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沉默片刻，想了想道：“我寫。”

“好。”婉清笑起來，隨后正道，“那就請玄山使盡量寫快些，寫完之前不要告知任何人此事，更不要談論劇容。”

玄山一愣，但想像這是婉清的故事，他點頭道：“好。”

同玄山商議好，婉清便回到白虎司，坐了一會兒之后，拿出文書來，開始認真寫雪靈谷五百人案子的詳細報告。

這份報告加上證據整理，花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寫完時，也收到了張逸然寫的狀紙。

他用婉清的口吻，寫了一份亡魂歸來的狀紙，將家因何陷害的整個過程說得清清楚楚。

他沒有用復雜繁復的句式，也沒有引經據典，只用最簡單的話語，卻字字泣，聲聲竭力。

婉清看著他寫的狀紙，心上久久難以平靜。

謝恒回來時，便看見坐在桌前，捧著這份狀紙，一言不發。

謝恒走到側，掃了一眼上面的字，他什麼都沒說，只靜靜坐下來，抬手為攏了攏衫，將攬到懷中。

一言不發，額頭輕輕抵在在他肩頭。

過了好久，謝恒覺肩上一片潤。

當天夜里，婉清讓人將狀紙謄抄了足夠的數量，而后開始陸續發往全國各地。

全國各地陸陸續續在公告欄，上了這封冤魂歸來的狀紙。

等消息傳到東都時，已經差不多是一月之后。

李歸玉剛拿到消息，外面便傳來激烈的罵聲：“讓我進去!”

李歸玉抬起眼眸，就見鄭璧奎推攮著人沖進來，將一張狀紙砸到李歸玉桌面，怒道：“這就是你說你能把控的事?如今全國鬧得沸沸揚揚，你還裝什麼死?!”

“陛下那邊如何?”

李歸玉端起茶，問得漫不經心。

鄭璧奎咬牙：“陛下那邊暫時先把消息鎖住，但是誰能保證清流、監察司、謝家或者哪個活得不耐煩的多?!算了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麼?我不是來同你聊天的，我是來讓你選擇的。”

“哦?”

“我的人找到紀青了。”

鄭璧奎開口，李歸玉抬眸。

鄭璧奎神認真道：“我打算放消息給柳惜娘，一定會來，你今夜隨我一起去，我們聯手殺了，你辜負我妹妹這件事，我不再與你計較。”

聽到這話，李歸玉沒有立刻回話，只道：“不過是想討價還價，拿壁月賣什麼慘?”

“你去不去?”

鄭璧奎不理會他嘲諷，只盯著他詢問。

李歸玉想了想，隨后道：“不要放消息給柳惜娘，把紀青直接帶回來。”

“怎麼，還做著娶的春秋大夢?”鄭璧奎冷笑出聲，“要不我今晚留活口，你悄悄帶回來不好嗎?”

“然后讓謝恒找到理由廢了我?”

李歸玉角一勾：“蠢貨。”

“那我自己去。”

鄭璧奎徑直起，李歸玉平靜道：“你一個人殺得了嗎?怕人沒死，監察司援兵就到了。”

鄭璧奎腳步頓住，李歸玉繼續開口：“把紀青帶回來，我有另一個辦法，正大明地，為鄭伯父，洗清冤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婉清：“玄山使，你筆名是不是風流小郎君?”

玄山：“誰準你三次元馬甲的?!不馬甲是基本道德你懂不懂規矩?!不過你先說你要寫什麼?”

婉清：“監察司宣傳片。”

玄山：“我懂了，這對CP我磕。寫它一百萬字!”

婉清：“???什麼?什麼CP?”

第155章

◎保張大人，還是保自己，由你◎

“你聽說了嗎，那個小姐魂告狀的事?”

“誰不知道啊?現在戲班子都唱起來了。”

“你說這到底是人是鬼啊?家真的是三殿下和鄭尚書害得?”

“是人是鬼說不定，但案子肯定是真的，”有人低聲道，“你說三殿下他要能娶鄭璧月，還會娶婉清了?是我我也不娶啊!”

“那也犯不著害人全家吧?”

……

酒館里，周邊人高高低低說著話，許多人都不約而同議論起近來大夏最玄乎的事。

傳聞在大夏縣城的布告欄上，有一天清晨，兵起來，就發現布告欄上掛著一封朱狀紙，狀紙上，是一位自稱婉清的子，言及自己一家刑部尚書鄭平生與三殿下李歸玉聯手迫害而死。

鬼怪靈異，又有男糾葛，涉及之人位高權重，哪怕府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撕下訴狀，卻也立刻在當地傳開。

傳開后沒多久，眾人便發現，不僅是一個縣城，自己周邊縣城都是如此。

再等一段時間，走南闖北的商人們才意識到，這哪里是某幾個縣城，而是整個大夏——全國，幾乎都在一夕之間，上了這張訴狀。

雖然訴狀粘時間前后不一，但傳來傳去，就變了一夜之間之事。

于是鬼神之說更是塵囂之上，而唯一沒有上狀紙的“幸免”之，竟然是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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