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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第161頁

安北將臉轉了過去背對著周雁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過頭來,向往常一樣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周雁輕掃過安北眼尾的潤,心苦不已,他又說:“安北,謝謝你。”

安北對他好,他可以為安北做任何事,但唯獨沒辦法勉強自己喜歡上安北,而安北這麼驕傲的人也并不需要違心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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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宋郁回到了S市。只離開了三天,他卻覺得仿佛離開了三月之久,這三天的錄制也比以往疲憊許多。

司機林哥早已等候在機場接人,高磊不順路自己打車走了。

宋郁和孟士屏上了車,林哥回頭問道:“孟先生,你離得近,先送你嗎?”

“行,辛苦林哥了。”孟士屏答。

宋郁有些意外,出發那天他在車庫和孟士屏面,并沒有給對方上樓的機會,孟士屏當時看起來似乎有些懷疑周雁輕已經搬了回來,想找個借口上樓。今天有正大明的機會去他家里,孟士屏卻要先回家。宋郁暗笑,看來是他這三天太過坦然,讓孟士屏已經打消了疑慮。

回到家,宋郁本想給周雁輕打個電話,一看時間已經十點了,周雁輕應該早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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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機匆匆上了樓,半個小時后,洗過澡換了服又下了樓,頭發還漉漉的沒有吹,他不甚在意地了兩下之后拿起車鑰匙和一個手提袋下了樓。

到達療養院已經將近零點了,這間套房隔音不是很好,宋郁輕手輕腳地開門,生怕吵醒睡著的人。他輕輕關上門,一低頭便看到自己的室拖鞋端端正正擺在地墊前方,鞋跟朝著門口方便穿上。

宋郁低頭一笑,踏上底拖鞋,仿佛踏上了一片云彩。

他走到客廳,剛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一聲驚恐的喊聲從周雁輕的房里穿出來,猛然撕裂了平靜的深夜……

第105章 車牌號0913

乍然聽到驚恐的喊聲,宋郁沒有片刻的猶豫,沖上去打開了周雁輕的房門。

房里沒有開燈,借著客廳那點微弱的源,宋郁看到周雁輕跪坐在床上,一邊發出劇烈的息,一邊在趴在床邊的桌子上翻找著什麼。

宋郁馬上打開燈,走上前按住了明顯神有些不對勁的周雁輕,問道:“雁輕,怎麼了?”

周雁輕無意識地掙了他的手,又繼續翻找屜。他的額上冷汗涔涔,雙手也不自覺發著抖,本聽不見有人在跟他說話,就像在夢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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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郁蹙著眉,即便是著急也不敢大聲說話,他幫著周雁輕打開了下面的屜,問道:“找什麼?”

這次周雁輕有了反應,他自言自語嘟囔著:“筆,筆去哪里了?”

筆?

宋郁翻了翻,在屜角落找到了一支馬克筆,他遞了過去。

周雁輕一把奪過,想也不想地拔了筆帽,筆尖落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唰唰寫下了一串數字。

宋郁大驚失,捉住了周雁輕的手腕,問他:“這是什麼?”

周雁輕被迫抬頭,在看到宋郁后,他像回了魂似的哆嗦了一下,茫然道:“宋老師?”他又看看自己的雙手,“我還沒醒?”

宋郁意識到自己急之下的魯莽,也意識到周雁輕應該是剛從噩夢中驚醒,他抑著自己的緒,坐在了床沿上:“你醒了,剛才是不是做夢了?”他怕周雁輕不信,又抓著對方的手在了自己的臉上,“我錄完節目回來了。”

宋郁進門不久,臉上還帶著從室外攜帶進來的寒涼。滾燙的掌心在微涼的面頰上,激得周雁輕馬上回了神,他住自己的手,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說什麼。

宋郁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解釋:“剛進門就聽到你房間里有驚聲,我就進來看看,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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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周雁輕低頭,一邊應著,一邊回想著方才的噩夢。

在海島發燒那次,他做過同一個夢,他夢見自己正在回家的路上,小電驢昏暗的車燈隨著凹凸不平的路面一晃一晃,右拐時兩道刺眼的車燈突然迎面來,隨后便是震耳聾的引擎聲傳來,等他反應過來必須要躲避之時已經來不及了,他被迎面而來的銀超跑撞飛了起來,又像個破麻袋一樣重重跌回地面。落地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車牌號的后兩位數,是1、3兩個數字。

今天他做了同樣一個夢,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夢境要長一點,長到他親眼看到自己靈魂像一片羽一樣離了飄在了空中,長到他漂浮在空中時,看到了那輛揚長而去的銀超跑完整的車牌號——0913。

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是回憶。

再度完整地回憶起臨死前的一幕幕,瀕死的恐懼讓周雁輕的牙齒和雙止不住的抖起來,他下意識地用牙齒叼著下,用力咬下去,才勉強忍住。

忽地,溫熱的手指住了他的下,宋郁溫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疼嗎,別怕,我在這里。”

周雁輕用力咽了下間的酸楚,在宋郁微微施力的指尖下緩緩松了力道。

宋郁將周雁輕的頭按在自己懷里,一下一下輕著他的后腦勺,平他的恐懼,直到懷中的人呼吸平穩下來,他才開口道:“等我一會兒好嗎,我去廚房給你拿杯牛。”

“好。”周雁輕已經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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