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臣剛抿完一口紅酒,酒杯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見許老爺子原本和藹和的目,突然變得淩厲尖銳了起來。
他似乎在一瞬間就變回了白日裏那個矍鑠而又威嚴不已的許家當家人,無關他上穿的服,也無關他在做什麽。
他看著傅斯臣,突如其來的就冷冷說了一句。
“你就不怕酒裏有毒?”
傅斯臣聽聞了許老爺子的話,連停頓都不曾經停頓,又何來的恐懼和害怕?
傅斯臣淺淺笑了笑:“所以,酒裏有毒麽,許老?”
這一次,倒是許老爺子微微有些怔楞。
他見過太多的年輕有為的人,而這些人當中不乏有比傅斯臣還要能幹的。
他還見過很多已經在商場浸多年,早已刀槍不的人,這些人無論是年紀還是閱曆,自然都比傅斯臣要多的多。
但像傅斯臣這般膽識的,許老爺子還是這麽多年,今天第一次見到。
同樣的方法,他不是沒有對別人用過,最淡定的也不過和傅斯臣的反應一樣,但卻難免在他問出這句話的第一時間,也稍稍有些怔楞。
但傅斯臣卻毫沒有。
不得不說,許老爺子有些欣賞傅斯臣了。
“年輕人,膽識不錯,我很欣賞你。”
“謝謝許老,如果不是我們現在這樣尷尬的關係,我想,我很願意把許老當做一個值得尊敬值得學習的長輩。”
“現在這樣尷尬的關係?哈哈!”
許老爺子朗聲笑了笑,也拿起紅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算是在用實際行回答傅斯臣之前反問的那個問題。
“怪不得你和紀冷初能為夫妻,你們兩個人的脾氣秉,倒是很像。”
傅斯臣放下了酒杯。
他今天是來做事的,不是來跟許老爺子攀關係,也不是來閑聊的。
之所以肯坐下來喝杯酒,聊幾句閑話,無非就是因為許老爺子是長輩,而他的禮貌和修養,讓他隻能這麽做。
現在酒也喝了,話也說了,就沒有必要再迂回贅言了。
“許老既然知道我要來,想必也猜到了我要來幹什麽。”
許老爺子聞聲眉心微微了。
“剛說你膽識不錯,怎麽就開始心急起來了?”
“我不覺得,我和許老還有繼續閑聊下去的必要,我太太還在家裏等我。”
許老爺子看著傅斯臣臉上沉靜而又略帶寒涼疏冷的表,微微頓了頓,也放下了酒杯。
“傅斯臣,開個條件,放過許宴。”
聽聞了許老爺子的話,傅斯臣不垂眸淡淡笑了笑。
“許老,我以為我之前說過的話,已經很明顯了。”
“是,你說的很明顯,同樣的話我也跟紀冷初說過,隻不過雖然聰明能幹,但到底是個人,在大局觀上,似乎還有些欠缺。
但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
“讓您失了,按照您的話說,我也是個大局觀欠缺的人,我和我太太的看法一樣,許宴,必須死。”
“那如果我說,我要將許家的份轉讓給你百分之十,作為條件呢?”
傅斯臣直接,許老爺子也不迂回,直接了當的就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傅斯臣這次倒是微微有些怔楞。
他知道許宴對現在的許老爺子來說是有用的,雖然他之前沒有跟紀冷初聊過,但他心裏卻很清楚,許老爺子為什麽會留下許宴。
無非就是為了許承衍。
但是為了許承衍,許老爺子竟然願意拿出許家百分之十的份作為換條件,傅斯臣倒是沒有想到。
看來,許老爺子對許承衍的,還真的到了一定的程度。
“沒想到,像許老這樣的人,也會對親如此重視。”
“所以,你是同意了麽?”
傅斯臣輕輕斂了斂眸,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在照片和視頻中翻找,隨後將已經找好的視頻點擊了播放,放在了許老爺子的麵前。
許老爺子的麵原本還是很平靜的,但是在看見傅斯臣拿給他的視頻的一瞬間,頓時危險無比。
視頻上的主人公一共有三位。
一個是一個小孩子,不大,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的年紀。
另外一個是一個人,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卻漂亮到極致的人。
視頻上的人正牽著小孩子的手,小孩子管人媽媽,笑的十分天真無邪,又幸福無比。
小男孩轉眸又看向了視頻中的最後一個人,而他對那個人的稱呼是——爸爸!
視頻上顯示的很清楚,被小男孩稱作爸爸的不是別人,正是麵前許家的掌家人,在和傅斯臣談條件的許老爺子。
許老爺子渾上下的氣勢宛若數九寒天裏最冰冷的風雪,好像整個空間的溫度,都在這一刻降到了冰點。
他臉漆黑沉,雙眸狠狠的注視著傅斯臣。
“你從哪裏弄來的視頻?”
許老爺子低了聲音,充滿危險的朝著傅斯臣詢問了一句,傅斯臣卻是很平靜的將視頻關閉,將手機收回。
“這麽多年來,許老一直都在用各種辦法想讓許承衍變一個心狠手辣、沒有弱點逆鱗,無堅不摧的人,因為隻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為許家的當家人,就和當年的您一樣。
雖然許家有著百年的底蘊,這些年來在您的治理下也還算安穩,可是您的年紀畢竟越來越來大,已經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
甚至於,您很清楚不管是許家外還是許家,有多人都在虎視眈眈覬覦著那個位置。
說來很可笑,就好像古時候爭奪皇位一樣。
原本您是不怕的,畢竟您無堅不摧,沒有弱點和逆鱗,不管是對待人還是親人,對您來說都沒有什麽是不能割舍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越來越大的緣故,您突然也開始犯起錯來,喜歡上了一個人,並且生下了一個孩子。”
“閉!”
傅斯臣不慌不忙的說著,許老爺子雖然一直繃著臉,但是微微抖的,卻已然出賣了他此刻的憤怒。
許老爺子低低的嗬斥了一聲,似乎是想要阻止,但傅斯臣卻毫不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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