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夜未歸,早晨回家換服,沈時倦就在外麵的車裏等我。
我媽在花園裏澆花,下的水霧五彩斑斕的,仿佛一大塊彩虹的幕布。
我媽隻是過那片水霧向我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
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我媽的直覺是有道理的。
但是,已經晚了,遲了。
我喊了一聲媽,淡淡地應著,我想解釋為什麽昨晚沒回家,但完全不關心的樣子,我解釋顯得多餘。
我回房間換了服,張媽說:“早餐準備好了,三明治,兩份。”
“兩份?”
張媽悄悄地指了指外麵媽媽的背影:“太太一大早起來做的,知道你肯定要回來換服的。”
我媽這麽聰慧的一個人,知道我跟誰在一起,也知道我早上回來不是一個人,連早餐都準備了兩份。
所以,這算不算已經默認了我和沈時倦的事?
我拿了早餐從我媽邊經過:“媽,我去上班了。”
“嗯。”還是淡淡地應著。
我走出花園大門回頭又看了一眼,在飛濺的小水珠中,我媽麗的臉從容又淡漠。
沈時倦對我媽給他準備的早餐表現得很開心,一塊比他的掌還要大的三明治,他兩口就吃掉了。
他送我到公司門口,我希能正好遇到蕭紋渝,我想看看他們在我麵前表現出的樣子,會不會出什麽馬腳和端倪。
也是巧了,我這麽想的,還真遇到了。
沈時倦剛好送我下車,正摟著我的肩膀在我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的時候,蕭紋渝正好從馬路對麵走過來。
我們打了個照麵,我窩在沈時倦的懷裏跟打了個招呼。
也恭恭敬敬地跟我彎了彎腰:“顧小姐好。”
然後,看向我邊的沈時倦,微笑致意:“沈先生好。”
看上去一切無異,沈時倦也跟點了點頭。
他們的表現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任何人都看不出任何問題。
“我先進去了。”蕭紋渝又跟我們彎了彎腰,走進了公司。
“那我也進去了。”我說。
“晚上我來接你。”
“還有什麽事嗎?”
“這話說的,沒事我就不能見你?”
“今晚我想回家陪媽媽吃飯。”
“哦。”他低眸,用他的額頭抵住我的額頭,完全不在意路上行人的目:“我打算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家。”
“改天。”我說:“昨晚沒回去,媽媽該不高興了。”
“嗯,那晚上下班我接你,送你回家。”
“這一麵非見不可嗎?”我笑了。
“你今天中午忙,都沒空接見我,晚上還不給我送你回家的機會?”他膩歪得很。
看他眼底淡淡的倦意,我推了他一下:“快回家睡覺吧,眼袋都要掉到腳麵子上了。”
我從他懷裏鑽出去,跑進了公司。
我進了辦公室,凱的熱可可已經衝好熱氣騰騰地放在桌上了。
我發現這幾次,凱的時間拿得剛剛好,我坐下來就能喝到還有點燙的熱可可,是我最喜歡的溫度。
我嚐了一口:“你是看到我進公司才去衝的可可?”
“是蕭書告訴我的。”凱說。
今天早上在門口遇見我,知道我什麽時候進辦公室,但平時怎麽會知道我什麽時候上班?
凱看出我的疑,又說:“蕭書真有心,我聽說樓下前臺的朱莉說,蕭書一來公司就送了一套名牌護品,請每天早上看到你進公司,就告訴。然後就跟我說,您上電梯的時間,我剛好衝好熱可可,而蕭書也把您一天的工作安排整理好放在您桌上了。”
我低頭一瞧,果然是。
不得不說,蕭紋渝的工作能力很強,如果我昨天沒有看到和沈時倦說話的那一幕,我會很慶幸有這樣的書。
但是,我知道蕭紋渝做我的書的機不純,隻是想接近我而已。
我想做傻白甜,但終究不是傻白甜。
我想裝聾作啞,但奈何我耳聰目明。
辦公室沒人的時候,我給南星打了個電話。
他天南海北三教九流什麽人都認識,我讓他幫我查一下沈時倦的過往史。
一個認識沈時倦的人接近我,一定和沈時倦的私生活有千萬縷的聯係。
第一個懷疑的份就是是否是沈時倦的前任。
南星怪氣的:“你都要跟人家結婚了,現在才查他的史是不是太晚了?”
南星對我閃婚從來都不支持,他跟我媽的意見格外統一,為此我們還差點吵架了。
“你不查我去找別人。”我作勢就要掛電話。
“好了,怕了你了!”他說:“我找人幫你問問,你是要隨便問問,還是找私家偵探?”
“先問一下吧。”
“好,話說沈時倦幹什麽了你要查他?”
“沒幹什麽,”我說:“別跟我媽說。”
“我的有這麽長?”
“你的哪裏短了呢?”
“還知道鬥,看來況還不太嚴重,你等我電話。”
我忐忑不安地等到中午,今天的午餐是蕭紋渝幫我訂的,凱快結婚了,中午請假去和男朋友看家去了。
我偏海南飯,我發現蕭紋渝點的也是海南飯。
我的心裏了,覺得哪裏有點奇怪,但是又捋不清奇怪的點在哪裏。
蕭紋渝把飯遞給我:“中午外麵在修空調,到都是灰,我可以在您的辦公室吃飯嗎?”“當然。”我一口答應,讓隨便坐。
我們麵對麵在沙發坐下,趴在茶幾上吃午飯。
我留意到穿的服,戴的首飾都是名牌,耳朵上的耳釘更是某個奢侈品的最新款,一對能抵兩個月的工資的。
所以,來做書肯定不是為了錢。
“顧小姐也吃海南飯?”忽然跟我搭話。
“嗯。”我吃飯很說話,食不言寢不語。
“口味一直如此?”
“也不是,以前倒不太吃口味太清淡的,自從做完手後,醫生說盡量吃重口的刺激的,吃習慣了也覺得很好吃。”
“哦。”抬起頭來跟我笑了笑。
或許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的笑容裏格外有深意。
忽然這時,南星的電話打來了,看來是查到了什麽。
蕭紋渝很識趣地立刻說:“顧小姐,我在是不是不方便您接電話?”
“沒有。”我戴上耳機:“你吃你的。”
我不聲地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南星的聲音:“晚凝,查到了一些。”
“你說。”
“你讓我查的那個蕭紋渝的孩子,今年二十三歲,兩年前畢業於英國劍橋的法學院,然後一直在英國工作。沈時倦今年二十八歲,畢業於國耶魯大學,畢業後就直接回到國管理公司業務,和蕭紋渝並沒有集。至於他的過往史也很簡單,據說大學時有過一個初友,後來友留在國,他獨自回來,前幾年他經常往返國和中國之間,最近兩年基本就留在國,應該和友分手了。”
“就這樣?”我往裏填了一大口飯,海南飯要趁熱吃完,不然涼了飯裏的油會凝結住。
“大概就是這樣,如果你想知道更詳細的,就隻能找私家偵探了,要找私家偵探嗎?”
“不需要了。”我說:“那掛了,晚點我再給你打過去。”
我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茶幾上,蕭紋渝已經吃完了飯:“我吃完了,顧小姐也吃完了嗎,需要我幫您把餐盒帶出去嗎?”
“謝謝,我還有一口,等一等。”
我把最後一口飯塞進裏,然後將空飯盒遞給:“有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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