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晏平一雙黑眸又沉了沉,半晌,滄桑著聲音開口,“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就把一切都告訴你,你也應該知道這些。”
晏平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回華國後,老二總是去看,可我怎麽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說到這裏,他的眸子劃過一狠厲,“所以我設計了他和一個傭。”
“放棄了我,可和老二,這輩子也別想有什麽可能!”
蕭俞地蹙著眉,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這種……瘋批到令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晏平睨一眼,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隨你怎麽想吧……”
他繼續講著:“那天,老二醒來後,憤怒不已,來找我質問。可我才是晏家的主人,他那麽一個窩囊廢,又能有什麽辦法?”
“他自己出走西洲,誰也不知道他最後去了哪裏。”
“那傭懷上了,生下孩子不久得癌去世。至於那孩子……”
他頓了頓,又看了一眼:“我就接到了自己邊。”
聞言,蕭俞一雙眸子猛地瞪大,呆呆地看著他。
抖著聲音道:“那孩子是……”
答案呼之出。
晏平一雙黑眸深不見底,沉著開口,字字句句含著無法言說的複雜和怒意:
“他在我邊那麽多年,每一次見到他,我都能想起老二,想起當年離開我的原因!”
忽地,蕭俞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原來如此……
怪不得……
怪不得他對晏維津和晏維州的態度差距這麽大……
“憑什麽?!你說,憑什麽?”
晏平突然的怒喝打斷了的思緒,他看著,黑眸中著濃濃的不甘和怨懟:
“選了老二。的下一代,選擇的還是老二!你說!到底是為什麽!憑什麽?!”
聽著他荒唐卻又可笑的疑問,蕭俞在這一刻,終於是徹底明白了過來。
原來,他是想從他們這一代上,求一個他從未得到過的圓滿。
曾經,他為了晏家,為了權勢,短暫地放棄過喬可藍。等想挽回時已經追悔莫及,無力回天。
現在,他想要從他們上,彌補他年輕時所失去的,他想要找回最珍貴的東西。
蕭俞想明白了,也覺得眼前的老人更加可悲。
雖然沒有經曆過他們年輕時的一切,但隻從他的寥寥數語中,也能窺探出幾分這位從未謀麵的生母的心。
輕聲開口:“其實,你從來都沒有懂過。”
蕭俞直視上晏平不解的眸,繼續說著:“本從來沒有上過你的弟弟。”
聞言,晏平一雙黑眸一,低吼道:“你說什麽?!你懂個什麽?!”
蕭俞幾乎是有些憐憫地看著他:“如果上了晏齊,那回華國的那麽多日子,有那麽多次機會,為什麽不靠近?”
“是你,是你把推開地徹徹底底。你把推開了,又沒能挽回,把你放下了又有什麽不對?雖然後來放下了你,可卻沒有在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對不起你!不像你!”
“你胡說什麽?!”
晏平怒視著,雙目呲裂,眸底猩紅。
“這麽多年,難道你就沒有認識到?不,你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蕭俞直視著他,字字心:“你不願意承認,是你親手推開的。”
“你不願意承認,是因為你的自負才導致失去了一個醫生最珍貴的東西。”
“是你在犯了錯後,又不知該怎麽彌補,反而一次又一次加深了這個錯誤。”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借口罷了!是你,你不懂,你也不懂該如何!”
“住口!!”晏平聽著的話,渾開始發抖起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他裏輕喃著,眼神飄忽不定,好像已經失去了理智,一雙手攥得越來越,青筋暴起,整個人臉開始漲得越來越紅……
“噗!”
突然!他噴出一口鮮,濺在蕭俞的腳邊。
蕭俞震驚地瞪大了眼,立刻起上前:“老爺子……”
晏平又大口大口地嘔出幾口來。
到後來,嘔出的幾乎是黑。
“你中毒了?!”蕭俞驚呼。
晏平卻好像沒有聽到的話一樣,突然開始自顧自地笑起來。
一開始是低低的,而後來逐漸變得越來越瘋狂……
“原來是這樣……是這樣啊……”
他笑著笑著,眼角流出了淚。
為什麽,為什麽要等到三十年後,三十年後他才知道,那天為什麽會這樣笑……
蕭俞著他的後背,幫他順著氣,聲音出濃濃的張:“你等一下!我去晏維州他們進來!我去人救你!”
剛起,晏平蒼老的手卻突然握住的手腕。
他艱難地掀開眼皮,目沉沉地看著,斷斷續續地說著:“別去……”
“毒,是我自己下的……”
“隻有這樣……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安排……”
蕭俞渾一,震驚地無以複加。
他向,角扯出一抹笑容來,有些蒼白,又帶著一期許:“小魚兒,我最後問你一次。”
“你是選老大,還是選……”
話還沒說完,晏平蒼老的眸子突然失去了最後一微弱的。
他還是沒能知道答案……
最後,他還是沒有答案……
忽地,手上的力道一弱。
蕭俞再抬眸看向他時,晏平的眸仍是直直地向前方,卻好似已經失去了焦距。
渾一僵,蹲下來,抖著抬起手近他的鼻息。
……
下一瞬,猛地回了手!
渾好像掉進了冰窖一般。
冷地徹底。
“晏……晏維州……”
下意識地喃喃出口,卻發現聲音已破碎地不樣子。
“晏維州……”
提高了幾分音量,用盡全的力氣低聲道著。
驀地,會客室的門被男人一把推開。
晏維州一雙黑眸著明顯的慌,幾乎是瞬間鎖住的影,在發現安全完好地蹲在原地後,明顯鬆了口氣。
可接著,在看到椅上老人的一刻,黑眸猛地滯住。
眸底的震驚在一剎那翻騰海,又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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