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驚喜相逢

「是爹！還有老師！」小孩子的視力頗佳，珩哥兒已經看到了被圍在人群中間的謝韞之和沈知節。

「娘，爹怎麼也來了？」臨哥兒見狀，皺著眉頭問。

公主表姑也在這裏，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已經放下了，他也並不希爹和曾經的狂熱慕者見面。

「我也不知道。」許清宜搖了搖頭，鑒於謝韞之不支持見熙寧公主，今天出來跟誰一起踏青，其實沒說。

沒想到就是這麼巧，竟然撞上了。

「可能你爹出門辦完事，正好順路過來接咱們？」又說。

「這裏是城郊，怎麼可能順路？」臨哥兒更願意相信，爹就是特意過來的。

那就不知道了。

「走，過去看看。」許清宜招呼著。

母子三人加快前進的速度，很快就來到抱廈前面停下，靜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包括謝韞之和沈知節，也看了過來。

「爹！」珩哥兒喊。

見到妻兒的影，謝韞之大步走過來，一舉一吸引著很多人的目。

擱家裏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擱人群里卻發現他是那麼顯眼，一眼就看到了。

「你們怎麼來了？」許清宜下馬，以為謝韞之會先去抱珩哥兒下來，沒想到對方先來自己這邊。

「忙完了時間還早，順道過來接你們，沈舉人是在路上遇到的。」謝韞之扶了妻子一把，同時代。

原來如此，許清宜頷首，微笑著提醒：「看你後，珩哥兒還在等著你抱他呢。」

珩哥兒瞧見爹徑直向這邊走來，以為對方要抱自己下馬，於是乖乖地著手等待。

聞言，謝韞之轉去抱珩哥兒，冷峻的面容和了幾分：「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爹不用道歉的。」珩哥兒摟著爹的脖子道，並沒有生氣，長有序是應該的。

「爹。」臨哥兒也下馬過來，特意環視了一圈，卻沒有看見二弟和公主表姑。

「嗯，臨哥兒。」謝韞之以為他只是在找禛哥兒。

沈知節過來躬一作揖：「謝夫人。」

「沈舉人。」許清宜微笑回，很高興在這裏看到對方，提議：「今天天氣這麼好，你要去跑跑馬嗎？沿途的風景很不錯。」

沈知節對騎馬本也興趣，聞言笑著頷首：「也好。」

騎馬是貴族子弟的活，以前他並沒有機會接。

現在有機會了，自然想嘗試一下。

許清宜見狀，立刻推薦了一位師傅給他，就是剛才帶領珩哥兒的那位。

對方穩重耐心的，多給他賺一份錢。

他們在一起流，選馬匹，謝韞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負手安靜地待在一旁，偶爾還兩句。

雖然夫人年紀不大，但不知為何，謝韞之會覺夫人對沈舉人有種長輩對小輩的關心，毫不會曖昧，只讓人覺得赤誠。

臨哥兒對此也習以為常了，想到自己以前竟然擔心娘會喜歡上沈舉人，就覺得有點可笑。

旁人卻是第一次見。

看著許清宜撇下眾人求而不得的謝韞之，只顧著和一個書生說話……

雖然這個書生也很出，紅齒白，玉樹臨風，但是跟謝韞之能比嗎？

眾人從一開始的不理解，看到最後只剩下羨慕了，畢竟圍著許清宜的不止是謝韞之和漂亮書生，還有俊秀待長的小案首。

看對方的樣子，長大后也絕不比他爹差多。

將沈舉人目送上馬背走遠后，許清宜才閑下來，想著怎麼跟謝韞之代公主的事。

「今天公主也在。」想了想，還是以最直接的方式開口。

謝韞之一怔，隨後恢復正常：「嗯，見見也好，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

而且，他相信夫人的判斷。

沈知節雖然是個書生，但他的運天賦不錯，跟著師傅學了一段路，就大致掌握了騎馬的技巧。

讀書和學習新事都是一樣的，關鍵在於領悟訣竅，學以致用。

師傅見他可以騎馬慢跑，就在附近遠遠跟著。

時近正午，氣溫逐漸升高，馬兒自顧自地走到河邊喝水。

沈知節從馬背上下來，這才看見，上游也有一匹馬在喝水。

那匹馬的主人好像是位姑娘，於是沈知節立刻收回視線，非禮勿視。

卻不知，那個穿著騎裝的姑娘向他走了過來。

不同於書生不敢盯著姑娘看，姑娘卻大膽地盯著書生看，而且越看越悉。

這位姑娘正是熙寧公主，今天穿著剪裁利索簡潔的騎裝，但也不影響的明艷貴氣。

馬靴包裹著修長的小，顯得材姣好，那張華麗的面容，越走近越得咄咄人。

「沈知節？」熙寧公主終於看清楚了白書生的長相，與元宵那天晚上邂逅的男子重疊。

沈知節聽見自己的名字，這才愕然抬頭，然後就更震驚了，竟然是之前遇到的畫舫主人。

他連忙深深一作揖：「趙姑娘，又見面了。」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熙寧公主眉開眼笑，像六月的芙蕖。

可惜沈知節並沒有看，一直垂著眼眸：「當然，趙姑娘也記得在下的名字，在下深榮幸。」

熙寧公主撇撇，這名漂亮小書生還是一如既往地規矩守禮。

隨後又笑了起來，沒想到還能重新遇到對方，高興的，和藹道：「沈舉人，你是不是考完科舉了？」

沈知節點頭：「是。」

「考得如何？覺自己能中榜嗎？」熙寧公主道，瞧著眼前這名小書生不錯，就是不知學識如何？

「還算滿意，進士應該是能中的？」沈知節也不謙虛，畢竟學識，已經是他最能拿得出手的長了。

至於樣貌，他並不喜歡自己的長相，覺過分秀氣了。

男子就應該長得像謝將軍那樣，或者像裴副將那樣，都是男人中的男人。

「本……姑娘還以為你會謙虛一下？」熙寧公主落在沈知節上的目，有些意外，同時還有讚賞：「不錯，比那些上謙遜里狂傲的酸書生好多了。」

沈知節苦笑，因為再謙遜下去，自己就一無是了。

總不好姑娘看低了自己。

雖說考中進士也沒用，一個寒門出的新科進士，依舊渺小得夠不著公侯貴族家的小姐。

熙寧公主想了一下，這個沈知節自己還喜歡的，倒不是那種洶湧猛烈的意，只是一種舒適的好。

洶湧猛烈的意，竇初開的時期已經試過一次，並不好。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自己並不喜歡當初那個偏執的自己。

如果一個人就是那樣的話，願不人。

還不如找一個舒適又順眼的，自己不討厭，又能應付父皇和母妃，一舉多得。

熙寧公主看著沈知節道：「你上回說你還沒定親，現在定了嗎？」

沈知節搖搖頭。

心臟怦怦跳，趙姑娘為何又問自己這種問題？

「嗯。」熙寧公主又考慮了片刻，這畢竟是婚姻大事，不能兒戲，所以想出了一個條件，也好趁這段時間考察考察對方：「你看這樣如何，只要你有本事考中一甲，就做我趙家的婿。」

一甲很難，這樣說未免有點強人所難。

可是做熙寧公主的丈夫，考不中一甲，又有什麼資格當選？

一甲？那太難了，而且只有一次機會。

沈知節還沒來得及心就心如死灰，垂眸苦笑道：「多謝趙姑娘厚，不過在下才學有限，一甲是不可能的，應該要令趙姑娘失了。」

「……」熙寧公主見慣了狀元探花，並不覺得有多稀罕。

可是小書生這副模樣，還怪人憐惜的。

「結果都還沒出來，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行？」熙寧公主心道，大不了去求一求父皇，給小書生指一個探花郎噹噹。

沈知節一聽也是，自己殿試好好表現，沒準還真能行。

就鼓起勇氣抬頭看著熙寧公主，再見依舊覺得很驚艷，人無法不喜歡。

習慣了被人仰視的熙寧公主也看著他，通尊貴高傲的氣勢，令人不敢視。

沈知節害靦腆地低下頭去，小聲道：「在下，努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