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旁邊楊淳聽著，給李宗倒了茶，開口，“鄭老雖然做了些混賬事，但畢竟是和陛下一起長大的舊人，多念著陛下。遠的不說，現下太皇太后的桃花源……”楊淳放低了聲音，小聲提醒，“還沒修完呢。”

聽到這話，李宗面稍緩，謝恒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李宗的打算。

他垂下眼眸，平靜道：“正是因為張大人查得徹底，才讓他查。”

李宗聽聞有些不解，楊淳也頗為意外，兩人一起看過來，謝恒解釋道：“他查了，證據口供狀紙都給陛下，那東西怎麼用，案子怎麼判……”

謝恒抬頭，看向李宗：“不都看陛下的意思嗎?”

證據可以消失，黑白可以顛倒，而且李宗還可以再手握一份置鄭家的把柄，再要出些東西來。

李宗聽明白謝恒的意思，眼中出滿意，點頭道：“你說得是，還是讓張逸然去查個水落石出，朕自會權衡利弊，給一個最好的結果。”

說著，李宗不由得笑起來：“這年輕一輩，就屬你最省心，你看這一個個的，元宵節都不給朕一個舒坦。”李宗說著，又有些不高興，“鄭璧奎那混小子，今日要不是你跪了他，朕都不知道怎麼辦。”

殺又殺不得，重罰也罰不了。

可若不管，人人效仿，他又面盡失。

還好謝恒及時挽弓，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收場。

李宗越想越覺得謝恒辦事利索，心中滿意。

謝恒聽著夸獎，卻也不多話，只稔應道：“臣不過是心系陛下，盡臣子的本分。一切在陛下心中早有決斷，不過借微臣之口，微臣之手罷了。”

“又打腔。”李宗笑笑，變了稱呼道，“我視你如親子，你哪兒用學這些?”

“君父君父，先君后父。”謝恒說著，但語氣卻是緩上幾分，和道，“臣不敢僭越。”

“現下是你心好而已，你有什麼不敢的?”

李宗瞥他一眼，謝恒沒有接話。

李宗想了想，放下茶杯，朝他招了招手。

謝恒走上前去，半跪在李宗前。

他形高大，跪下還到李宗口，李宗看著面前青年，眼中有了慈，他抬手在謝恒頭頂，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長輩：“靈殊啊，朕不是同你玩笑，你是朕最疼的孩子，朕記得你以前就是個狂傲子，日后你也當如此。只要朕在一日，朕就護你一日，你別怕，知道嗎?”

謝恒形微，他聽著李宗的話，聲音有些啞。

他似是極為，低著頭道：“陛下慈父之心，靈殊明白。”

聽謝恒的話，李宗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溫和道：“你也累了，起先去歇息吧。”

“是。”

謝恒叩首行禮，便站起來，正準備告退時，謝恒似是突然想起什麼。

他轉過頭去，看向李宗，似是斟酌著道：“陛下，還有一事。”

李宗楊淳疑抬頭，就聽謝恒輕聲道：“方才臣去查閱了今日舞宴流程，并無三殿下獻舞，三殿下同禮說自己想給陛下一個驚喜，便臨時加排了這只舞曲，買通了宮人為他熄燈。現下禮和熄燈的宮人微臣都已經讓人拿下，是否需要理?”

聽到這話，李宗一愣，他突然意識到謝恒在提醒什麼，神慢慢冷了下來。

謝恒沒有言明，但在場的人都明白。

李歸玉一個剛歸宮的皇子，就可以臨時加排一只舞曲，最重要的是，還可以命令宮人熄燈。

熄燈何等危險之事，今日獻的是舞，來日呢?

李宗想明白過來，神微斂，點頭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謝恒頷首，轉離開。

他走在夜里，聽著書房李宗同楊淳吩咐道：“把這些人全送掖庭，熄燈的宮人，杖五十大板，打死就算。”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恒：“和老婆吵架，心不好，得找個地方發火。”

朱雀：“公子，鄭璧奎打你老婆。”

謝恒：“不跪就死。”

朱雀：“李歸玉搶你老婆。”

謝恒：“等著死。”

朱雀：“張逸然說他和你老婆有娃娃親。”

謝恒：“……李歸玉，他說他和婉清有娃娃親，你要不要考慮把他殺了?”

李歸玉：“你怎麼不殺?”

謝恒：“我這個人比較善良，不殺生的。”

李歸玉：“巧了，我也是。”

鄭璧奎：“你們不殺我來殺。”

發張逸然守護技能之柳惜娘。

鄭璧奎，死。

謝恒&李歸玉：“我就說吧，這人不能殺。”

第149章

◎我愿意這件事，我告訴謝靈殊了◎

謝恒出宮時，婉清剛領著張逸然回到監察司。

先下馬車，隨后抬手去扶張逸然：“張大人小心。”

“沒事兒。”張逸然從馬車上跳下來，擺手道，“惜娘不必客氣。”

婉清點頭收手，倒也沒多想，領著張逸然進監察司，便讓人給他安排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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