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到達將軍府的時候賓客都已經到齊,此時將軍府一改往日的冷清,簡直熱鬧非凡。
由於全家隻剩他一個男丁,所以程晚楓被沈雯派來專門幫著他料理瑣事招待賓客,
待拜完天地送進房,接下來又是合衾酒,結發等流程走下來心兒都快累的虛了。
也不是力上的累,隻是讓這樣一直端著,比讓打兩套拳還要辛苦。
“心兒,累壞了吧!”全炳格有些心疼的看著,雖然上了妝,可眼底的烏青依舊看的見,估計昨晚就沒怎麽睡。
“嗯!累!”
心兒扁扁,從小到大都沒過什麽束縛,昨晚為了今天的婚禮,被娘親拉去學走路學了好久。
“現在好了,以後你嫁過來還是和從前一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喜歡聽小曲兒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看看三山五嶽的風,我也可以陪你去。”
全炳格蹲下幫把紅鞋換了下來。
這紅鞋是帶了跟的,最不喜歡這種鞋子了。
“你可會欺負我?”
心兒眼睛漉漉的,像小鹿的眼睛一樣。
“怎麽會,你是我手心裏的寶,為了你我連全家軍都教出來了。”全炳格將擁進懷裏,的抱著:“我現在除了你什麽都沒了。”
什麽都沒了!
多麽沉重的話!
回想起他剛來蜀地時那意氣風發的樣子,要錢有錢,要兵有兵,簡直就是唯他獨尊。
為了,這幾年裏兵打沒了一半,現在甚至連兵權都給了出去,確實是什麽都沒了。
“聽殿下說南部有花海和草原,我以後要去看看,而且那邊有各種的水果,我連見都沒有見過。”
心兒甜糯的聲音響起,甜的他的心都快化了。
“好,待你三日回門口,我們就走,你想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他在前世也聽過這麽說,可他忙著跟李煜爭皇位,納侍妾,沒把心兒的話放在心上。
待心兒離開後,他才真正明白過來,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比他的心兒重要。
這一晚上,在全炳格甜言語的炮轟下心兒被迫從兒變了人。
也是第一次明白原來夫妻是這樣的,從前看戲文總覺得奇怪,為什麽他們一親拜堂,人就會有小娃娃,原來是這樣!
由於沒有公婆,心兒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下午,直到肚子的咕咕才醒過來。
待梳洗打扮好再出來,此時全炳格已經在院子裏劍都耍了三套。
“你怎麽不讓人醒我?”
心兒有些不滿埋怨著。
出嫁之前母親就代過許多遍,不許睡懶覺,要注意言行舉止,不可給黃家丟臉,也不要惹的夫君厭棄。
“你昨晚那麽辛苦,應該多睡會兒,再說早起也沒事兒,起來幹嘛!”
全炳格笑的賊賊的,腦中總是浮現昨晚那小白兔的模樣。
“哼!”
心兒生氣的扭過臉不再看他,全炳格趕上前拉著好生的哄了起來。
三日回門後,全炳格便帶著心兒還有三百府兵一起去了南部。
那邊現在已經基本穩定,南蠻的皇宮也在開始清理打掃,李煜大概在六月左右就要過去準備登基大典。
看著他們兩個離去,沈雯對此那是十分的羨慕。
尤其是在聽說李煜要做皇帝了,更是想跑了算了。
倒不是矯,而是從古至今,但凡做了皇後妃子的這輩子都別想出宮了。
的前半生在宮裏已經關夠了,沒想到後半生還是要關在那種鬼地方。
“羨慕啦?”李煜拿過手中的信件看了起來。
是心兒留給的,上麵寫著要去南部,看花海,吃食…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輩子困在那個地方的,你相信我。”
李煜將擁在懷裏對鄭重的承諾著。
他知道不喜歡皇宮,也不喜歡王府,據他了解,最喜歡的大概就是剛來蜀地時的那個莊子了。
“嗯!”
沈雯輕輕的嗯了聲。
知道他在安自己,其實他都為自己付出這麽多了,應該知足才對。
之前曾經跟他開玩笑問過他,為什麽他從來不看家的那些閨秀。
他當時口而出:“哪有男人不喜歡漂亮姑娘的,這不是怕你生氣不敢嘛!”
是啊!
哪有男人不喜歡漂亮姑娘的,但為了他們的婚姻,他一直都是約束自己的。
自從上次醉酒被那丫頭爬了床之後,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過酒,他說為了不讓別人有可乘之機,他決定戒酒了。
六月初,李煜便帶著沈雯一起出發南部,程晚楓,任靜初和黃三郎都跟他一起出發,唯獨被他膈應的李從文和秦萬芳被留在了錦州做刺史。
對比秦萬芳沒罵他,要不是被他連累,自己哪裏能這麽不待見。
為了不耽誤時間,龍袍和服都是從二月就開始趕製的,待他們到達皇宮就可以直接舉行登基大典。
經過五年的努力,雲城通往南蠻的路也修了個七七八八,所以他們這一路走的也算暢通。
他們到達南蠻皇宮的時候正值六月底,夏天最熱的時候。
馬車沒有在外麵的驛站停留,而是直接駛進了皇宮。
沈雯看著眼前模樣與辰國皇宮相似的建築心裏就有些發怵。
這大殿的柱都是由多紅巨柱支撐著,每個柱子上都刻著一條回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分外壯觀。
琉璃瓦的重簷屋頂,朱漆門,同臺基,捆綁住了多位曆代君王。引得王朝顛覆,百姓流離失所,天下改為他姓。
而的後半生…大約也是要困在這裏了。
“李煜…你會一輩子待我好的吧!”
突然有種心慌的覺,不自覺的握了他的手。
人嫁人本就是一場賭局,而像這樣幫著打江山的更是一場豪賭,直到現在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賭贏了。
“當然!”
李煜回握住的手,
他的世界從來都是隻有一個,本容不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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