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眠心了一天,到了晚上，還是忍不住給唐黎打了個電話。

問：“陸秋蕊什麼時候知道我和陶野的事的？”

唐黎沉默好久，說：“我真的沒有告訴過陸總關于你們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發覺，好像知道了。而且不是才知道的,或許早就知道了。我不確定知道得是不是比我早,但……應該比我們想象的都要早。”

夏星眠：“那為什麼不找我們的麻煩呢？”

唐黎：“我也不明白。”

掛了電話,夏星眠想起陸秋蕊走時說的那句話,心里涌上許多慨。

……或許真的從來都沒有看過陸秋蕊吧。

夏星眠在微信上問陶野：【陸秋蕊最近有去找你麻煩嗎？】

因為時差,陶野第二天才回：【沒有啊。】

夏星眠又問：【你覺得這人怎麼樣呢？】

陶野說：【我總覺得不是個壞人。不過,以單純的好壞評價一個人本來就不合適。有時候和你像的。】

【和我像？】

【嗯,都倔的。】

……算了。

不論如何,陸秋蕊這三個字已經在的世界里永遠地翻篇了。

“sariel,”溫燦打開休息室的門，“聯排馬上開始,快過來。”

夏星眠答了聲好,把手機放到桌子上。

這一下子就連續忙了十幾個小時，從白天忙到晚上,中間地了幾分鐘啃了幾口面包，其他時間都在一遍一遍地過琴。

本就是這個劇院的隆重慶典，重視也是應該的。

夏星眠毫不敢懈怠。雖然有天賦和功底在，但周圍多的是高手和大師,的幾個師兄師姐也都一頂一的厲害。而還沒有夠到的技頂峰。

忙完又是大半夜。

等終于回到休息室,拿起手機，才發現上午那段對話后，陶野又問了一句：

【是去找你了嗎？】

時間隔得太久,夏星眠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這個“”是誰。

想起是陸秋蕊后,很不及時地回道：

【嗯,找我說了些有的沒的。】

放下手機，知道陶野的回復肯定又是數個小時之后了。

……時差。該死的時差。

charlie敲開了休息室的門，問需不需要搭自己的便車回賓館。

夏星眠正愁夜深不好打車，立刻拎起包跟過去。

走在去車庫的路上時，charlie問起這次演出結束后的安排。

夏星眠想了想，說學校馬上要開學了，可能得先回去上學。

charlie表示，他可以幫忙向的學校申請自修，這樣有時候不去上課也不會被扣學分，可以空出更多的時間來樂團。或者直接申請一年的休學，畢竟這一年對的發展來說至關重要。

本來夏星眠不打算影響自己的學業，可是轉念一想：如果休學，就有更的時間去演出，那麼就可以更快地攢到錢。

沒有錢，那對名“野火”的耳環可不會乖乖在原地等。

于是夏星眠點頭，同意了休學。

charlie很高興地說，那正好，馬上又有一個演出，在維也納。你要是不用回去上學，咱們就無飛過去，準備那邊的排演。

夏星眠問工資多不多。

charlie笑著說你這麼在意工資？

夏星眠很認真地說是。

charlie說：不。

夏星眠便答應了。

只要能早點把那對耳環買回來，怎麼榨自己都無所謂。

回到賓館，連服都沒力氣，直接癱在被子上疲憊地睡去。睡不到6個小時，就又得起床做準備了。

鬧鈴一響，朦朧醒來，關了鬧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點進微信看陶野有沒有回復。

果然有一條陶野的未讀：【什麼時候回來？】

打字：【這次又回不去了，我今天結束就得飛維也納。】

發完消息，夏星眠去洗漱整理。

穿好服后再回來，看到陶野剛剛又回了：

【要開學了，學校那邊沒關系嗎？】

夏星眠一邊往外走一邊打字：【沒事，準備辦一年的休學了。】

陶野：【既然已經決定好，那就好好走鋼琴這條路吧。】

夏星眠：【我會好好努力的！】

陶野：【這個禮拜我吃了十幾次粥。】

夏星眠：【吃那麼多粥干什麼？沒營養，吃點別的吧。】

對話框上方顯示了很久的“對方正在輸”，可是過了半天，陶野只發來一個字：

【好。】

遠又有人在了。

夏星眠來不及細想，太忙了，有很多事都被紛的生活在了記憶的深。雖然陶野提起粥的時候心里有個念頭了一下，可沒有時間去深想了。

早上是們唯一能直接對話的時間。這段對話結束，們又會進時差的循環。

米蘭劇院的演出順利落幕。這些天所有人鑼鼓的練習，都變了正式演出時的每一個完音符。

在踏上去維也納的路上時，charlie就把維也納和維也納下一站的安排都給了夏星眠。

維也納的行程足足有兩個月，而下一站黎要停駐的時間還要更久。

夏星眠有點猶豫，且不說黎之后會不會有新的行程，就這倆連在一起，一下子就是小半年回不了國。和陶野分開時間也太久了。

問charlie維也納之后能不能讓回國休息一下。

charlie很通達理地表示，想休息當然是可以的，所有安排都不是強制的。

只是如果不去黎，那麼那兩個月只能在國待著，空檔期。樂團在黎演出期間顧不上，倒是能進行非常充足的休息調整，但唯一的一點就是賺不到錢。

這些抉擇真是現實得不得了。

在上升期，還沒有強大到可以自主選擇演出和休假的地步。當然也可以選擇不自己，但機會錯過就是錯過了，它不會跟你講道理，更不會同你見不到家人、睡不好覺。

難道要回到以前那種做別人附屬的日子？

……其實也沒得選。

到了維也納，開始另一段繁忙的生活。

和陶野的流慢慢的，越來越了。太忙了，陶野好像也在忙自己的事，很多時候，一天里們只會對話兩三句。

甚至有一天，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在維也納呆了有一個多個月，直到有兩三天都沒和陶野聯系了，夏星眠才突然驚覺這個問題。

一天午后，給周溪泛打去了電話：“最近忙嗎？”

周溪泛那邊有小孩吵著要吃糖糖的聲音，一邊哄著那孩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和夏星眠聊天：“還行還行。”

夏星眠撐著象牙白的欄桿，看遠歐式的小洋房們，“你有空的時候能不能去一趟南巷酒吧，幫我看看陶姐姐現在怎麼樣了。”

“你想知道怎麼樣，你直接給打視頻不就完了。”

“我太忙了，的工作晝夜不穩，我和又有時差。有時候我閑了，但不知道是在忙還是在睡覺，也不敢打擾。這兩天回得越來越了，說實話我有點不安……”

周溪泛開玩笑道：“我看你給我打電話一點也沒怕打擾我！”

夏星眠好聲好氣地說：“拜托了。”

“沒問題，你放心好了。”周溪泛又哄了那孩兒兩句。

夏星眠催促：“那你就別磨嘰了，現在就去南巷酒吧幫我看看陶姐姐，其他事兒能擱就擱一下吧。”

“好，這就去。”

掛了電話，夏星眠又被去忙了。

先去了這回的劇場，排演了大概6個小時。才排完，charlie住了，將引薦給了自己的一位老朋友，也是個譽國際的鋼琴大師，一位alex的老先生。

alex對非常欣賞，摘了手套和握手。charlie說這在alex的國家，屬于很高的禮節。

alex直言：如果charlie沒有收夏星眠做學生，那麼他也早晚要收的。

他又問夏星眠可不可以一起喝杯咖啡。

夏星眠猶豫了一下。charlie注意到了，在耳邊耳語：不要得罪這個人。

于是只好答應。

alex很高興地和約定，明天這個時候，他們去斯芬廣場見面。

回到車上，夏星眠疲倦地坐到溫燦邊。恍惚回憶一下，好像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休息過了。

溫燦把夏星眠的手機遞給：“喏，幫你從休息室帶出來了。就知道你會忘。”

夏星眠瞥了一眼，見呼吸燈在閃爍，知道有了新消息。即使現在累得連抬眼皮都得用盡渾力氣，但想著或許是陶野的信息，還是強撐著接過來，解鎖了屏幕。

陶野沒有給發新消息，是周溪泛給發的。

點進去，看到周溪泛說：

【我去南巷酒吧了，沒有見到陶野。問了一個服務員，他說陶野消失好幾天了。】

消失？！

夏星眠馬上起來，也不管現在是幾點，直接給周溪泛撥了電話過去。

周溪泛接得也快，即使現在是國的凌晨。

“喂？”

夏星眠急匆匆地問：“到底是什麼況？”

周溪泛：“你別急，我找到了，沒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是什麼事，你說清楚點行不行？”

“就是前幾天，跳舞的時候不小心從臺子上摔下來了，弄傷了腳踝。所以現在人在醫院，休養著呢。那個服務員新來的，不知道況，我也是剛剛才找到醫院，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就給我打過來了。”

夏星眠急得眼睛都紅了，也不管對象是誰，直接質問：

“前幾天就弄傷了，為什麼不和我說呢？！”

“……我也問了這個問題”

周溪泛的聲音很輕。

“說，沒必要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