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婉清皺起眉頭，思緒有些混，“不能一半一半給嗎?”

“又不是分大餅，”秦玨語氣中帶了笑，“哪兒能想分多分多?真氣就是一口氣，給了就給了，我從未聽說有人能只給一半的。若有人同你這麼說，那你別懷疑——”

秦玨說得篤定：“他肯定在騙你。”

這話讓婉清心上一跳。

想再確認一遍，但是又覺得這個話題問太多，暴得太多。

可是，如果力不是柳惜娘所說，可以一半一半分開給予，那柳惜娘等于是把一切給了?

那怎麼逃出去?

而且柳惜娘與非親非故，給一半力，那是為了讓考監察司不要太快餡，這是互利互惠。

全給……

為什麼?憑什麼?

婉清想不明白，但很快鎮定下來。

面前這人不可盡信，況且，柳惜娘是風雨閣的殺手，秦玨也不過就是個世家公子，可能知道一些這些世家有的技，但是也并不是知天下所有事。

或許柳惜娘只是用了秦玨不知道的辦法。

柳惜娘沒有任何把一切給的理由，這世上力只給一半的辦法肯定有，只是秦玨不知道而已。

婉清確定了這個想法，便沒再想太多，閉著眼睛打坐了一會兒，等到天明，兩人收拾了升火的痕跡，偽造了行蹤，便一起離開。

往北方向走了半個時辰，他們終于看阡陌橫田，兩人對視一眼，看見對方上的流放犯服，婉清抿了抿，終于道：“你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流放犯服太過顯眼，見了人，必定會引起恐慌，若驚府，且不說可能直接暴秦玨的位置，最重要的是，沒跟上去監察司的隊伍，地方府肯定不會送他們去東都，但也不會讓他們一個犯人走，最后大概率就被困在這里，等秋后問斬了。

秦玨明顯知道的意思，從服里掏出一個小袋子，晃著袋子道：“我藏了一袋金珠。”

聽到“金珠”兩個字，婉清睜大了眼。

莫說尋常人很能有這麼多金子，就算有，他居然能從監獄里帶出來?

“別問我怎麼帶出來的，仙人自有妙計。”

秦玨將金珠收回懷中，轉道：“雖然說不告而取謂之竊，但兩套服換顆金珠，應該有人愿意吧?”

兩人商量著，仗著功夫，悄悄潛了一個農戶家，秦玨留了一顆金珠在桌上，婉清快速了兩套服和份文牒，又悄無聲息溜了出去。

他們找了個谷堆，各在一邊迅速換了服，偽裝夫妻，便了城。

進城之后，兩人定下一間客房后，便分頭采買。

婉清迅速買了一堆藥材和出行必備的東西，隨后就在客房制藥等待秦玨。

等到天黑，秦玨終于轉了回來，站在外面敲門：“惜娘，我進來了?”

婉清正在磨藥，花了一個下午理各類藥材，聽見對方聲音，應聲：“進吧。”

說著，一個白青年翩然而。

婉清聞言抬頭，便是一愣。

面前青年五倒是普通，但眼睛極為漂亮，一白春衫，角繡著桃花花瓣，頭發用紅白拼接的布帶高束，腰懸酒壺，手握桃花小扇，看去風流瀟灑，倒反襯得五都有些俊朗起來。

婉清皺起眉頭，忍不住道：“你去干什麼了?”

“買服啊。”

秦玨在面前轉了個圈：“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春日將近的覺?我在牢里好久沒換服了。我還替你買了幾套，一套白的，一套的，一套黑……”

“還買什麼了?”

婉清打斷他，秦玨思索著：“還買了酒，糕點，餞，手帕……”

“好了。”

知道沒買正經東西，婉清打斷他：“休息一下，你該告訴我如何修復筋脈了。”

“乏味啊。”

秦玨嘆了口氣，將東西放在桌上，隨后走到婉清面前來，好奇道：“你在做什麼?”

“制藥，方便攜帶使用。”

說著，婉清在旁邊水盆凈手，淡道：“但我做完了，你可以告訴我該怎麼修復筋脈了。”

“好吧，”秦玨點頭，隨后道，“那我就用通俗明了的說法和你說明一下。你筋脈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被強行拓寬后有了損傷，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用力溫養修補，做完這件事，你筋脈就可以修補。但是——”

秦玨強調，婉清抬起頭來：“但是什麼?”

“但如果只是這樣，其實你是沒有辦法真正運用你的力的。”

“為什麼?”

婉清皺起眉頭，秦玨順手從旁邊瓷瓶里取了一只開得正艷的梅花，敲打著手心，慢慢悠悠道：“因為你的骨有問題。”

“什麼問題?”

“我這麼說吧，”秦玨拿著梅花走到面前，輕點在后頸上，梅花上還帶著水寒，婉清不由得輕了一下，秦玨瞧著的脊骨，順著的筋脈一路下，“筋脈流轉于你周，但終究還是與骨骼走向相伴相隨，一般習武之人，自練習，會讓自己的骨骼長得易于筋脈行走，真氣像流水，筋脈是河渠，骨骼則是山川丘陵，河渠順，你的真氣運轉才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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