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橋北一直在等陳寧溪的訊息，快晚上八點才接到的微信。

陳寧溪：我剛到家。

north：談得怎麼樣？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也是陳寧溪爭取一晚終於得到的機會。

欣喜的回：我媽雖然上沒鬆口，但讓你明天去。

程橋北看到那行字懸著的心終於稍稍落了地。

north：叔叔怎麼說的？

陳寧溪：我爸還沒下班，晚上回去我媽會跟他說的，應該也沒問題。

程橋北剛踏實的心又被吊起來，神也凝重了。

north：好的。

除了相信陳寧溪，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其實，葉玉珺決定見一面的真正目的並不是接程橋北，而是讓陳寧溪死心。

得知程橋北的家庭況後，葉玉珺是一百個不願意。

心養育的兒，從小到大被呵護被寵，沒有一瑕疵的背景，可要是跟這麼一個傷風敗俗的婆婆扯上關係，將是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看在陳寧溪極力說服的迫切心，葉玉珺決定給程橋北一次見面的機會。

其實，兩人談話過程並不順利，剛開始差點吵起來，相比起以往，今天陳寧溪很剋制。或許，他們之間的還沒達到那個分不開的地步，可葉玉珺不知道，陳寧溪的剋制是來自程橋北的事先囑咐和安。

經過近一個多小時推心置腹的聊天，葉玉珺的態度雖然緩和，但依然堅持不同意兩人往。

其實，換位思考陳寧溪能理解母親的擔憂，哪有父母不盼著自己子好的，一切都等週五那天，只要他們見一面，相信他們會喜歡程橋北的。

陳寧溪以為說服了母親，可葉玉珺卻有另一番打算。

週五，傍晚。

程橋北特意提前回到丹江，在陳寧溪單位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看到從大門出來。

車視鏡裡，反著後座上準備的禮盒，這些都是他心挑選的見面禮。

副駕的車門一開一闔，陳寧溪坐進來，“來多久了？”

程橋北說：“剛到。”

“我在樓上都看到了。”陳寧溪扣安全帶看到後座上的禮品盒，“買這麼多東西？”

程橋北啟車，臉上笑意滿滿，眉宇間流出難掩的喜。

“不多，不多。”

陳寧溪數了數，大大小小加起來一共十件。

“十件還不多？”陳寧溪挑眉。

程橋北溫溫然的笑，回道：“十全十，圖個吉利。”

“你到會說，買兩樣豈不是更好，好事雙。”

陳寧溪掃眼禮盒上的logo，有兩個禮盒上寫著靈州濟仁堂，看著不顯山不水，可懂行的都知道濟仁堂是百年老店，專門售賣名貴中藥材補品的，這兩盒可有得好價錢了，但品質肯定也是上上品，還有兩盒奢侈品的購袋，算上菸酒茶這些，恐怕最五位數。

“不是說好了，別買貴重的禮。”

“不貴，不貴。”

他雲淡風輕的口氣，讓陳寧溪氣不起來，上埋怨，心裡卻也清楚，他能如此心的準備，還不是因為心裡把看得重要。

在人工導航的指揮下，程橋北的車順利停在小區的車位上。

程橋北開啟後座的車門，前前後後搬了兩三趟，才把東西都堆放進電梯。

陳寧溪按了樓層按鈕，程橋北問：

“叔叔在家了？”

陳寧溪說：“沒呢，他臨時有個會，要晚一個小時回來。”

“這樣啊，叔叔真夠忙的。”

“我爸，他都習慣了，我也習慣了。”陳寧溪說，“哪天他不忙了，才不對呢。”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程橋北先把小件的拎到電梯外，最後搬出兩個略沉的箱子。

兩人進門就聽到廚房傳來的炒菜聲，陳寧溪來到廚房門口，對著正在炒菜的人說：“媽，小程來了。”

葉玉珺將鍋蓋蓋好，牛還要再用小火慢燉會兒，了手從廚房出來。

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程橋北依舊彬彬有禮的問候：“阿姨好，今天來打攪了。”

“小程，來就來，買這麼多東西幹嘛。”葉玉珺去接他手裡的東西，程橋北說：“阿姨，您說放哪，我拎過去。”

他拿的禮盒裡有一盒海參，還有一箱包裝好的榴蓮和水果禮盒。

“這些放冰箱裡。”葉玉珺往廚房走，程橋北亦步亦趨的跟在後，“我來，阿姨。”

程橋北開啟冰箱，看到裡面的儲很整齊，他拿出海參禮盒碼放好，又將水果用除菌溼巾了外面的包裝，輕手挪出空間才將水果放進去。

一個人的涵養和習慣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從小習慣上就能看他的生活環境，還有父母對他的教養。

程橋北是個做事有條理，也十分細緻乾淨的人。

比起當初郭鶴鳴胡的往冰箱裡塞東西，還有很多上不了檯面的生活習慣，程橋北要好太多了。

“媽，”陳寧溪說，“小程還給你選了兩樣禮，“先說好，東西可都是他選的，我一點沒參與。”

程橋北拿起拎出四樣擺在桌上，一件奢侈品巾、一條品牌金手鍊、一盒燕窩，最後一件他雙手遞過去，“寧溪經常跟我提起您工作時的事，沒想到您當年那麼威風，也很惋惜您當初為了照顧，您放棄了熱衷的文字編撰工作，這支筆是我過一個朋友特意為您定製的，上面有您名字的寫，另一支刻著叔叔的名字。”

其他幾樣陳寧溪並不意外，唯獨最後一件是真沒想到。

“哎呀，這支筆跟我剛參加工作時那支太像了。”

葉玉珺接過筆，打量著筆，通泛著鎏金的澤，悉的記憶從腦海中浮現，當年電腦打字還沒興起，大家都是人工用鋼筆寫演講稿，就是靠一支筆、一篇稿子獲得領導的賞識。

回憶往事，不是隻言片語就能描繪出來的，但看到悉的件，會喚醒很多記憶深的碎片。

葉玉珺目溫和，道聲：“看得出，你用心了。”

程橋北態度真誠，語氣也沒有任何諂，“我第一登門拜訪，其實心裡也很忐忑，不知道該選什麼禮，也怕選的不好，您能喜歡，我心裡也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