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廳，還沒來得及說句謝謝，他的影就消失在了拐角。

收回視線，在電梯里按上自己的樓層。

次日仍舊是忙碌的一天。

慶幸老板沒來，不然姨媽期這個工作量，確實難以負荷。

劇已經開拍兩個月了，不需要圖騰的戲份全部拍攝完畢，剩下的就都是需要親手畫的容，又特別摳細節，A組拍完B組的又來，確實辛苦。

和老板聊起時，老板才和說：【我那天婉拒他們之后，他們就強烈要求說你能去也可以，為了和我爭取你還提價了呢，看中你之前給電影畫的海報了，說細節很好。哎，可悲可泣，你現在價比我都高。】

閑聊了兩句，老板記起正題：【哎對了，之前和你說過的，Carey教授在國外的繪畫進階班，我可是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撕到一個名額，怎麼，要不要去進修？】

這件事其實兩個月前老板就和提過，只是那時名額并沒確定爭取到手，只是給做個心理準備。

Carey教授今年已是七十歲高齡，年便在法國學習，一手極佳的油畫塑造譽國外，單張畫都能被拍出七位數金的高價，上次開班是在三十年前，一手帶出油畫屆決定風向的頂級藝家，這次結束，大概再不會開班教學。

這麼好的機會，當時唯一猶豫的就是要出國，為期三年。三年倒不算什麼，只是尚未踏出過國土，難免有幾分忐忑。

老板：【我知道你沒去過英國有點擔心，不過沒事，那是個私立院，教授很嚴的，一日三餐和休息都在里面，跟第二個高中一樣，大家混著混著就混了，也不用太擔心住宿和飲食問題，同行的也有兩個中國孩。】

問：【一共就三個中國學生嗎？】

老板：【對啊，你以為呢，這個名額我可是頭都撕破了，你要不去可有大把人去呢，往我這花五百萬想買進去的都有大把。】

【你好好考慮啊，過兩周就得給我結果，去我就幫你申報，不去我就給別人了。決定前我得先告訴你一件事，Carey教授之后，世界上可不一定能有第二個了，這樣的造詣和水平，還有教學能力，說真的你只要不是英國空氣過敏，不去才是傻子好嗎，回來得鑲多厚一層金邊啊。】

老板：【不行，真的痛經，你先想想吧，我睡了。】

老板的正在輸瞬間消失，捧著手機，輕輕舒了口氣。

其實這個道理也知道，如果不出意外，是肯定要去的。

就像老板說的，這麼好的機會，不去才會抱憾終。

對著對話框刪刪改改，沒來得及發送，新的活又來了。

把手機放進口袋，被副導演一路推進休息室最側的房間。

問：“這次是畫誰？”

有單獨的休息間，應該是主演，但負責的主演昨天都已經畫過了，沒來過這個房間啊。

一旁的工作人員回：“能讓導演來請的還能是誰？肯定江溯啊！”

反應了幾秒：“……他不是不歸我畫嗎？”

昨天下午時負責人就和說了，只用畫演員，男主演有男畫師負責。

“那個老師今天飛機延誤了，明天才能來。”副導演捧兩下手，“沈老師，賣個面子，您今天不畫就沒人能畫了，這戲可就開不了了了。”

大概確實找了很久才找到合適的畫師，劇組對都還尊敬。

想了想，畫他和畫大家，也沒差別。

于是點點頭，說好。

十分鐘后，江溯下上，趴在休息室窄窄的折疊床上。

本來想說也不一定要，可轉念想，圖案覆蓋在整個背部，好像確實沒辦法穿著服畫。

氣氛一下就變得很尷尬。

當然，可能他不在意，尷尬的只有。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練出這麼漂亮的了，倒三角，襯得下的床都愈發小。

摒除雜念——不過一旦開始畫畫，也確實就會變得心無旁騖。

這部電影的題材是偏國風幻想的風格，他背后的圖騰是云紋和凰，要想生又肅穆，的確要付出不的心思，盡管手邊有基礎的設計稿，但還是要據實際況和劇組需求，做出相應調整。

先起線稿。

細細的狼毫筆在他背落下第一道，大概不太適應，江溯肩膀了下。

可能是有點吧。想。

加快速度，勾線完后開始著邊沿上，這一步很重要，決定了整個圖案的形狀和大小，如果起筆沒畫好，后面修修補補不僅麻煩，還不夠流暢。

筆一輕，像在掃。

江溯朝后背抬手。

“欸……”全神貫注，生怕有什麼外力突然闖，在他抬手的那一刻準確捕捉到，一把抓住，“不能，會蹭花。”

之前有個演員也是這樣，覺得，圖案還沒干就抓花了，補救了好久。

時間還好，只是效果不如初稿。

……

兩秒后，忽然意識到自己陷在他掌心的指尖，回手，抱歉道：“不好意思。”

“沒事。”他沉聲說，“不能抓麼？”

“……不太行，”緩聲，“你忍忍。”

江溯的忍耐表現在他的上。

每次他用力，肩胛骨的便眼可見地僵繃，稍好些后，又會緩緩松下。連帶整個背部的大片也會跟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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