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搜你的魂!”
面對崔判驟然的發難,黎雨晴眼神明顯出現了一慌張。
這都算好的了,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進了曹地府,面對判的搜魂威脅,怕是當場就要被嚇尿。
黎雨晴心跳如麻,竭力穩定緒,將自己看起來波瀾不驚。
崔判瞇眼笑著,就靜靜看著黎雨晴。
無盡的迫似乎了黑的墨,從崔判后彌漫出來,四面八方吞沒向黎雨晴。
漫長的寂靜。
極端的迫。
黎雨晴甚至都閉上了眼睛。
只是忽然間,所有的迫瞬間消失,耳畔傳來崔判的聲音。
“行了,你是雷祖的真傳香火,我不得你,也沒必要你。”
黎雨晴睜開眼睛,看見崔判已經轉,挪著模糊的下半,慢吞吞走回了案牘之后。
承認,面對地府判的迫,自己整個靈魂都仿佛在尖戰栗。
但好在,終于撐過來了。
黎雨晴默默吐出一口氣。
崔判頭也不回地忽然說:“雖然是靈魂,但你剛才的心跳未免太快,你是雷祖的真傳香火,怎能面對我一個小小判就扛不住力,還得多練。”
黎雨晴臉一僵,尷尬笑了笑。
好在,崔判對自己沒有殺意。
若是人家想殺,恐怕剛才一瞬之間自己就煙消云散了。
重新坐回案牘之后,崔判提起筆,在一張宣紙上寫寫畫畫,最后給黎雨晴。
“這是回調令,拿著這張紙去找孟婆,不會給你灌湯,你也不會重新回。”
黎雨晴接過宣紙,思緒迷糊地說:“我不回,那我去哪里?回人間?”
“年齡不大,倒是想的。”崔判冷冷笑了,雖然看起來右臉仍舊儒雅溫和,但笑意就是冷的,“幫孟婆一起灌湯吧,等到啥時候雷祖找你,這邊就會放人,到時候你去哪里就去哪里。”
“好吧。”
黎雨晴拿著崔判給的宣紙,離開小殿,重新坐上牛頭神的黑云,來到奈何橋畔。
“又回來了。”草棚下的孟婆一臉無語。
牛頭神將黎雨晴推到孟婆面前:“就是孟婆,雖然看起來脾氣不好,但為人還是不錯的,以前非常,屬于地府的一枝花。”
這是黎雨晴見過牛頭說話最多的一次了,小心翼翼將回調令遞給孟婆,滿眼敬畏和好奇。
原來這個長得皺皺的老婆子就是孟婆啊,跟傳說中想差不多嘛。
“回調令?雷祖真傳香火?”孟婆接過一看,臉更加無語:“這麼個燙手山芋,姓崔的扔給我,他倒是圖的一輕松,讓我在這里當看娃的老婆子。”
黎雨晴不敢說話,就小心翼翼地說:“孟婆你好,我黎雨晴......”
“我管你什麼名字?”孟婆一臉不耐煩地指向熬湯的大陶鍋:“去,給鍋底添柴,還有我的院子,雜草,服,蘋果樹啥的都給我.......”
牛頭神低聲提醒:“是雷祖真傳香火......”
孟婆眼珠子一瞪:“咋了?”
牛頭神閉,轉默默離開。
孟婆扭頭看向黎雨晴:“咋了?你也不愿意,覺得委屈你了?”
“沒有沒有!”
黎雨晴立馬開始忙活。
但因為之前沒干過。
而且熬湯看似只是熬湯,但里面細節太多了,什麼時候用七火,什麼時候用冥火,什麼時候用火,都有非常嚴苛的流程。
“笨死了,你簡直是個大笨豬!”
“添冥火了,別再添火,你要把湯煮廢啊?”
孟婆躺在竹椅上,不訓斥一番。
“對不起對不起,我第一次做,我這就添。”
孟婆的訓斥,和黎雨晴的道歉聲不絕于耳,聽得奈何橋畔的萬千牛頭馬面都沉默了。
堂堂雷祖真傳香火啊......
就這樣,時間不知過去多久,黎雨晴驚喜發現,在曹地府竟然也有日月晴。
昏暗的地府里逐漸黑了。
孟婆收起大陶鍋,了個懶腰:“這個甲子的工作終于完了啊。”
抱著木柴的黎雨晴一臉震驚:“甲子?六十年?這就過去六十年了?”
孟婆翻翻白眼:“不然你以為呢?”
“那人間現在過去多久了?”
“一天吧。”
“啊!”
黎雨晴驚呆在原地。
“行了,收拾收拾東西,回去休息,再出來工作就是半個甲子后了。”
看著孟婆離開的背影,黎雨晴忽然明白為何神明都那麼強了。
凡人修煉進化一天,這些神明竟然都已經修煉進化六十年,這樣的時間差,怪不得小人書里都說天上一年,人間一天,那些大神不擁有千上萬年的修為。
‘“噢噢!”
黎雨晴抱起木柴,趕跟上孟婆。
孟婆的小院,很簡單的村莊風格,醉顯眼的就是門口的大蘋果樹。
聽這里的神們說,孟婆很喜歡吃蘋果,黎雨晴便爬樹摘了幾個,灰頭土臉地來到孟婆面前。
“你摘果子去了?弄得這一土,難看死了。”
孟婆翻翻白眼,一揮手散發出淡淡灰霧,灰霧涌過后,黎雨晴渾上下干凈如初生,皮更加白猶如琉璃水晶剔。
黎雨晴憨憨一笑,遞出蘋果。
孟婆上說著嫌棄,手卻默默接過蘋果。
黎雨晴又開始忙小院里的衛生,年復一年地剪雜草,修樹杈,翻泥土,挑水擔柴。
快要半個甲子過去,重新上班的時候,躺在竹椅上的孟婆忽然問道:“妮子,你堂堂雷祖真傳香火,在這里給我當丫鬟,委屈不?”
正在擔柴的黎雨晴一愣,無所謂地笑了笑:“不委屈,這哪有什麼委屈的呀?”
孟婆靜靜看著黎雨晴擔柴挑水。
終于半個甲子時間過去。
“走了妮子,去給亡魂灌湯。”
“好的婆婆!”
走出院子,孟婆站在門口靜靜等待黎雨晴換好服。
“好了?”
“嗯嗯好了!”
“下次麻利點,真墨跡。”
孟婆拿起大陶鍋,黎雨晴抱著一捆冥柴,一老一磨磨唧唧走向奈何橋。
剛到奈何橋,黎雨晴就發現橋上出現了新鮮亡魂,當連忙搭起架子,準備架鍋煮湯時,一抬頭,發現那幾個新鮮亡魂,自己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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