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委屈一瞬翻涌,這如孩子一般的緒,讓他無所適從,更覺狼狽。
他強行下這些不當有的緒,低低應了一聲:“嗯。”
婉清聽他的聲音,思索著道:“我知道公子是氣我攔你,但我也是為公子著想,其實……婉清已經死了,什麼娃娃親啊,婚約啊,都是虛的,只有柳惜娘還真實活著,公子別難過。”
謝恒不敢多說,又怕察覺緒,只能輕聲道:“嗯。”
“開心一點。”
婉清從他后探過頭去,笑著道:“若是再不開心,我就要親您了。”
謝恒看著探過頭來的姑娘,看著明亮的眼睛,輕輕了,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止聲,只扯出一個笑來:“沒見過你這樣哄人靠恐嚇的。”
婉清見謝恒語氣稍緩,終于放松幾分:“高興啦?”
謝恒輕笑:“本也沒怎麼生氣。”
“騙人。”
婉清直起來,放開手踩在他的影子里,揭穿道:“你今夜都不讓我留宿了。”
“你又不喜歡。”
謝恒轉過頭去,說著氣話:“我強留何意?”
“哦。”
婉清點頭:“好罷,那我回去睡了。”
謝恒一僵,張口留,又有些開不了口。
他背對著,聽著的腳步聲,隨后便聽道:“哦,那個,今晚謝太傅來見了我一面。”
聽到這話,謝恒立刻回頭,皺眉道:“他找你做什麼?”
“他好像……知道我們的關系,就說看看我。”婉清了鼻子,瞞下了腰牌的信息,試探著道,“我不知道他算敵友,就沒怎麼同他說話。若下一次再見,公子,”婉清抬眸看向謝恒,“我可以信他嗎?”
“可以。”
謝恒聽謝修齊沒說什麼,似是有些失落,他轉過頭去,平靜道:“他是我父親。”
婉清聽到這話,便知分量。
這種時候,謝恒還能承認謝修齊是父親,那證明謝修齊應當是站在謝恒這邊,在謝恒心中分量不低。
婉清心中有了盤算,點頭道:“明白了,那您休息吧。我——”
婉清拉長了語調,謝恒心揪起來,隨后就聽婉清一笑,轉道:“我得辦點事兒,辦完事我回來,公子留扇窗戶吧。”
說著,婉清便毫不猶豫快步走向自己小屋方向,謝恒聽著的腳步走遠,等確認聽不見了,他才輕聲道:“來得這麼晚,便不用來了罷。”
然而說完,他又有些惱怒閉眼。
他竟是只敢在聽不見的時候才開口。
這樣開口,不如不開。
婉清快速回到自己屋中,一面走一面盤算。
謝恒之前說過,他難過的只有一件事,這世間所有人都可以和有千萬縷的聯系,唯獨謝恒不可以。
過去總是以為,謝恒出道宗,行事隨心所,然而今日謝修齊說出那句“他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才意識到,謝恒骨子里,始終是世家出。
他其實也在意規矩,在意名節,在意是否名正言順,是否正大明。
對于不重要之事,他或許還算不羈,但越是珍重的人事,他越求個名分。
所以他們確定關系那夜,他就會沖問親之事,一回東都,便會將梅園給。
覺得這不過是些虛名看的不重,但看今夜謝恒反應,他卻是極為在意。
婉清想想覺得有些好笑,卻又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捧著,溫又踏實,還忍不住帶了些心。
回到房間,拿出筆墨,認認真真寫下一份婚書,等墨跡干后,便立刻下山,連夜往謝家方向趕去。
謝家距離監察司有一段距離,夜里疾行了近半個時辰,便見到了謝修齊的馬車。
馬車慢慢悠悠行在半路,婉清從高一躍而下,高呼出聲:“大人!”
馬車驟然停住,謝旭警惕看著婉清:“你來做什麼?”
“謝大人,”婉清走到馬車旁邊,警惕掃了一眼周邊,確認四周無人后,用只有謝修齊和能聽到的聲音笑著道,“晚輩有一事,想請謝大人幫忙。”
“何事?”謝修齊語氣平靜,帶了些好奇。
婉清將婚書拿出來,恭敬道:“晚輩求令公子謝恒,今夜特意帶了婚書過來。晚輩家中長輩不在東都,只能先求謝大人應允,待日后時機,晚輩再邀家中長輩過來見禮。”
謝修齊聞言,沉默許久后,卻是在馬車中笑了起來。
他低低笑著,卷起車簾,了幾分看戲的表,輕聲道:“你什麼名字?”
“在下暫時柳惜娘。”
“日后還會換名字?”
“是。”婉清坦誠道,“一些原因,晚輩份暫且不便告知,但謝公子知曉。”
“幾歲了?”謝修齊著笑,“太小不可,太大亦不可。”
“今年二十。”婉清立刻道,“不算太小。”
“如今什麼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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