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聽到沈時倦的聲音後會崩潰的。
但當我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居然是平靜如常。
我說:“可能是我不小心把你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所以你打我的電話都打不通,我馬上給你拉出來。”
沈時倦長舒一口氣的聲音:“晚凝,答應我,下次不要再讓我找不到你了,好不好?”
“好。”我平靜地回答他。
一旁的南星都從座位上跳起來了。
“你現在在哪裏?”
“我和南星在逛街。”
“哦,需要我去接你嗎?”
“我開了車。”
“好,那再聯係,你把我拉出來了嗎?”
“拉了。”
掛電話之前,沈時倦又一次提醒我:“別讓我找不到你了,好嗎?”
我微笑著掛掉了電話,然後眼前就出現了南星恨鐵不鋼的臉。
“你為什麽不跟他攤牌?”
“他在我家。”我說:“我暫時不想讓我媽知道。”
南星瞪著我:“那你決定什麽時候跟他攤牌?”
“晚上。”
“真的?”
“我從來不是鴕鳥。”我話音未落,沈時倦的電話又打過來了,這次我接了。
他的語氣如釋重負:“你終於接電話了。”
“嗯。”我應著。
如果是以前,我不接他的電話令他如此著急,我一定會覺得沈時倦簡直太我了,一分鍾找不到我就不行了。
代駕後來來了,開著我的車將我們送回海城。
南星直接去了咖啡館,問我要不要去待一會。
我說公司裏還有事,他不放心地送我到門口:“你行嗎?”
“怎麽不行?”我向他展開笑。
“晚凝,剛才我想了想,其實也有一種可能,沈時倦雖然接近你的機不純,但是他應該也上了你,隻是沒那麽純粹,所以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接了。”
“你什麽時候也有這種退而求其次的想法了?”
“因為你他啊!”南星靠在玻璃門上抱著雙臂,照在他漆黑的長發上,他哀怨地歎了口氣:“你從來沒談過,我第一次看到你對一個男人如此上頭,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是不是連死的心都有?”
“我死過一次了,為了我媽我也得好好活著。”
我到了公司,剛剛坐下,蕭紋渝就進來送文件。
一切真相大白,我倒是很好奇蕭紋渝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紋渝。”
“顧小姐有什麽事?”
“下周五,你沒事吧?”
搖搖頭:“沒事,怎麽了?”
“方便做我的伴娘嗎?”
一愣:“什麽?”
“我沒什麽朋友,婚禮還一個伴娘,正好你和沈家這麽,正合適。”
應該是在揣測我的真實意圖,猶豫著沒有立刻答應。
“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下班後,我帶你去試一下伴娘禮服。”
沉片刻,還是點點頭:“好。”
“謝謝。”我微笑。
我認真工作了一下午,我都佩服我自己,當我得知沈時倦接近我是另有目的的時候,我還能若無其事地繼續工作。
下班後,我開車帶著蕭紋渝去了婚紗店。
伴娘禮服也是藍的,隻是款式簡單些。
捧著禮服,表怪怪的:“你能接藍的禮服嗎?”
我笑得大義凜然:“隻要是婚紗就行,你不覺得藍很嗎?”
“我第一次見藍的婚紗,”往試間走,走著走著又回頭問我,“顧小姐,你真的那麽沈時倦嗎,到如此忘我?”
“忘我?”我喃喃念著這兩個字。
“是啊,我相信不會有人能接藍的婚紗,你對沈時倦強加給你的一切你都照單全收,還不是忘我?”
“聽你的語氣,你在為我抱不平?”
我的電話響起,是南星打來的。
我隻能終止和蕭紋渝如此有深度的談話。
“我先接個電話,你去試服。”
我接通了電話,南星急急地說:“晚凝,我下午找私家偵探查了一下,那個蕭紋渝...”
聽到蕭紋渝的名字,我向試間看去。
“怎麽?”難道的份還有蹊蹺?
“是桑思儂的親妹妹!”
這個我真是沒想到:“們不是一個姓啊!”
“兩個父親。”
“哦。”我了解了,原來是這樣。
蕭紋渝是桑思儂的親妹妹,所以了解全部的事,但是出現在我邊的意圖是什麽呢?
告訴我沈時倦接近我的真實原因?
對又有什麽好?
或者,蕭紋渝也喜歡沈時倦?
好狗的故事,我不想往下深想了。
“還有什麽炸裂的消息,一並說了。”我忽然發現,自從早上我知道了一切之後,我似乎變得強大了。
也不是強大,反正也是掉進了穀底,還怕往哪裏掉呢?
隻有在巔峰的人,才會小心翼翼。
我這個就,破罐子破摔。
“還有什麽比沈時倦衝著你的心髒才跟你結婚更炸裂的事?”南星比我還要激。
“沒了?”
“就是一些沈時倦和桑思儂的過往,你要不要聽?要聽我就告訴你。”
“說吧。”我在沙發上坐下來,不但舒服一點,等會承不住的時候,也不會跌倒。
“那我說了。”南星的聲音頗哀怨,像個哀怨的鬼:“沈時倦和桑思儂是大學同學,兩人得很癡纏,桑思儂的家庭略複雜,媽媽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很多富豪都很慕,有好幾段婚姻,雖然每個老公都是非富即貴,但是大門大戶的沈家自然是看不上這種親家。”
“沈家反對他們在一起?”
“是的,起初沈家是反對的,不過沈時倦非常堅決,為了桑思儂和家人鬧了很久,後來沈時倦做了件事嚇壞了沈家人,他們還是妥協了。”
“什麽事?”南星很有講故事的天分,他完全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問出這三個字的同時,看到了沈時倦從婚紗店的門外走了進來。
下班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說來接我,我說了蕭紋渝給我做伴娘的事,但是沒說來試禮服。
估計沈時倦立刻就給蕭紋渝打了電話,得知在這裏他立刻就趕來了。
我知道他怕什麽。
他怕蕭紋渝會揭穿他。
不必揭穿,我已經知道了。
他看到我正在打電話,立刻就站住了,跟我保持了一個很有禮貌的距離。
我微笑著仰頭跟他對視,聽南星在電話裏繼續說。
“沈家為了不讓桑思儂跟他在一起,把桑思儂的繼父的生意搞黃了,然後桑母害怕了,收了沈家一大筆錢就把桑思儂帶走了,怎麽都找不到。後來,沈時倦在外麵找了兩個月始終沒有找到,回到沈家的第一個晚上,就把自己的手腕割開了,深得傷到了腱,奔著一心赴死的決心,還好沈家人發現得早,沈母嚇得當場就暈過去了。”
南星又歎了口氣:“沈時倦這邊從手室裏出來,那邊桑思儂已經上了飛往海城的飛機,沈家人自此不敢再阻攔他們。”
我依然微笑著注視著沈時倦,他也看著我笑。
他的眼中,是滿滿的誼和寵溺。
我想此時,他的目已經穿過了我的,落在膛裏跳的,他的人的心髒上。
“好氣回腸的啊。”我慨著,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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