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周崇安過來肯定沒什麼好事發生。
尤其是知道孩子沒了的消息,萬一周崇安出高興的神,那又會是在給遲非晚心口扎刀子。
想到前世,周崇安與遲非晚最后的關系。
沈棠溪了太,覺得里面脹痛得很,幾乎讓快要崩潰了。
“對不起!”
倏地,那對母子巍巍地走了過來。
然后毫不猶豫地跪在沈棠溪和遲非白的面前,那位母親說:“對不起,我劉芳,是我沒鎖好車鑰匙,我兒子這才不小心到油門撞到了你們朋友。”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們要我怎麼賠償盡管說,我絕對不會多說什麼。”
劉芳明明很害怕,瘦弱的肩膀也在不斷抖。
但還是誠誠懇懇地說完了這些話。
拉著自己兒子,磕頭認錯,一點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看起來是個格外實誠的人。
沈棠溪皺了皺眉,不想多說什麼。
現在人還不知道怎麼樣,誰能確定所謂的賠償。
而且,該怎麼解決這件事,都得遲非晚自己說了算。
“對不起,對不起!”劉芳看兩人都不說話,又在拼命地道歉。
沈棠溪冷冷地說:“等我朋友醒過來再說吧,現在誰都不知道什麼況,還有這是醫院,麻煩你安靜點。”
劉芳淚眼模糊地閉上,然后摟著自己的兒子去了旁邊等著。
“媽媽,我不是故意的,是……”
劉芳一掌打在兒子的臉上:“做錯了事就不要狡辯,你知不知道你撞的什麼人啊,可是個孕婦,孕婦知道嗎!”
兒子好像是被嚇傻了,瞪著眼睛,哇哇大哭。
劉芳又去捂住他的,警告說:“別再哭了,這里是醫院!”
聽起來是個懂事明理的母親。
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個意外?
沈棠溪這麼想著,搶救室的燈熄滅了,很快有個醫生從里面走出來,對著遲非白恭恭敬敬地點頭說:“遲先生,遲小姐已經離危險了。”
“孩子怎麼樣?”遲非白沉著臉問。
醫生猶豫了會,緩緩開口:“遲先生,我們盡力了,但是孩子沒保住,接下來病人的緒,你們這些家人朋友還是得多多安開導。”
遲非白臉更冷了,僵地說:“知道了,謝謝。”
沈棠溪則是臉繃。
不知道該怎麼去見遲非晚,以遲非晚看重孩子的態度,肯定會瘋掉的,到時候連都可能安不了。
遲非白看向沈棠溪,抿了下說:“嫂子,就拜托你了。”
“嗯。”沈棠溪略微應了聲,然后看到遲非白要走,下意識地問:“你要去哪?”
“查監控,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遲非白看向那對驚慌失措的母子,咬牙說:“他們還請嫂子多看著點,在我回來之前,誰都不能走。”
“好。”沈棠溪不止一個人來,還有司機。
等遲非白走后,就讓司機過來了,而則是在病房里等著遲非晚醒過來。
麻藥勁剛過,遲非晚就悠悠轉醒,左手掛著點滴,右手則是去腹部,等察覺到那里平坦無比,眼淚瞬間冒了出來。
遲非晚無聲地哭著,神漸漸于崩潰狀態。
這一幕看得沈棠溪心痛如絞。
出手,給遲非晚著眼淚,低聲說:“晚晚,你現在是坐小月子,別哭了,會傷到自己的。”
“孩子沒了,孩子沒了,是我沒保護好。”遲非晚抓住沈棠溪的手,扁著,大哭特哭,“我真沒用。”
沈棠溪看哭還放心了,要是連哭都不哭,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你已經夠努力了。”
沈棠溪給倒了杯白開水:“已經過去六個小時,醫生說你可以適當喝點水吃點東西,飯菜待會會有人送過來的。”
“我不。”遲非晚搖頭。
下一刻,就看見那對母子從門口走了進來,眼皮子一跳,就算再傷心也認出了這對罪魁禍首。
“是你們!”
劉芳瞬間跪倒在地,對著遲非晚磕頭:“對不起遲小姐,是我沒關掉車子的鑰匙,才讓我兒子開了,你有什麼事就沖我來,我不會跑的!”
遲非晚轉過。
從小就不是什麼刁鉆刻薄的人,尤其是劉芳看起來老實得很,而劉芳的孩子也才只有八歲都不到,此時正怯生生地看著。
“讓他們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他們。”遲非晚低聲和沈棠溪說了句。
沈棠溪點頭,給拉了拉被子,冷冷地看著劉芳說:“出去等著。”
劉芳起來走了出去,也沒再礙眼。
沒過多久,遲非晚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遲非白重新回來了,他臉森冷無比,看起來很不好招惹的模樣。
沈棠溪意識到事不簡單,站起,跟著遲非白走到病房門口。
“查到什麼了?”
遲非白遞過來一疊照片和資料,還拿出一段手機視頻,憤憤地說:“罪魁禍首不是這對母子,那個孩子也只能算得上是被騙的。”
聞言,沈棠溪連忙看向資料和視頻。
只看到視頻里,有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人,走到電車停放,然后趁著劉芳去商鋪的功夫,擰開車子的鑰匙。
之后人就加大油門,電車直直地朝遲非晚出來的方向飛了過去。
守在車旁邊不遠的小男孩看見了,想要去抓自己的電車。
但他還太小,本抓不住,只迎面與遲非晚撞了個正著。
而人看到事大功告,地從旁邊溜走,甚至看都沒看哭的撕心裂肺的小男孩與聽到靜的劉芳。
“是誰?”沈棠溪面沉如水,恨不得將人找出來碎尸萬段。
明顯就是沖著沈棠溪去的,目標很是明確,絕對是故意!
遲非白沉聲說:“周崇安的母親。”
沈棠溪猛地瞪大眼:“什麼?”
上學那會兒,有人問過周崇安家住在哪里,亦或者有什麼人,周崇安都沒說,只說家里只有自己,大家都以為他是孤兒。
所以才那麼努力的學習工作,還要在閑暇的時候去兼職。
活得那麼辛苦那麼累。
現在冒出來一個生母,難道并不是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