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這和尚怎麼想,只在意他怎麼做,只要他能夠對自己和舒的計劃起到正面的作用,那麼就用他。
反之同樣如此,這和尚說得再漂亮也沒有用。
就如同那些道士,他和舒其實也同樣如此,你能做事,剛好適合,那便用你。
舒:“那如果和尚超度,將不該送的人送進來了呢?”
江晁:“你之前不是說,要爲和尚專門設計個地獄麼?”
舒:“雲中君,你果然很有品位。”
江晁:“你上次還說我沒有品味。”
舒:“這就是人的奇怪之了,你們時而真實時而虛僞,時而有品味時而沒有品味。”
檢查完了黃泉之舟的各種設施,江晁突然自己也躺了上去,睡在了黃泉之舟裡面。
舒:“你在幹什麼?”
江晁:“一下從今往後,這裡的人從生到死的覺。”
過了一會,江晁又說。
“我怎麼覺得,這個黃泉之舟裡面的覺很悉?”
舒說:“泡在罐子裡的時候,你會更加悉。”
這下他才反應了過來,這東西和那個罐子,不就是休眠倉拆分出不同功能又削了十八層的丐版設備麼。
在那休眠倉裡的時候,他不就於一種生與死的界限,也通過這種方式超越了某種生死的極限。
原來。
他早已經歷生死一線的覺,亦或者早已超越過生死。
或許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他從某種意義上來算,真的算不得人了,至不是這裡的人眼中的人了。
躺著的時候,江晁戴上了天神的面。
黃泉之舟緩緩關上,隨著水流靜靜飄。
閉上眼睛。
另一邊。
神巫在牡丹池畔看見雲霞漫天,天降靈華浸染大地,一腦後帶有圓的神靈披著雲霞從煙霧之中走來。
神巫起,迎上前去。
“神君來了!”
——
承漢縣。
城一片躁,縣不斷傳出各種傳聞。
什麼城外大兵已至,什麼兵破城之後要屠城,造反要株連九族的傳聞。
本就是來自於各鄉的災民,因爲田地被奪而一時怒起而聚衆,哪有那麼容易擰一繩,怕是外面一通鼓譟裡面便有人開門投降了。
只是此時此刻。
城外的溫神佑擔憂城殺造反最後將事鬧大,鬧到朝堂上他和鹿城郡王不好,說不得皇帝就以此爲理由手進來。
而若是出子的事再傳到了北朝那邊,引起那邊了心思,那就更了不得了。
而城的災民一邊害怕城外兵,一邊想要拿回自己的土地,一邊又擔憂縣裡的吏豪紳報復。
不想打,但是也不願意就這樣投降。
雙方形了一種詭異的,僵持的局面。
拈花僧一上城頭,立刻就被一男子請到了一側。
李姓男子:“拈花僧大師,鹿城郡王真的能答應麼?”
和尚:“我已與鹿城郡王之子溫司馬說好,施主靜候幾日,必有佳音。”
李姓男子:“一切都託付於大師了。”
實際上,和尚心並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他雖然有著諸般謀劃,但是一切的走向,卻並不是他所能決定的。
不過不論如何,和尚覺得不論如何這些都死定了,因爲鹿城郡王不可能錯失這樣一個徹底整合堇州的好機會。
更不可能爲了這幾個縣豪強,去得罪能夠駕馭諸龍號令鬼神的神巫,這筆賬鹿城郡王算的過來。
只是最後,能不能將那幾個打地獄,而他能夠在此進一步接近他的大誓願和菩提心,和尚就不清楚了。
“謀事在人事在天,事已至此也只能看天意了。”
和尚回到城中,也沒有歇息。
他以自己的聲名不斷地行走在各,維繫和安住城的各方,穩住了城沒有出子。
“大師,你見過神巫麼?”
“神巫真的是神仙麼,神仙長什麼模樣?”
“神巫有天人之相。”
“什麼是天人?”
“天人居九天之上,行於虛空雲海之中,其貌莊嚴俊,非人間之相也。”
“空慧法師,你曾說善人蒿里,惡人幽冥,可曾真正見過?”
“貧僧曾於黃泉河畔……”
和尚所過之,衆人皆圍攏了過來,聽其說法,一個個聽得面凝重,不斷點頭。
夜裡。
和尚住在一偏院之中,正在抄錄著經文。
這個時候,一隻飛鳥掠過黑暗而來,落在了院落的屋頂上。
芒流轉,神影翩然落下,隨著那月一起穿過茂盛的大樹落在院子裡。
和尚擡起頭來,便看到了那慢慢走過牆邊的影子。
再一看,那影子便消失了,又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那是?”
月夜之下,和尚追了出去。
和尚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上一次見到還是在大江之上,和尚見神巫神魂破開風雨踏江而來。
最後,和尚停了下來。
在一棵大樹下,他看到了安然站立在樹冠之下散發著芒的“天人”。
風搖著樹冠蔥葉,卻吹不那人的袍。
和尚立刻上前,合掌跪在地上。
“弟子拜見菩薩!”
神巫看著這厚臉皮的和尚,當初不過是因爲對方口出狂言,而戲說了一句。
“你看我可能做個菩薩麼?”
結果,這和尚真的稱爲菩薩,甚至後來好像他就是這般認定的。
或許在他的眼中,能改變這世道的便是佛陀,便是那菩薩吧!
神巫:“空慧。”
和尚:“弟子在。”
神巫:“你可願做個超度衆生,接引生死的迴僧?”
和尚跪拜在地:“弟子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