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秒應好,把小孩抱上桌,準備上去人,剛走兩步人家自己下來了。
他換了服,姿態略松懶,額前碎發耷拉著,不太像那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上位者,倒像一個在家里全輕松的不羈年,傲氣個。
林秒慢慢收回目。
靳若若喊聲又甜又響亮,“舅舅!”
靳修云應了聲,來飯桌。
長方型飯桌,靳宏城坐在主位,一邊是靳微一家三口,一邊是靳修云小兩口,靳宏城左右看看,十分滿意,“開飯!”
靳家沒有食不語的習慣,吃過幾口,靳微說:“今年咱們家多了秒秒,明偉為這個除夕從早忙到晚就怕怠慢,秒秒你多吃點。”
梁明偉也朝笑:“聽說秒秒是南方人,我還特地跟阿姨學了道湯,說起來你們南方的湯真是復雜。”
林秒道謝,“辛苦姐夫了,湯很好喝。”
“多吃點,我瞧著你們娃一個個都瘦,等會瘦出病。”靳宏城說完斥靳修云,“傻著干嘛,給你媳婦夾菜。”
林秒:“......”
靳修云言聽計從,給林秒夾了塊,等吃完又夾一塊魚,連續三四回,靳宏城終于不再盯著。
對面靳若若見狀撒,“舅舅,若若也想吃。”
倆人坐斜對角,位置不便,靳修云說:“自己手。”
靳若若嘟起:“舅媽怎麼不用自己手?”
言稚語讓飯桌樂起來,當然,除了林秒一個例外,害得臉通紅。
靳宏城哈哈笑:“你跟你舅媽能一樣嗎?”
靳若若歪著頭不服,“哪里不一樣?若若和舅媽都是舅舅喜歡的人,是舅舅的寶貝。”
小孩偏偏還要追問:“是吧舅舅?”
男人倒是始終沉靜,只在瞥見邊人逐漸泛的耳垂時出幾緒,微笑應:“是。”
并夾了塊越過整張飯桌放進小姑娘碗里,他怕靳若若再說下去有人吃不下飯。
靳若若果然滿意啃起的,不再說話。
一頓年夜飯吃了一個多小時,一家人移步到客廳。
靳修云沒走,就坐在邊上陪著,林秒和爺爺說話,他時不時一兩句,氛圍融洽。
但靳若若待不住,探頭小心問靳修云:“舅舅,我想放煙花。”
西山林木多,逢年過節從不放大型煙花,靳若若懂事這一兩年才準備一點小型煙花。
家里人,去年是靳修云陪著放的。
他向邊乖巧不語的孩,眼眸微轉,“讓舅媽陪你。”
靳若若期盼眼神給到林秒,林秒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今年靳宏城心好,也跟著出去,于是全家出來到別墅前的小草坪。
張叔搬出一個大箱子,靳若若小子趴著挑挑揀揀,挑到喜歡的一個蝴蝶樣式的小煙花,“舅媽,我要放這個!”
林秒小時候沒放過多煙花,也沒機會放,上了大學跟方如曼們年才放過幾次仙棒。
不敢點,張叔接了這個活。
小蝴蝶是火樹銀花,煙火綻放那一刻靳若若捂著耳朵撲進懷里。
“舅媽!好漂亮啊!”
林秒也看得驚了,彩斑斕的煙花肆意燃燒,璀璨奪目,一分鐘變換形態,初始像流星,中段火星子噼里啪啦,嚇得林秒趕抱著靳若若躲遠。
靳宏城四個大人跟是跟出來,但只在后面看著。
林秒中間回頭看過,可毫無征兆對上某道視線,又立即扭正臉,不敢再看。
放完靳若若嚷著再來一遍,連續放完兩個張叔又拿過來仙棒,靳若若一開始還有點害怕,玩到后面笑得真像個小仙。
靳宏城看著一大一小兩道影,向來嚴肅的臉一直掛著溫和笑意,“兩個小孩。”
靳微說:“秒秒今年才二十出頭,可不是小孩。”
靳修云雙手進兜,形放松,目專凝。
靳宏城忽然嘆,“咱們家總算又多一個人。”
一聲嘆息,幾縷愁思。
老頭子面向靳修云,板起臉:“什麼時候要個小孩,你也老大不小了,再拖拖到什麼時候?”
靳修云垂下眼眸,顯然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家里有若若還不夠您玩?”
“若若是若若,你的是你的,怎麼能一樣!你管別人說什麼?你多大人了?”
“再說。”男人邊揚起的弧度徹底放下,態度冷冷。
靳宏城生氣,“你說的什麼話,你們還能一輩子不要孩子不!”
靳微在中間緩和,“爺爺,秒秒還小,我看這件事急不來。”
梁明偉配合妻子說話,“是啊,爺爺,慢慢來。”
靳宏城用鼻子哼氣,可最終到底什麼都沒說,背起手往回走了。
前面放得差不多的兩個孩也玩累,一群人進屋。
靳若若靳微抱了,林秒走在靳修云旁邊,想起來什麼,拉拉他角。
靳修云偏頭看過來,林秒示意他靠近,他傾過,距離只剩兩個拳頭。
太近,旁人看來這幅場景純純的親說悄悄話,滯了下,幾瞬后恢復,下聲音說:“你們家有給歲錢的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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