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刻薄，忍無可忍

    “不是，那破電視都十多年了，本就快報廢了。”

    “床板的話，年代久了，也會腐壞的啊。”

    “你不能說這是老爺子弄壞的啊。別整天掛在上啊。”

    葉國急了。

    自家老爺子每天出門，哪怕在公園裏坐著，也不願意回來。

    待到飯點才回來，就是因為陳妹這子啊。

    陳妹叉腰怒瞪葉國，一，“有能耐你買新的啊！”

    “我工資不是都給你了嗎？！”

    “那不是應該的？你出去問問，哪個男人的工資不是老婆管的？”

    “可是，那你倒是給我錢，我才能去買新的啊。”

    “他弄壞了，憑什麽我出錢？！”

    “我的工資卡在你手上啊。”

    “什麽你的工資卡？這是我們的共同財產！要不是我爸把你弄進醫院，你現在還在鄉下種地呢！”

    “……”

    夫妻倆爭執起來。

    葉小凡暗歎一口氣。

    這家庭能維持下去，也算是牛。

    大伯怎麽就能忍得了呢？

    連自己的工資都沒支配的資格。

    “伯母，我爸每個月都有打一千塊給你們吧？”葉小凡突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陳妹冷笑，“房租不要錢是吧？你出去問問，縣城房租多貴啊！”

    “你爺爺每個月去醫院看病拿藥，不要花錢？”

    “還能剩多？”

    “你堂弟堂妹要馬上就要念大學了，花銷大著呢，總不能還要我給老爺子錢吧？”

    “……”

    陳妹理直氣壯。

    得~葉小凡說不過，歎氣搖頭。

    葉國憋屈又尷尬。

    “我去樓上看看，爺爺說家裏有老鼠，每晚竄來竄去，他睡不著。”

    葉小凡懶得繼續爭吵。

    已經有接爺爺回村子的打算了。

    但得先跟爸媽商量一下，清理出房間。

    “這倒是，我聽葉國說，你養的狗抓老鼠可厲害了？”

    陳妹眼睛一亮，不花一分錢能搞定家裏老鼠，多好。

    “這藏獒花了多錢？很貴吧？”

    “你家櫻桃大收了，應該也賺了不錢。別小氣吧啦的，對老爺子大方點，多打些錢。”

    “這年頭價飛漲，一千塊吃屎都不夠。”

    陳妹跟著上樓，在後邊嘮叨，打探葉小凡家的經濟狀況。

    “嗯……”葉小凡隨口答應，越發鐵了心，要將爺爺接回去。

    看病買藥不方便？

    自己買輛車，載老爺子出，很方便。

    再不行，那就在城裏租房總行吧？

    葉小凡浮現了眾多備用計劃。

    不能讓老爺子繼續這八婆的鳥氣。

    葉小凡放開靈識，一路尋找上去。

    直至六樓頂層，門外就是未裝修的天臺。

    過道兩個房間，附近有不微弱氣息，大約十來隻老鼠，躲在暗蔽的角落。

    “這裏不會是爺爺住的房間吧？”

    葉小凡看著雜間旁邊，還有一個仄的小房間，房門半開。

    一張破桌椅，擺放老舊的黑白電視和收音機，以及角落木凳托著滿是汙漬的電風扇、有缺口的扇。

    簡易木板搭建的破床，

    房間簡陋無比。

    葉小凡下意識詢問。

    “怎麽可能！”陳妹尷尬一笑，“老爺子住三樓呢，房間漂亮著呢。”

    “帶我去看看！”

    葉小凡不容拒絕地命令道。

    “幹嘛？你連大伯母的話都不相信？”陳妹叉腰反問。

    葉國眼神躲閃，不敢應答。

    “大伯，爺爺一大把年紀了，你們態度差一些就算了，怎麽能讓他住在這種地方？”

    “夏天熱冬天冷，旁邊就是雜間，能沒有老鼠？”

    “我現在就帶爺爺回鄉下！”

    葉小凡再也忍不住，怒火直竄頭。

    據他所知，前些年剛送爺爺過來時，葉國來跟老爸展示了一下老爺子住的臥室。

    之後，他們先為主，覺得老爺子過得不錯。

    所以每逢假期，葉小凡有來探老爺子時，從沒有問過住宿條件之類的問題。

    老爺子也一副我很好的表現。

    大伯母脾氣差是差一點，但總不至於待老爺子吧？

    葉小凡錯了。

    這個死婆簡直太離譜！

    還抓個屁的老鼠。

    葉小凡氣衝衝下樓。

    以前沒得選，家裏沒錢，葉小凡自己經濟也無法獨立，本顧不上這邊。

    但現在……

    老爺子一把年紀了，不能讓他在這裏苦。

    “小凡，小凡……”葉國試圖喊住葉小凡。

    “喊什麽喊？帶回去正好，老娘夠了，養了老東西三年多了，把屎把尿照顧他，咋地，讓他住個小房間委屈他了？”

    “妹！”

    “個屁啊，再敢吼我，你也滾！”

    陳妹破口大罵。

    葉國氣得直哆嗦，摔了樓梯上的掃把，卻不敢罵回去。

    ……

    葉小凡出了門，坐上三車。

    “爺爺，你在哪裏呢？”

    “我啊……在步行街公園這邊看人下棋呢，你來縣城了？”

    電話另一頭，是和藹的蒼老聲音。

    “我過去找您。”

    葉小凡在步行街找到了爺爺葉大宇。

    老爺子頭發花白，形清瘦。

    藍格子襯洗的泛白，黑子，戴著一頂遮帽，手持一把扇。

    看到葉小凡時，還有些驚愕，一時間不敢相信麵前是自己孫子。

    “半年不見，小凡，你變帥氣了啊，應該找到朋友了吧？”

    “爺爺，你瘦了很多。”葉小凡心苦。

    “哈哈，說什麽呢，我還重了三斤。走，回家。你大伯應該在家吧，今天他放假呢。”

    葉大宇擺了擺扇。

    “吱吱？”

    “汪汪~”

    “嗷嗷。”

    旺財、鋒牙和小白輕輕喚。

    “這些都是我養的。爺爺，我們現在回村吧。”

    “回村？”

    “是啊，我跟大伯說過了，帶你回鄉下，爸媽也是這個意思。”

    “那我總的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吧？”

    葉大宇總覺哪裏不對，怎麽突然就做了這樣的決定。

    “唉，有什麽好收拾的啊，就幾件服，沒必要。”

    葉小凡態度強。

    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讓老爺子坐出租車回桃源村。

    葉大宇拗不過。

    一小時後，三車和出租車先後停在村口。

    葉鐵柱、江荷出來迎接。

    葉小凡已經跟爸媽通過爺爺的況了。

    兩人都沒想到老爺子被這麽對待。

    “唉，怎麽這麽突然啊。”葉大宇苦笑埋怨道，“也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小凡還不讓我回去拿東西，藥和服都沒拿過來呢。”

    “那沒關係，明天讓小凡去拿就好。”

    葉鐵柱攙扶葉大宇。

    “爸，大嫂對你很刻薄是不是？吃住條件都很差？”江荷追問。

    “也……也沒有吧，我差，又有三高，本就吃些清淡的。”

    “那房間呢？他們家六層樓啊！怎麽好意思讓你住最差的頂層，還是雜間！”

    “……”

    葉大宇此時才明白，葉小凡急衝衝接他回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