理上，我爸早就將大任給了他。

    “顧氏的份減去40%的不分配的份，剩下的60%均攤給所有的子。”儲珍喃喃念出來：“什麽40%不分配的份？”

    “後麵有詳細解釋，你們看一下。”

    “這40%放到以後分配為什麽？”

    “因為我們顧氏目前風雨飄搖，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

    “均攤給所有的子，也就是說每個子10%，我們以前也是均攤，好像比這個還多一點。”

    “剩下的也不是不分，是等我們顧氏的市值比以前上漲了10個點，這些份會按照我們的職位和對顧氏的貢獻程度分配，這個我們以後再詳細說，如果諸位沒什麽問題的話，律師馬上就來了，我們現在就把顧氏的份進行分攤，這樣開董事會的時候，也不會被公司那些所謂的元老製了。”

    正說著，顧氏的法律顧問方律師來了，他拿出份轉讓協議分到每個人的手中。

    當時每個人都顧著看自己的沒人留意我，當儲珍兩手空空的時候，便質問方律師。

    “我們的呢？”

    “四太太，是這樣的，顧氏的份隻分攤給顧家的子，至於你們，顧老先生的囑上都是有代的。”

    “我們家焰騁不是顧家的子？”

    “當然是了，但是他不在分配名單中。”

    “什麽意思？不是說均分給6個子嗎？”

    “正好6個呀。”

    儲珍的目終於落在了我的上，看著我有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好像我在心裏從來都不是個人似的。

    “你是說也包括顧晚凝？怎麽會有，本就沒有！”

    “顧老先生囑的附加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是分給目前他所有的子，這是最後一版附加協議，所以說如果下次顧家再有什麽重大的變故，原來是怎麽分的，後來還是怎麽分。”

    “我聽不懂。”儲珍已經相當暴躁了：“6個子，那我們家焰騁呢？”

    “他已經去世了，份是分給在世的顧老先生的所有子，顧晚凝小姐也是顧老先生的兒，所以肯定參與分配。”

    儲珍還沒說話，顧曼貞跳起來了。

    “我的呢？原來份是有我的一份的，現在我的份呢？”

    “顧小姐，你別激，附加協議上寫得很清楚，份除卻40%，剩下的是均分給顧老先生的6位兒的，你隻是顧老先生的妹妹，不是他的兒，雖然你也姓顧，但是公司份跟你無關。”

    “你們到底在搞什麽？之前的那一版不是這樣的！”

    “姑姑稍安勿躁。”顧辰北了眉心：“說了這是附加協議，所有的容按照附加協議上的執行，爸說份沒有你的就是沒有你的。”

    “我也姓顧，憑什麽沒有我的？憑什麽分給這個掃把星？”我是上輩子逃過顧曼貞的祖墳嗎，瞪著眼睛指著我的鼻子。

    按說我跟應該是一個祖墳呢。

    “因為您不是我爸的兒，你隻是我們的姑姑。”顧辰北已經有些不太耐煩了。

    我始終一言不發冷眼旁觀，看這些人到底要鬧什麽樣。

    “我不是你這個鬼附加協議！我按照之前的履行。”

    “有了附加協議，之前的就已經作廢了，你不相信的話問方律師。”

    “是這樣的。”方律師接過來說：“已經作廢了，所有的囑上的容都按照這個附加協議上的執行。”

    “當初說得好好的，份是給我一份的，沒有這個掃把星的！”顧曼貞暴走。

    平時看上去視金錢為糞土的顧曼貞，其實骨子裏最看重這些東西。

    看著破防的樣子，我心裏很爽。

    本來我是不打算摻和到其中的，讓他們把矛頭逐漸地對準顧辰北。

    但是我發現就算是我保持緘默，火還是會燒到我上，所以我為什麽不反擊？

    “給我這個掃把星總比給野種的要強。”我準打擊，顧曼貞在歇斯底裏地拍著桌子，聽到我這個話，雙眼赤紅地瞪著我。

    “什麽野種，你在說什麽野種？”

    “我是掃把星，我聽我媽說了，我出生之後爺爺一有什麽不舒服就賴在我上，這個我都認了，就算是巧合吧。不過緣裏的東西好像是改變不了的，姑姑據我所知你好像並不是爺爺親生的，你是的妹妹，也就是姨家過去過繼的。這個應該不是吧，所以你充其量隻能算是我爸的表妹而不是親妹妹。”

    這個事我早就知道，可是大家都沒有放在明麵上說。

    我一直不好，也隻有我爸一個兒子，之前懷了幾胎都沒有保住，一個個都夭折了，後來過繼了妹妹的孩子抱回來當做自己的孩子養，也就是顧曼貞。

    所以顧曼貞並不是姓顧的，分不到份很正常，當初他們達了共識，可能現在顧辰北反應過來了。

    他寧願把這份分給我，也不會分給真正的外人。

    我提起這個不願意提起的往事，顯然激怒了顧曼貞。

    大發雷霆，砸了一個煙灰缸。

    剛才把煙灰缸對準我，若是敢砸過來的話，我哪怕是頭破流，我也會砸回去的。

    但是律師在這裏妥妥地目擊證人，顧曼貞惱怒之餘腦子還算正常，最終將那個煙灰缸砸在了地上。

    “顧晚凝...”

    “好了姑姑，晚凝說的也沒錯，雖然您姓顧，但是你畢竟不是我們顧家人，爸的心願就是我們顧氏能夠代代相傳，並且保證顧氏永遠姓顧。所以還有一條就是顧家的兒結婚之後有了子，顧氏的部分都不可以作為產傳下去，比如說去世了，那顧氏的份是要還給公司的。這個附加條件上也有，大家沒什麽意見的話就簽字吧。”

    “顧家的兒難道不是我爸生的？憑什麽不能作為產？”一向沉默寡言的顧淑青也跳出來了。

    我媽真是高，讓我答應顧城北的要求，知道顧辰北這樣子弄顧家人是不會認的，一定鬧得飛狗跳。

    我看戲看得都累了，他們開始窩裏鬥開始訌，每個人都跟對方吵，你吵過來我吵過去，第一次矛頭沒有齊刷刷地對準我。

    因為他們發現他們彼此也是競爭對手，我充其量不過是分走10%而已。

    這時酒店的經理來敲門：“大顧先生，賓客已經到齊了，現在開席嗎？”

    “開吧。”顧辰北說：“賓客已經到齊了，大家沒什麽意見的話就簽名吧，簽了之後，我們都擁有顧氏的份。”說著他便提筆，在屬於他的那份文件上唰唰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可其他人沒那麽輕易簽。

    儲珍扔了筆：“不會簽這個的，憑什麽我們彥辰走了之後，什麽都沒有了。”

    “當然什麽都沒有了，人死如燈滅，再說之前的份也沒有分配，也不算他的產。他人不在了，我還分給誰？”顧辰北走過去撿幾筆，他沒遞給儲珍，而是遞給了顧焰馳。

    “簽吧，老三，夜長夢多再這麽弄下去，隻怕每個人會越來越。”

    顧焰馳看著顧城北又低頭，盯著他手裏的協議，片刻之後他拔掉筆帽，也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儲珍發出一聲淒厲的尖聲：“你為什麽要簽？你就差這10%嗎？弟弟的份被人搶了！他的份被顧晚凝給搶走了！”

    我就知道最終鍋都要扔在我上。

    我把沒簽的協議放在桌上：“各位都簽了，我再簽，反正他們都不肯簽，也不差我這一個，我先出去招呼客人了，你們慢慢吵。”

    我起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