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溪回到家,客廳亮著燈,電視開著,程橋北躺在沙發睡著了。
輕手輕腳地來到沙發邊蹲下,安靜地看著他的睡。
與清醒時的他不同,此刻的他臉上了冷峻和銳意,多了和溫和,睡前洗過澡,上散發著乾淨的味道,在程橋北上,你幾乎聞不到渾濁的氣味,聽著冗長的呼吸聲,陳寧溪不忍心醒他,去拿了薄毯為他蓋好,剛要起就被毯子下的手拉住了。
陳寧溪一頓,小聲說:“……吵醒你了?”
程橋北半闔著眼,說:“還以為你會趁著我睡著親我,結果你就只給我蓋了毯子。”
聽口氣還委屈了,陳寧溪俯下,在他上親口。
他順勢把人摟住,陳寧溪挨著程橋北躺下。
程橋北問:“滿滿又胖了嗎?”
陳寧溪說:“胖了,但也長大了,陪玩了好一會兒,後來在我懷裡睡著的。睡著梁蕾就讓我把放嬰兒床裡,說抱著睡習慣了,以後放下就醒,不好帶的。”
程橋北突然說:“這習慣像你。”
陳寧溪抬起頭,看著他,“我才沒有。”
程橋北抱住,雙臂一用力,人就被他掀在上,俯躺在程橋北的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他的懷抱,好似有安眠的作用,只要躺在他懷裡就會特別安心。
他說:“你就喜歡被我抱著睡,抱著你,睡得就踏實。”
陳寧溪不承認,“才沒有。”
程橋北低頭看,“用完就不承認是吧?不念我好?”
“沒有,念你好。”
“這還差不多。”
他看著天花板,手無意識地輕拍的背,“有個好訊息和壞訊息,你想聽哪個?”
陳寧溪:“好訊息。”
程橋北低低地笑,“為什麼不先聽壞的。”
陳寧溪:“好訊息就是希,只要有希,再壞的訊息也不過是件小事。”
“……”程橋北目微微凝住,在他的世界裡,從他記事以來,總是被壞緒籠罩著,甚至不到,他學會了冰冷和麻木的活著,變了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直到遇見,他到夏夜草場上拂過的風,會了清晨第一縷的溫暖,更品嚐過蛋糕的甜,是給了他滿滿的,讓他對未來充滿期待。
果然,人還是要有的,當你被著時,世界都是五彩斑斕的。
“好吧,”就依著,“郭鶴鳴要被吊銷律師執照了。”
陳寧溪平靜地說:“哦。”
“不驚喜?他這種人也算惡有惡報了,你表現得太冷淡了吧。”程橋北說。
陳寧溪說:“因為他對我不重要了,所以他怎麼樣,我不在乎,也一點都不在意。”
這答案程橋北滿意也不太滿意,“我可是花了心思的,結果你都沒反應。”
陳寧溪昂起下,慢慢向上湊到他邊,虔誠的給他一個深吻,離開時,臉頰泛紅,被吻得微微紅腫。
程橋北著的頭髮,“好了,該壞訊息了。我沒有揍他一頓。”
陳寧溪挑眉,“這才是好訊息。”
程橋北說:“可我真的很想揍他。”
陳寧溪說:“他那種人難纏,如果你真手,他恐怕要糾纏我們好久,他不配在我們的生活裡再出現。”
程橋北翹下角,抱起的頭,在眉間親下,“老婆,你好會哄我。”
陳寧溪又將頭在他口,笑著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就喜歡你說實話。”
他角的笑弧更深了,而眼皮卻沉了,“橋北,我困了。”
程橋北打趣道:“可以提供擁抱服務,陳經理是否需要?”
陳寧溪的手卻進他襟裡,按在凸起的腹上,“比起擁抱服務,我更期待別的。”
他開始親吻,解開的扣子。
說:“我今天是排卵期。”
程橋北呼吸急促,調整下,迫不及待的去抱住。
……
程橋北得知元曉流產的訊息已經是一週後的事了,聯想起元曉來找他,算算日期可夠巧合的。
再結合最近與一些供應商對接總是出現各種問題,他不得不懷疑是黃康太在背後授意了。
程橋北盯著腳下的虛無陷沉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元曉那天來找他是為了離開黃元偉,而造船廠更因為黃康太的介資源他牽制,這麼看下來,元曉見過他之後導致流產,黃康太這是新仇舊恨一起算,更視他為眼中釘。
眼下的局面正如元曉計劃的,黃康太將矛頭對準他,而他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更要儘快扳倒黃康太,而元曉已經在黃康太的資源庇佑下拿到了兩筆可以翻的訂單,足夠替父親坐穩造船廠的位置。
整件事發展下來,元曉是最大益人。
元曉啊元曉,我真是低估你了。
可流產的時機也太巧了,偏偏就在見過他當天。
程橋北走出辦公室,他必須驗證一件事。
過陳寧溪的同學張鐸,程橋北找到給元曉做手的醫生。
有張鐸介紹,說起話來也沒那麼多忌小心。
程橋北開門見山的問:“肖醫生,元曉送進來時,狀態怎麼樣?能判斷是什麼原因導致流產的嗎?”
肖醫生看向張鐸,一副言又止的神,看來果然有問題。
張鐸說:“不方便細說,我就問一句,是不是人為干預的妊娠終止?”
肖醫生點點頭。
程橋北問:“用藥了?”
肖醫生點頭。
程橋北眼底一沉,怪不得這麼巧,“病歷你有寫吧?”
肖醫生說:“肯定要寫進去,我們也怕出了問題,患者再追究起來,鬧出不必要的麻煩。”
有憑有據就可以了,程橋北謝肖醫生後離開醫院。
現在整件事就清晰了,元曉利用與他見面的機會服藥墮胎,又讓黃康太誤以為是跟他見面後刺激流產,黃康太痛失孫子必然報復他,他為了反擊會對黃康太下手更狠,最後不管誰贏了,對元曉來說都沒任何損失,倒是整件事裡是唯一全而退的。
程橋北狠狠睨了眼,既然元曉這麼想擺黃家,就別怪他,不讓稱心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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