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枝向前走幾步，付局的死讓整個警局陷一種死氣沉沉的氛圍，其中也包括紀依北，好歹是看著他長大的叔叔又是一手扶著他前進的領導。

盡管有錯，但人這種就是那麼奇怪，你可以討厭一個人的同時又有那麼一點喜歡，這都是不沖突的。

紀依北又出一支煙，卻突然被小姑娘撞進懷里，一個沒拿穩煙就掉落在地上，煙直直朝下砸在地，摔出來幾條煙。

小姑娘甕聲甕氣，帶著不易察覺地抱怨：“還是那句話，紀依北，你去哪我去哪。”

這是警告，紀依北聽得出來。

你要是敢死，那麼，你去哪我去哪。

紀依北好笑地俯湊到面前，朝吹了口氣，囂張道：“死不了，放心。“

“也不許傷。”

紀依北撓眉：“這有點困難啊。”

夏南枝烏黑大眼直勾勾看著他，不依不撓。

“好吧，我盡量。”紀依北投降，雙手舉過頭頂。

夏南枝深深看他一眼，腦袋蹭了蹭他的肩頭，深吸一口氣：“我走了。”

他看著夏南枝離開的背影，撿起方才掉在地上的那支煙丟進了垃圾桶，轉朝檔案室走去。

他還記得付局死前說的最后幾句話，在那個最后都沒有說出的名字之前，他說過一句——其實他的信息我很早就在檔案室給你了。

“王叔，給我看一下登記冊。”

紀依北一頁頁翻找過來，付局的查看記錄不多，都是些最近理的案子，也找不出什麼線索。

看管檔案室的王志略有顧忌地問：“紀隊，殺害付局的兇手抓到了嗎？”

紀依北搖頭，邊找邊回：“還在找。”

只不過這兇手他知道就是那個團伙，可就是找不到關于他們行蹤的蛛馬跡。

“頭兒總算找到你了！”余曉瑤推開門走進來，“這是在付局辦公室找到的，他設置了錄音。”

“付燁明！你是不是以為這局里面我只有你一個眼線！”

“居然連你也背叛我！我一句話你兒就會喪命，你還敢騙我！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的腦袋！？”

“別！不要，你別傷害……求你。”

“你背叛我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下場！想要留你兒的命，只有一個方法——”

“什麼……”

“殺了紀依北！就在警局里，拿你的槍殺了他！”

“……你真的是瘋了！”

“別廢話，你兒的命和那小子的命你自己選吧！”

“……我答應你。”

紀依北沉著臉聽完，著手機的指關節都泛白。

局里除了付局，還有他的人。

“這個聲音——跟之前的疤痕男很像。” 紀依北說，“這事只能給可以相信的兄弟們，其他人那別都先瞞著！”

這時王志說道：“對了，之前有個事我一直奇怪的，大概兩個月前付局讓我向他報告你什麼時候來過檔案室。”

紀依北一愣：“什麼時候？”

“這我還真不記得了，好像是李維案的時候吧。”

紀依北迅速回憶起來：“王老，你把2004年6月份的化工廠縱火案幫我找一下！”

“啊，好好。”

當時紀依北還奇怪過付局為什麼會去翻這麼久以前的案子，所以那時候他特地仔細看過各項報告，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現在看來，原來付局說的給他留下的證據就是這個了，在兩個月前。

“隊長，給。”

紀依北接過，一目十行地過了一遍，仍然沒覺出異樣。

“王老，我先走了，你幫我登記一下！”

說完他就跑出警局，直接開車到父母家。

紀哲已經退出一線許多年，從局長位置退下來以后就經常在家寫寫書法、看看報紙，倒也悠閑，而陳溪作為從前法醫科的一把手前些年還常常被請去到各地開講座，只是后來隨著技不斷突破那一套也不那麼卓越，這幾年也就一直待在家里。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家？”

陳溪開門看到紀依北也嚇了跳。

紀依北徑直了鞋換上拖鞋就進屋：“我爸呢？”

“在書房呢。”

他手里拿著那份案卷，蹬蹬蹬跑上樓：“爸，我有事要問你。”

紀哲抬頭看他一樣，不慌不忙地收起筆，喝了口茶：“怎麼了，這麼急。”

“爸，付局死了，在警局里被□□斃。”

紀哲難以置信地好久沒說話，他離開太久有時都忘了過去那命懸一線的覺，費盡力氣，才問：“是因為那個網站嗎？”

“是。”

紀依北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提其實付局是因為背叛了那個組織才惹來的殺之禍，于是索就不說了。

“您還記得這個案子嗎。” 紀依北把案卷遞過去。

紀哲看見案卷標題，去接的手頓了一下：“這個縱火案把我一個隊友的老婆孩子都害沒了，他沖進去找結果正好發生炸，也沒了……”

紀依北回想之前調查殺害夏英霖的兇手時曾經把隊伍里幾名老警察都做過調查。

有一人的確已經死亡。

名字——

梁清！

昨晚大家破解碼無果時說的話突然充斥他的大腦——要是梁清前輩還在就好了、什麼碼都難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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