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傅司寒怎麽安,陸雲窈的眼淚都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腦海中不停回著一個念頭:
都怪不好,害了自己的寶寶……
萬一寶寶有個三長兩短,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太太,我們送你去醫院吧。”
陸雲窈點了點頭,像提線木偶一樣,作僵地上了車。
到醫院沒多久,傅司寒就到了。
“幺幺!”
傅司寒邁開長,大步朝著走來。
一看到他過來,陸雲窈心裏升起濃濃的愧疚,眼淚奪眶而出。
“對不起大叔,我太大意了……”
自責慚愧地低下頭,沒臉再見傅司寒。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陸雲窈恨不得吞一瓶藥下去!
隻要能回到今天下午,一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
說什麽都不會去那間教室!
這樣也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一切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傅司寒看到還醒著,起碼沒有昏迷過去,懸了一路的心放下來不。
他輕輕拍了拍陸雲窈的後背。
“別怕,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做檢查。”
傅司寒牽著陸雲窈的小手,陪著做完了剩下的檢查。
等待結果出來的這段時間,陸雲窈張得小臉發白。
“手怎麽這麽涼?”
傅司寒擔憂地皺起眉頭,把的小手裹在自己手心裏暖熱。
“別擔心,你在房間裏隻待了一會兒,況且我都聽保鏢說了,你當時那麽勇敢,把教室裏的所有玻璃都給砸破。”
“在空氣流的地方,甲醛的濃度很快就會下降,不會傷害到寶寶的。”
“你現在這麽擔心,反而對寶寶不好。所以,不要擔心了好嗎?”
在傅司寒的聲安下,陸雲窈心中重新燃起了希。
冰涼的小手,抓住傅司寒的大手,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
“大叔,寶寶不會有事的,對嗎?”
圓潤的杏眼紅腫,眼裏充斥著害怕和自責。
傅司寒心裏痛得如同刀割。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如何能不心疼?
但是幺幺已經夠自責了,自己如果在這時候指責,埋怨,隻會讓緒崩潰!
那樣的話,對和對孩子,都是一種傷害。
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穩住小丫頭的緒。
若是檢查結果出來,孩子沒事,皆大歡喜。
若是萬一孩子到了傷害,不適合再生下來,那麽……他隻能盡力勸幺幺想開一點。
他們還年輕,孩子總會再有的。
可陸雲窈不能再到傷害了。
傅司寒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眼底的黯然一閃而過,很快便握住陸雲窈的手,替撐起一片天。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別害怕,有我在。”
陸雲窈捂著心口,不停地默念祈禱。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一定不要讓的寶寶有事。
如果可以的話,願意替寶寶承擔所有後果,隻要的寶寶健健康康就好。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陸雲窈的禱告。
檢查結果出來了。
醫生護士湧病房,“我們檢查過了,孩子的各項指標都沒有問題!傅先生,太太,你們請放心,孩子很健康!”
陸雲窈哭著捂住自己的肚子。
“真的?寶寶真的沒事?這件事不會給他帶來什麽後癥吧?”
“請您放心,健康的胎兒沒有這麽脆弱。更何況,您在房間裏待的時間很短,立刻就打開窗戶通風,所以甲醛被風吹了出去,您沒有吸多。”
醫生的檢查結果,跟傅司寒所說的一致。
關鍵時刻,幸好陸雲窈足夠勇敢,砸破所有窗戶,給自己的寶寶帶來了一線生機。
傅司寒閉了閉眼,眼底充斥著紅。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將陸雲窈抱進懷裏。
“小丫頭,都是我不好,讓你委屈了。”
陸雲窈靠著大叔結實有力的膛,鼻子一酸,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嗚哇——”
剛才實在是太害怕了,怕得手指都一直在抖。
這一刻,終於可以放心了。
陸雲窈嚎啕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懼和擔心,全部釋放出來!
傅司寒修長的手指進發間,無聲地給安。
不過,雖然孩子僥幸沒事,但幕後之人還是要懲治的!
傅司寒哄著哭累的陸雲窈睡著。
“先睡會兒,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嗯。”
知道孩子沒事後,陸雲窈懸在心裏的大石頭就落回了平地。
枕著大叔的肩膀,安心地睡了過去。
等的呼吸逐漸變得清淺均勻,傅司寒小心翼翼地出自己的胳膊,幫蓋好被子。
陸雲窈臉上還有著殘留的淚痕,小巧的鼻尖都哭紅了。
傅司寒用溫熱的巾,溫地幫去臉上未幹的淚痕。
做完這一切,他放輕腳步,離開了病房。
“太太醒了就給我打電話,你們必須寸步不離守在這裏。”
“是。”
四個保鏢,兩個守窗戶,兩個守門。
哪怕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醫院的護士私底下議論,這位傅先生對他老婆實在太上心了!
這樣老婆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這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到醫院第一件事,就是責罵埋怨自己的老婆。”
“本來老婆就到了巨大的驚嚇,又自責又害怕,要是這時候家人還罵,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
“還好傅總明事理,知道這件事不是他太太的錯,而是別人謀害在先。”
“是啊,傅太太也是害者,而且已經很勇敢很聰明了。要是換了我,恐怕沒那麽快反應過來。”
普通人被關在充滿了甲醛的屋子裏,可能都沒有這麽大的勇氣,敢把窗戶全部砸開。
更別說,的眼睛還看不見。
這是多麽大的勇氣啊!
或許就是母親的份,給帶來了全部的勇敢!
傅司寒剛走出醫院,助理便腳步匆匆地趕來。
“傅總,已經找到騙太太的那個學生了!原本整棟樓都在開窗通風,他卻事先鎖上了所有的窗戶,然後把太太騙進教室,從外麵把教室全部上鎖。”
傅司寒眼底充滿了戾氣,讓人膽寒。
他短短的一句話,便帶著從地獄爬上來的森寒,令人不寒而栗。
“人在哪兒?”
“我這就帶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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