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尚。”李宗不耐開口。
鄭璧奎聽見他,稍稍收斂幾分,行禮道:“陛下。”
“張史既然告了你爹,不查,對你爹名聲也不好。如果沒做什麼,不如讓張史好好查查,若查不出來,朕自會罰他,你父親如今已經氣病了,你不好好開導他,還在這里添油加醋煽風點火,你怎麼當的兒子?”
這話說得重了些,鄭璧奎臉微變,著氣道:“是微臣不是。可微臣也是為我爹著想,他們要查,總得有個時間限度,不能無休止查下去吧?”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李宗沉默了一會兒后,抬眼看向張逸然:“那就兩個月。兩個月,你查不出結果,便自己辭回鄉吧。”
聽到這話,婉清一愣,下意識看向張逸然,就見張逸然平靜出列,不卑不行禮道:“微臣必不辜負陛下!”
張逸然應下,李宗明顯也有些累了,揮了揮手,便退朝離開。
李宗一走,所有人陸陸續續往外,婉清見人多眼雜,也沒去找張逸然,張逸然朝點點頭,在袖下微微擺手,示意不必來找之后,便和其他同僚離開。
等所有人都走了,婉清跟著謝恒回到監察司,青崖先回青龍司辦理公務,婉清跟著謝恒上山。
謝恒看悶悶不樂,不由得道:“怎麼了,一臉不開心?”
“我在想……我是不是害了張大人?”
婉清有些不安,謝恒一想便知:“你怕張逸然因此丟?”
“嗯。”
婉清點點頭,謝恒卻是笑起來:“你多慮了,有時候場是需要退一退的,你這個案子對于張逸然,是風險,卻也是機會。”
“如何說?”婉清好奇。
謝恒起擺,踏上青石臺階,耐心解釋著:“所有權力都需要來源,清流臣子的權力來源,則是百姓。他們需要一個好名聲,源源不斷吸引著同道人的支持。所以清流總是會推舉出有聲、百姓戴的人來引領他們。為了得到名聲,這些清流員死諫,罵人,而你的案子,其實就是張逸然在清流中往上爬的機會。如果他當真因為家的案子被罷,只要家的案子在百姓心中是冤案,那等風波平息,他再回來,清流會為他爭取到更好的位置。”
婉清聽著,慢慢道:“那如果按照我和張大人的計劃,我讓這個案子全國知曉……”
“他可能一躍為清流年輕一代領袖人。”謝恒說出結論。
婉清聽到這個結果,點了點頭,但突然又想:“公子,我若用監察司幫他,陛下那邊會不會……”
“他不會知道。”
謝恒肯定道:“你們從散播消息,到最后到達天聽,這中間需要經過一段時間和很多人,到時候陛下想要查消息從哪里來的,并不容易。你放心去做就是。”
婉清得話,心上放松下來,高興道:“我知道了。”
得了謝恒許可,婉清也就開始放手做事。
下午先去找了玄山,張口就道:“玄山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玄山低頭批著文書,冷淡道:“直說。”
“想請你為監察司寫一本話本子。”
婉清開門見山,玄山筆尖一頓,隨后冷淡道:“此等無稽之事,我不會。”
“可你不是風流小郎君嗎?”
婉清有些疑,玄山氣息一變,瞬間冷眼抬頭:“誰告訴你的?筆名是私你懂不懂規矩?!”
“對不起對不起。”
婉清見狀,趕雙手合十道歉:“我就是太需要人幫忙了,我知道你才華橫溢,對極為敏銳,我這里有個題材……”
玄山看婉清一直道歉,他慢慢平復下來,有些不自然從旁邊端起茶杯道:“先說節,沒靈寫不出來。”
“哦,節是這樣,有一位閨閣小姐,家里人陷害獄,為了給家人報仇,毀了自己容貌,和一個死囚換了份,考進了監察司,想要找那個男人報仇。”
聽到這話,玄山終于來了興趣:“之后呢?”
“之后,通過自己的努力,在監察司為了一位優秀司使,與一位史好友一起想為家里翻案,結果好友被那個男人誣陷丟了。姑娘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自認份,狀告仇人,所有人都欺負,不給公道,只有監察司,一直幫助,最后,監察司司主不惜丟了自己的位,終于幫助功報仇。”
“故事是好故事,”玄山點著頭,卻有些不明白,“你寫這個干嘛?”
“我想要所有人一看到這個故事,就覺得監察司很好,公子很好。”
婉清認真開口,玄山有些明白過來:“你想為監察司和公子正名?”
“是。”
“這有什麼意義?”玄山不明白,“監察司和公子不需要這些虛名,益的百姓自然明白。”
“可我需要更多。”
婉清說著,知道玄山無法理解,干脆道:“玄山使也不用多想,只想這個故事你要不要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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