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確實是很想阮舒怡在這裡留宿,但他同樣希樂樂在這裡。
有了們母子倆,這裡就不再冷冷清清,總是他一個人,他也不用每一晚都要開啟的影片號,他可以和還有樂樂說說話。
不過很顯然,在眼裡,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睡。
他握著手機的手緩緩垂下。
阮舒怡話出口也有點兒後悔,是帶著緒才會說這種話,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拉不下臉收回。
陳凜沒說話。
兩個人很詭異地就這麼僵持了片刻,直到門外響起樂樂的聲音。
洗漱完的樂樂正在喊媽媽。
阮舒怡想不到要說什麼話,聽到樂樂的呼喚如獲大赦,扭頭拉開門就跑出去找樂樂了。
阮舒怡讓劉姐在樓下的客臥休息,然後帶著樂樂回到了二樓的次臥,等哄睡了樂樂,又開始想陳凜。
他沒有再從主臥出來,剛剛上樓的時候注意了下,發現主臥的門也關上了。
了下自己的,有些懊惱,嗐,這張啊……
翌日早,陳凜還是遵守承諾,給阮皓言做了花式小煎餅。
上次發現阮皓言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小東西,他還特意買了一些新的,其他形狀的模。
阮皓言高興得不得了,問他能不能再多做幾個,說想要帶回去慢慢吃。
陳凜本想說,他可以每天都做給阮皓言的,但想了想沒開這個口。
被餐桌那邊的阮舒怡聽到,一定又會覺得這是他為了睡,拉攏阮皓言住這裡。
他心口從昨夜堵到現在,覺得阮舒怡沒良心,他對到底怎麼樣,心裡沒點數嗎?
在面前,他姿態已經夠低的了,為了安,就連那麼丟臉的簡訊也豁出去提了,心都掏出來給看了,還能說出讓他有需要去找別的人這種話。
好像就沒有想過,說這話會不會刺到他。
阮皓言是個小孩覺不到,但是今天這頓早飯,劉姐吃得非常難。
首先做飯的人不是加了薪的,而是昨天給加薪的男主人,其次,男主人和主人之間的氣氛真的是……一言難盡。
阮舒怡不看陳凜,陳凜也不看,兩個人之間更是一個字兒也沒說。
作為打工人,也不敢問,也不敢說。
陳凜最後還是多做了一些小煎餅,用餐盒裝起來給阮皓言帶回去。
送三人離開時,阮皓言興地嘰嘰喳喳,陳凜和阮舒怡還是沒說話。
電梯停在這一層,門開啟,裡面和外面的人都一愣。
周赫從電梯裡走出來,和阮舒怡打了招呼,然後就低頭看著阮皓言問,“樂樂要走了?”
阮皓言點點頭,又喊了一聲:“周叔叔好。”
周赫笑著小孩的腦袋,“樂樂真乖。”
見阮皓言手裡抱著個紙袋,寶貝似的,他問:“拿的什麼好東西啊?”
阮皓言如實說:“陳叔叔給我做的小煎餅。”
周赫一愣,意味深長瞥陳凜一眼。
陳凜總覺得這眼神有點不對,他沒好氣道:“別擋道,電梯下來了。”
等阮舒怡帶著阮皓言和劉姐乘電梯下樓了,電梯間裡安靜下來,周赫才開口:“你為了追阮阮,真是毫無底線,我原本以為你最多買個玩籠絡小孩,沒想到你為討他歡心就連這種事都做。”
陳凜轉往自己家走,“我做什麼了?”
周赫跟上去,“煎餅啊!你我兄弟多年,你也沒給我做過,我都不知道你還會做煎餅。”
陳凜:“……”
兩人進門,周赫將門關上,又說:“看來你真的為阮阮做好了喜當爹的準備,沒嗎?”
周赫這張,真是讓人隨時隨地想要給他毒啞,陳凜在沙發上坐下,手拿了煙,提到阮舒怡他就有些煩悶,一邊從煙盒裡取煙一邊說:“沒,不但如此,……”
他擰眉,表明顯是想不通,“好像覺得我是個狼。”
周赫在他旁邊坐下了,聞言扭頭盯著他,“你不是嗎?”
他看向周赫,“我是嗎?”
周赫還是說:“你難道不是嗎?”
陳凜:“……”
周赫哈哈一笑,“開玩笑,不過人家會這麼想,肯定是你做什麼了,你別見了就跟中鬼似的,要剋制……剋制懂不懂?拿出你以前面對那些追你的姑娘時的定力來。”
陳凜咬住煙,用打火機點上了,深吸一口,才悻悻道:“和那些姑娘不一樣。”
何止不一樣,大多數時候,阮舒怡的態度總讓他覺得在這段裡,是他一個人一頭熱。
太被了,現在因為生了病,就更被。
被就罷了,他心的時候一點兒不留。
周赫看他有點消沉,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陳凜不想提那些糟心事,話鋒一轉,“別八卦了,你來幹嘛,找墨哥還是我?”
“我找老大,我和他這兩天就要帶團隊從梁氏離職了,不我們,還有一些這期間挖到的人,”周赫說:“我上回和你說過,我還在梁氏挖到幾個業界大佬,梁氏是家族企業,給他們的上升空間有限,但是我們現在是創業,他們可以技,而且他們也願意跟著老大幹,這下子梁氏的新銷售渠道會癱瘓一大半,我想到時候梁正國表一定會很彩。”
陳凜說:“他活該。”
周赫想起什麼,又問:“你這邊找骨髓找得怎麼樣了?”
陳凜蹙眉又吸菸,“我讓律師在組建團隊解決法務上的問題了,接下來我會贊助幾個癌領域的教授在做的課題,這樣可以拉攏到更多學界的人幫忙推進打通地域骨髓資訊庫的工作。”
周赫說:“要花不錢吧。”
陳凜:“錢都不是問題,只要能找到骨髓。”
周赫說:“看你那樣,我還以為你在和阮阮生悶氣呢,結果還是為了鞍前馬後的。”
陳凜說:“我生氣又不影響我為找骨髓。”
他生阮舒怡的氣也不是頭一回,但他除了上能放幾句狠話,就沒哪次真的忍心放著不管。
周赫慨嘆:“你和老大都是種,還是我好,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
陳凜看他一眼,眼角輕,“要點臉吧。”
周赫其實沒想到陳凜這人平時吊兒郎當,結果這麼深。
真糟心,他的兄弟一個一個的,怎麼都是腦……
接下來兩天,陳凜沒有聯絡阮舒怡,阮舒怡那頭也安安靜靜,他悶頭繼續和那些癌專家涉,不料接到一通來自周赫的電話。
“我看到阮阮帶著樂樂,和一個男人在飯店吃飯,”周赫語氣很複雜:“你和阮阮之前鬧矛盾和那男的有關係嗎,那個是不是樂樂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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