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下來,又聽對面繼續道:“師兄何時親的?可有孩子?”
“親也就這幾個月的事,”婉清第一次與人這麼話家常,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尚未有孕。”
見婉清這麼實誠,對面青年眼中笑意愈深,同聊了些謝恒的舊事后,外面雨慢慢小下來。
青年看面疲憊,輕聲道:“夫人看上去有些疲憊,怕是疾行了許久,不知何去?”
“司州城。”
“是去見師兄嗎?”
青年詢問,婉清面上出幾分笑容,點頭道:“嗯,明日是我生辰。”
注視著火焰,想著謝恒,溫聲道:“我與他總是聚離多……去年生辰,我便想同他過,但那時候我還在辦……辦一個很麻煩的案子。”
在辦東宮六率的案子。
而那時候……也正是說他愿意為了去李歸玉那里當線人,哪怕爬上“謝恒”床榻后不久。
現在想來,或許那時候謝恒也是知道生辰的,只是當時謝恒只想疏遠,所以他明知的生辰,卻也沒有回應。
這樣一想,婉清便明顯察覺到了如今謝恒與當初的不同。
他這個人,越深,本反而收得越。
崔恒那時候天天送禮寫信,看上去一心一意溫良善,背后卻是薄涼自利,說走就走。
如今雖然總是耍些脾氣,床笫之間偶爾有些惱人,但是卻總是想著。
想著那時候,解釋道:“那時候他在同我置氣,我也太忙,這件事便過了。但還好,他的生辰,我陪他過了。”
“那你豈不是很吃虧?”
青年笑著詢問,婉清一愣,茫然道:“為何吃虧?”
“他的生日有你,而你無他。不會覺得不公嗎?”
“不會。”婉清搖頭,“只覺慶幸,還好陪著他。至于我麼……”
婉清想著明日能見到謝恒,不由得有些高興:“今年生辰補回來就好了。反正明日我便見到他了。”
青年聽著,只溫注視著婉清,認真道:“你應當很喜歡他。”
婉清沒說話,青年有些疑:“我猜錯了嗎?”
婉清不出聲,看著火,青年神慢慢淡下去,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聽婉清輕聲道:“不僅僅是喜歡。”
說著,抬起眼眸,青又認真看著青年:“我心于他。”
這話出來,對面青年僵住,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他靜靜看著,竭力封印著眼中所有緒,袖下手指無意識蜷起。
爬滿了蛛網的神佛就在他們側,火堆了暗夜中唯一的孤燈。
火堆中“啪”的一聲木柴炸開聲響起,婉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沒這麼說過話。”
說著,轉過頭去,又看回火堆,眼神中滿是笑意:“他倒是經常說,走之前,他還問我,我有些答不出口,這些時日,我便一遍一遍練習,我想著說得多了,見到他,應當也就能開口了。”
“他這個人小氣得很。”
婉清無奈搖頭:“我若再不好意思,他又要想東想西。”
“得卿一句,”青年抑著緒,玩笑道,“他倒也死而無憾了。”
“那還是讓他人生多些憾吧。”婉清笑起來,眼神中帶了些傷懷,“有憾,才會有留,我他,留念這世間千萬遍。”
“他會的。”
青年似是安,聲音很輕。
婉清轉頭看他,見他氣好了不,似乎是氣順,也不再咳嗽。
看了看天,站起道:“時候不早了,師弟早些休息,我也要好好睡一覺,天亮我就走了。”
“好眠。”
青年低應。
婉清起回到自己位置,閉眼靠在墻上,便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等醒過來時,天還沒亮,雨已經停下。婉清走到院子里,打了井水給自己簡單沖洗之后,便回到寺廟,在間換好衫,整理好了周。
等出去時,便見云真子已經醒過來。
他目定定看著,目有些冒犯。
婉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道:“師弟為何這樣看我?”
“夫人是去見謝師兄嗎?”
云真子沒有回應,只是詢問,婉清點點頭:“是。雨已經停了,我這就出發了,有緣再會。”
說著,婉清一拱手,便轉準備離開。
只是剛一提步,便被后人住:“夫人!”
婉清聽著這聲喚,有些奇怪回頭。
這才意識到,這個人似乎從見面到現在,都是簡稱。
平日朱雀青崖這些人“夫人”是因為在監察司,不需要姓氏區分,然而面前這個算得上萍水相逢的人,卻從始至終一直著簡稱。
只是來不及多想,便見這個人輕輕咳嗽著,有些踉蹌走到面前。
他遞過一把雨傘,這把傘似乎是一把新傘,還帶著紙封。
他將傘握在手心,傘遮住他大半只手,婉清有些疑看他,就聽對方真誠道:“我怕路有風雨,贈傘一把,當作見面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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