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瑞簡直氣瘋了。

眼睛瞪得如牛眼，瞳孔四周的白眼圈都突了出來。

這是他親自給白夢涵定制的骨灰罐！

其他的珠寶首飾，那群人搶得焦頭爛額！

只有這個骨灰罐沒有任何人想要，就斜楞楞地丟在那里，像個破爛垃圾，沒人愿意一下。

潘明瑞隔著手機屏幕，瘋狂地著白夢涵的名字。

他眼看著那個瓷罐子被這個人踢一腳，那個人踹一腳的，在泥土地上，來回翻滾。

潘明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壞夢涵的骨灰。

最后他一秒都等不下去。

翻出了存在他手機里很久，卻從來沒有撥出去過的手機號。

滿臉殺意地按了出去……

……

電話只響了一聲，對方已經接通。

好像就等著他打過來。

接著就聽到季文淵冷冷的聲音傳來，“放了我兒子和羅貝貝。”

他單刀直，不跟潘明瑞拐彎抹角。

“不行！”

沒想到，卻被潘明瑞一口回絕，“你只能選擇一個人，說吧，換誰？”

“我兒子。”

季文淵不經思索，答案沖口而出。

潘明瑞頓了幾秒，譏笑出聲，“你這話真該讓貝貝聽見，讓看看好朋友的面目。到了關鍵時刻，隨時能犧牲掉。”

“羅貝貝不是你老婆？”

季文淵沒理會他的挖苦，反嗆出聲。

救是都要救的。

但是潘明瑞明顯沒想要羅貝貝命。

可是他想要歲歲的命！

季文淵嘲諷地反問，“為什麼你老婆會到我保護，你不是男人？”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潘明瑞沒有回答，可是電話里，都能聽出他生氣的呼吸聲，短促又重。

半晌，他才說話，“你派人帶著骨灰盒來換你兒子吧，早上六點，我通知你換地址。”

“我要看看我兒子，確定他活著。”

“好。”

潘明瑞毫不在意地答應了，“我給你發個視頻。但是你要保證，夢涵的骨灰盒不一點損傷，要不然，你等著替你兒子收尸吧！”

“嘟——”

電話忙音響起。

潘明瑞掛斷了電話。

季文淵皺著眉，復盤著剛才跟潘明瑞的對話。

他才不會相信那個變態的鬼話。

拿骨灰盒換孩子？

不可能。

潘明瑞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收手。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但是季文淵清楚，潘明瑞對歲歲是抱著必殺的決心的。

兩分鐘后，一條十秒的視頻，發到季文淵的手機上。

視頻里出現歲歲的影，小家伙閉著眼睛，臉蛋紅撲撲，睡得香甜。

一雙白到明，毫無的手，出現在畫面里，他掐了掐歲歲的臉，試圖喊醒他。

可是歲歲只是皺了皺眉，沒有醒過來，又繼續睡了。

然后視頻就結束了。

這一段十秒的視頻。

季文淵和方璐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

把犄角旮旯，每一個細節都看了。

試圖尋找出來一些蛛馬跡。

可是潘明瑞很狡猾，剛才撥打電話的時候，就是使用的境外的ip，完全定位不到。

視頻里，更是只有一張白的大床，沒出房間的一角落。

方璐已經半個多月沒見歲歲。

誰能想到，再見他，居然是隔著屏幕的綁架視頻……

方璐的手在屏幕上，那圓圓的，的小臉蛋，天真無邪，好像本沒的外面的危險。

方璐的心一灘水，現在多想把的小兒子抱回懷里。

聞著他的香味，親著他的小臉蛋，讓他安詳地睡在懷里。

方璐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點一點挪，好像真能到的小寶寶一樣。

著著，忽然注意到歲歲手里好像抓著什麼東西。

“文淵，你看歲歲的手！”

季文淵聞言，跟著看過去，接著放大了視頻畫面。

歲歲手里抓著個深的東西，從攥著小拳頭的手心里出來。

可是放大以后，圖片太模糊，季文淵立刻喊來關南，把圖片理清晰些。

很快關南理完。

銳化后的照片，手里的東西清楚了一些，方璐盯著那個深的東西看，看出些葉片的形狀。

調高亮度以后，葉片呈現墨綠，形狀細長，脈絡青黑。

方璐盯著看著半晌，忽然道：“魚草！”

這是一種特殊的中藥材，很見。

歲歲手里為什麼會抓著這種東西？

方璐和季文淵對視著，半晌都搖了搖頭，不清楚歲歲會在哪里得到這東西。

可是很多中藥鋪都有這味中藥。

最后兩個人也沒放在心上。

繼續去研究別的事。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時間已經指向五點，外面的天也出了蒙蒙亮。

會議室里的人，心慌焦慮加一夜未眠，各個都臉青白，憔悴不堪。

進度像暫停了一樣，潘明瑞那邊沒再有任何作。

電腦上定位的小紅點一不，像靜止了一樣。

季文淵心里莫名的慌。

此刻就是像開戰前的潛伏，連呼吸都怕出錯。

對死亡的恐懼，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他看著眼睛紅腫的方璐，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不能錯，一步都不能錯，錯了一星半點，方璐的后半輩子都毀了。

會活在無盡的痛苦中。

再也見不到天日。

季文淵被重得不上氣，他走到臺窗前，著外面的晨，第一次開始盼著老天爺保佑。

不想讓他們娘倆一點點傷。

那種恨不得自己能變金鐘罩，把們保護在羽翼里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他明明答應好的，要救回歲歲和羅貝貝。

他不能再對失言……

季文淵肺部又像那時候傷一樣，變得呼吸困難，他要很用力地吸氣，才能勻呼吸

忽然他邊遞過來一杯牛。

“不用顧慮什麼，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方璐手里端著杯子，眼睛也跟著向窗外。

季文淵側頭看著，心里的弦嗡地震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還在哭的小人，后來全程都恢復了冷靜，比他想象的強大多了，真正恐懼的人，是他啊。

季文淵接過手里的杯子，接著轉過，勾著方璐的脖子把拉進懷里。

方璐沒有推開他。

季文淵也沒有抱很久，只微微地抱了抱，就放開了手。

他又繼續坐回會議桌。

盯回電腦屏幕。

五分鐘后，郵箱里傳來了一封郵件。

季文淵點開，立刻把里面的資料打印出來，又拷貝下來一份電子版，接著就帶著方璐和關南，一起離開了阮家。

……

半個小時后，他們到達了陳家。

陳晴手里的罪證，夠指認潘明瑞那個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