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為複讀

    一句“你覺得呢”裏，甚至帶了一連秦妄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低姿態。

    夏淺淺卻並未察覺。

    隻是覺得現在這個況有些怪誕。

    幾天前，還為了一份兼職差點跑斷才爭取來了這麽一份工作。

    但現在，卻有兩個人主拿著兩份工作讓去。

    不過秦妄介紹的，不想去。

    出於私人原因也好，不會去的。

    夏淺淺正要拒絕，恰好在這時候有客人進來買東西。

    顧客目的明確，拿了瓶冰可樂就來結賬。

    目及到擋在收銀臺前的秦妄，作微微一頓。

    眼前的年形高大，穿著不凡，本全上下著一種不好惹的氣勢。

    他意識到，自己好像打斷了什麽。

    他不遲疑了下，詢問秦妄：“你、你先？”

    他以為秦妄還沒結賬。

    秦妄不悅地睨了那人一眼，然後退開一步。

    “你先吧。”

    對方幾乎是忙不迭付了錢然後離開。

    被這麽一打岔，夏淺淺的心反而放鬆下來。

    既然秦妄現在對是愧疚，就不必擔心因為拒絕他而怒他。

    “謝謝你，秦妄。不過不用了。”

    “你喜歡這份工作？”

    夏淺淺搖搖頭：“我打算去另一個地方上班，薪資待遇也不錯，所以，謝謝了……”

    秦妄頭上下滾了下，忍不住問：“阿池給你介紹的？”

    夏淺淺錯愕地問：“你怎麽知道？”

    秦妄深呼吸了一下，出僵的笑容。

    “他給你介紹的工作應該也不錯，那就按照你想要的來吧。”

    “嗯。”

    “方便告訴我，是在哪裏工作嗎？”

    “……抱歉，不方便。”

    秦妄薄輕抿。

    “行。如果、如果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隨時開口。”

    “好的，謝謝。”夏淺淺沒有拒絕，但心十分確定自己怎麽都不會去找他幫忙。

    話說到了這兒，秦妄想不出自己還能找什麽借口繼續留在這裏。

    羅叔的電話又在這時候打進來。

    係統默認的鈴聲吵的他頭疼。

    夏淺淺瞥了眼他不停作響的手機，道：“你有事就去忙吧，也拜托你跟秦爺爺解釋一下，替我謝謝他的好意。”

    “好，那我去忙了。”

    秦妄直接摁斷電話，轉往外。

    走到自門的時候卻又回過頭來。

    “你什麽時候離職？”

    “等老板找到新員工就走。”

    “知道了。”

    秦妄終於轉離開，作很慢，慢到自門差點夾到他。

    等上了車，陳叔轉頭問他：“爺，回公司還是回家？”

    秦妄掃了眼手機上羅叔的未接來電，幾不可聞地歎了聲氣。

    “回公司吧。”

    “是。”

    陳叔踩下油門，車子穩穩匯車流。

    秦妄看著專注開車的陳叔，突然問：“陳叔，你覺得淺淺是個什麽樣的人？”

    “啊？”

    陳叔始料未及，連帶著車子都偏了一下方向，隻不過很快他就把方向盤回正了。

    “你不用考慮太多，按照你了解的隨便說說就行。”

    “噢，喔……”

    陳叔答應著，下意識快速掃了眼後視鏡。

    見秦妄臉上沒有什麽不好的緒，知道他是真心發問，不是想從他裏聽到罵夏淺淺的話，便大著膽子開口。

    “淺淺小姐五年前跟著媽媽過來，本來是跟著外婆在雲城生活的，突然過來，是因為外婆去世了，家裏沒有別人，媽媽放心不下，就拜托夫人讓淺淺小姐住過來。”

    “剛過來的時候還有點拘謹，不過後來就放開了。”

    “是個很懂事的小姑娘，不上課的時候經常幫媽媽幹活。”

    “不僅媽媽，還有柴媽們，看誰忙不過來，就會去搭把手。”

    “我們所有人都說，如果我們的孩子能有一半懂事，我們就阿彌陀佛了。”

    秦妄的眼睛半垂下來。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是個懂事善良的孩，隻有他認定了夏淺淺是個心機。

    五年時間，他竟然從來都沒有認真了解過。

    前麵的陳叔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但很快笑容又被難過替代。

    “可惜後來媽媽病了。一個小姑娘，母倆積蓄又不多，媽媽想放棄治療，但不肯。”

    “剛知道這事兒的時候，績下降了很多，因為一天到晚都在外麵忙著找醫生。”

    “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子，卻敢跑遍滬城各大醫院。”

    “也是因為媽媽，不想離開這裏去讀大學，所以就選擇了複讀……”

    秦妄半瞇著的眼睛倏然睜開。

    “陳叔，你剛才說是因為媽媽才選擇複讀的？”

    “是啊。”陳叔疑地反問：“不然呢？”

    秦妄頭有一苦。

    他還以為夏淺淺是因為他選擇了複讀，所以也跟著複讀了。

    知道也留下來複讀的時候，他還奚落了一番。

    他當時說了什麽來著？

    哦，他說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後來全校就都知道了，都嘲諷夏淺淺是為複讀。

    的確是為，但不是為他。

    所以高考前一個月突然轉班，是對自己失頂了吧？

    但那封書，是不是證明的確也是喜歡過他的呢？

    頭苦的覺更濃。

    秦妄擰開剛才買的飲料灌了一口。

    “……還有別的家裏人嗎？”

    “沒了，如果還有別的家裏人，夫人也不可能功領養的。”

    秦妄“嗯”了聲。

    卻聽陳叔突然說：“不過，的親生父親有可能還在世，但是媽媽從來不讓問爸爸的事。”

    秦妄驚訝挑眉。

    “有爸爸？”

    “是啊，不過隻能算生學上的爸爸。媽媽是意外懷孕，兩個人沒有結過婚。我們都不知道爸是誰。”

    對這事兒，秦妄依稀有印象。

    他是從林姍那裏知道的。

    林姍說，夏淺淺的媽媽是個不要臉的小三。

    他也沒有懷疑過。

    因為夏阿姨從來不提夏淺淺的生父。

    但現在，他對林姍所有說過的話都保持懷疑態度。

    車子駛了總部的車庫。

    臨近下車，秦妄突然開口：“陳叔，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爸爸？”

    “啊？這個……”

    “拜托您了。”

    陳叔局促起來：“爺，哪有什麽拜托不拜托的……我盡量去查吧，但能不能問到線索我也不知道。”

    “好，麻煩您。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