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周奕還沒回話,江時璟已經等不及。
他猜想,也許跳海與那天秦鷗傷他的事重疊,才會似曾相識的想起來。
他或許需要一些外部的刺激。
想來想去,這個刺激落在江訴上。
這幾天在病房裏,燕京斷斷續續和他講了從前發生的事。
講林家如何狼子野心,講江訴怎樣歹毒暴戾。
也講了江時璟找人跟了林向晚三年,卻膽小到不敢把人綁回來,隻能在萬裏之外的國高調宣布,好好生活的林向晚能出傷心一麵。
江時璟在聽這些往事的時候,怔然良久。
最後他道:“我要去見江訴,你幫我。”
燕京角一,往後退:“你別搞我了璟總,林總再過兩天就要出國,你能不能安生兩天,讓也安心去辦事?”
江時璟哦了一聲。
過兩秒,他若無其事道:“那就等出國後再去。”
燕京:“……”
他攔不住,覺得這是大事,趕著去告訴林向晚和江柯。
林向晚不讚道:“他不能隨便刺激,還要經過醫生評估的,醫生不是說過嗎,現在他腦部有傷。”
說完沒得到回應,一抬頭發現江柯正似笑非笑地過來。
林向晚愣了下:“你幹嘛這樣看我?”
江柯輕嗤:“我在想,如果時璟恢複記憶,他會不會還願意留下來。”
“不會啊,璟總非不可,肯定比失憶的時候還想和林總在一起。”燕京說得篤定。
江柯笑了下,語氣意味深長:“是嗎?”
林向晚心頭微,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又要想辦法帶走江時璟,不管他願不願意?”
“我哪有那個本事,你們以前就非要在一起,我攔住了嗎?”江柯起,“聽醫生怎麽說吧,如果可以有醫護人員陪同去見江訴,就讓他去,有時候想起來一切不算壞事。”
他說完揚長而去。
林向晚著他的背影,指尖蜷。
“燕京,你覺不覺得江叔叔好像很有把握?”
燕京不解:“他有什麽把握?”
“他自信可以帶走……不,是自信江時璟會跟他走,而且是心甘願的。”
林向晚的心狠狠慌了一下。
怎麽會。
燕京聳聳肩,不以為意道:“我沒覺得江柯有把握,倒覺得林總你在想。”
林向晚看了他一眼:“明天我就出國了,但願是在胡思想。”
“那還要不要阻止璟總去見江訴?”
燕京不聽江柯的,林向晚說可以,他才不會阻止。
林向晚想了想:“如果醫生評估過後認為可以,那就隨他去吧。”
不想再擔憂那麽多,將一把鑰匙給燕京,站起。
“如果江時璟沒有想起以前的事,亦或者,他還需要更多的刺激,你把這把鑰匙給他,讓他去家裏的地下室。”
燕京驚訝:“地下室?那是他曾經藏著江訴的地方。”
“是。”
林向晚抿,眼裏劃過一抹複雜:“你給他,讓他去看看。”
燕京點頭答應。
他攥鑰匙,看著林向晚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安:“你不要想,不管江柯怎麽阻止,璟總都會堅定的選擇你,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
一直以來的那樣……
林向晚定了定神,點頭。
“好,我知道了。”
……
第二天,醫生去給江時璟做了個詳細的腦部檢查。
經過中西醫結合治療,江時璟腦的淤已經變,不再危險的接近迫眼部神經。
江時璟對這個毫不在意,隻是問:“那我能不能去見江訴?”
“可以。”
醫生點頭的瞬間,江時璟就已經等不及的翻下床。
江柯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頭。
江時璟抬眸看他:“柯叔,你不是答應讓我去嗎?”
“我不是要阻止你,隻是想說,萬一你想起以前,就不要怪我這段時間瞞你一些事,你實在不得刺激,我才沒告訴你。”
江柯鄭重地說出這番話。
就好像瞞江時璟的事,是什麽天塌下來的壞消息。
江時璟蹙了蹙眉,但恢複記憶在即,他無暇顧及那麽多,敷衍點頭後和燕京離開。
走廊裏。
林向晚拖著行李箱在等。
看到他出來,心裏莫名的不安又加重一分。
林向晚開口:“你……”
話還沒說完,江時璟就快步走過去,把抱在懷裏。
相,林向晚能覺到江時璟的心跳有力又急促。
鬆開行李箱拉桿,也抱住江時璟,拍了拍他的背。
“阿璟,恢複記憶會離開我嗎?”
江時璟笑笑:“不會,你放心。”
對於這件事,不管是哪個時候的他都這樣篤定。
不會,不會。
好像江時璟不會鬆開林向晚的手,是注定且沒有其他可能的事。
林向晚輕聲道:“來回坐飛機加上見江,我需要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不管你有沒有恢複記憶,記住你現在說的話,你不會離開我,你要說話算數。”
靠在江時璟的肩頭,與病房門口的江柯對視一眼。
江柯緩緩笑了。
那好像是在麵對既定結局,對無知者出的憐憫笑容。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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