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聽不太明白，他不知道婉清用什麼份說“原諒他”，但他腦中有無數疑問，只能先問自己關注的重點：“張大人如何?”

“還在牢里。”婉清將吃了一口蘋果，同他簡單說明了一下況。

等說完之后，紀青終于松了口氣，婉清看著他放松下來，便起道：“你好好休息吧，等你的文書辦完，我再送你走。”

紀青聞言，這才想起來：“那案子呢?”

婉清轉頭看去，就見紀青盯著，不安道：“我走了，案子怎麼辦?”

“我和張大人再找證據吧。”婉清笑笑，“你別心，過自己的人生去吧。”

說完，婉清和紀青道別，轉回了白虎司。

把卷宗資料拿出來，認認真真再看了一遍。

現下的線索，沒了紀青，本無法為鄭平生定罪，甚至很難為爹翻案。

如果這個案子再查，那就只剩兩條路。

要麼，就是親自出面，指認鄭平生和李歸玉，通過爹的信和姻緣帶去認定爹識字推翻口供，再用自己的話和紀青之前的口供互相佐證。

要麼，就是讓張逸然繼續查下去，查出新的證據來。

前者牽扯太多，出面，那就是玉石俱焚，且不說不一定能告倒鄭平生，就算能告倒鄭平生，必定也要被追問換囚一事。這是死罪。

那最好的方案，就是讓張逸然查下去。

如果是這樣，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將張逸然保出來，尋找新的證據。

婉清心中定神，想了片刻后，便人過來，讓人去茶館中，將紀青當殿被殺，張逸然被拘的消息傳出去。

然而張逸然的消息比想象更快，中午才發生的事，等晚上白虎司就收到了各路消息。

有人在幾乎是事結束后不久，就開始在東都大肆宣揚這件事，然而他們說的版本，卻與婉清想要的不太一樣。

他們說的版本各種各樣。

有說是張逸然要挾紀青陷害鄭平生，紀青寧死不從，最后在大殿上自盡的;

也有說是紀青不肯作證，張逸然便殺人嫁禍的。

還有說張逸然誤會了鄭平生，著紀青作證，紀青不肯，于是張逸然惱怒當殿殺人的……

消息越傳越離譜，甚至于傳來傳去，最后傳說張逸然慕，因為鄭平生想要殺，所以為報仇濫用史職權陷害的。

但不管怎麼傳，這些謠言中，鄭平生都是無罪，張逸然或許有意，或許無意，都是誣陷。

這些謠言流傳的第二天，婉清便讓人出去傳播消息，張逸然為民冤，結果被世家勢力打，如今仍舊在牢中待著。

兩邊言論隔日就傳滿了東都，而這一日，清流中年輕一些的臣子果然集結在書房外，要求李宗放人。

這些臣子跪了一天，第三天下午，李宗看時候差不多，終于決定將張逸然放出來。

婉清聽到消息，便趕去接人。

不能去牢房，只能在廣場等候，張逸然早早得了消息，從牢房中出來。

鐵鐐有些沉重，張逸然好幾日沒見到，等走出來時，便見落滿枝頭。

他抬起手遮住眼睛，出門第一句話，便是沙啞著聲詢問侍衛：“紀青怎麼樣了?”

侍衛一愣，還沒來記得回答，就聽后一個聲音響起。

“他死了。”

第159章

◎小姐，我等著你◎

張逸然從宮里出來時，婉清還在想怎麼和張逸然解釋紀青的事。

紀青這幾日好得差不多，明日就會離開。

給紀青安排了新的份，但為了紀青的安全，這件事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按理說，該告訴張逸然，可張逸然并不是個沉得住氣的子，若讓他知道紀青還活著，難保不會被人看出來。

要說這件事，至也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后。

婉清想了一會兒，就聽后傳來腳鏈之聲。婉清立刻回頭，便見張逸然已經站在宮門前。

走到這里，便可以卸下鐵鐐，婉清看著天牢的獄卒為張逸然卸下腳鏈，走上前去，抬手行了個禮：“在下奉監察司之命前來，護送張大人出宮。”

說著，婉清便將監察司令牌遞給獄卒，獄卒不敢多問，看了一眼令牌，便先行退下離開。

婉清收好令牌，回頭看向張逸然，笑著道：“張大人近日如何?”

“不如何。”

張逸然似乎在抑什麼，匆匆道：“走吧。”

婉清直覺張逸然緒不對，但也不好多問，只跟著張逸然走出宮外。

出宮之后，婉清領著張逸然上了馬車，一進車里，便有一松香襲來，張逸然驚訝抬頭，看見謝恒坐在高，正批著卷宗。

張逸然詫異回頭看了婉清一眼，謝恒低頭看著手中卷宗，安道：“張大人，坐吧。”

張逸然遲疑著坐下，婉清給他泡了一杯茶，坐在張逸然對面。等馬車起來，出了宮門，張逸然才有些疑道：“謝司主為何在此?”

“送張大人回家。”

謝恒語氣平淡，似乎是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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