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弱無能
見說不長子,侯爺皺起眉,卻無可奈何,只好轉移話題道:「你醒來的消息,可曾告知陛下?」
謝韞之道:「已經告知了。」
侯爺點頭:「所以,你打算何時公佈?」
見謝韞之在考慮,他不死心,又勸了一句:「等你公佈后,我看太子那邊也不會閑著,你自己想想吧,有些事不是我們做臣子的能抗爭的。」
「既然如此,那再清靜幾天。」
謝韞之倒是這麼想,但事實不如他願。
京城已經開始流傳他醒來的消息,說得有板有眼。
有人歡喜有人愁,朝堂的局勢又要變天了。
「世子回來了,父親和你說什麼?」
許清宜在屋裏用茶,面前是彙報事務的嬤嬤們,見到忽然出現的世子,便全都將腦袋垂得低低的。
世子看了那些人一眼,許清宜揮手們下去。
屋裏只剩夫妻二人。
謝韞之想了想說:「父親問我何時公佈消息,以及願不願意擁立肅王上位。」
許清宜一怔,隨後心微妙,世子是真不跟自己見外啊,這種事也嘎嘎說,就不怕怨懟侯爺?
「世子的意思呢?」許清宜準備給世子倒茶,卻見對方的長指已經起了自己用過的杯盞,和共飲一盞。
「自然是拒絕的。」謝韞之認真著夫人:「你夫君是純臣,不參與黨爭。」
這一眼,彷彿要剖開許清宜的,進許清宜的心裏去。
讓人還心虛的。
小心道:「可陛下年事已高,萬一走得突然,你的境也依舊艱難。」
若是公佈蘇醒的消息,不得要面對太子的質問。
謝韞之若是著頭皮不應,屆時老皇帝一走,他對太子來說,便是遲來的深比草賤。
很難繼續君臣相宜是肯定的,恐怕還會留下後患無窮。
「夫人也希我參與黨爭?」謝韞之問。
「不,世子比我聰明,如何決定還得看世子自己,我只是說出我看到的顧慮。」許清宜立刻道。
「嗯,明白了。」謝韞之沒有繼續問,其實夫人的心思很好猜,只是他想不通,恭王有什麼特別,值得夫人上心。
許清宜哪裏知道,自己只是尾,所有想法便暴無。
其實世子繼續保持中立也沒關係,反正該悄咪咪籌謀的,還是會悄咪咪地籌謀。
秋闈告一段落,也該給臨哥兒找個老師了。
恭王門下有位備倚重的謀士吳霽容,學問一等一的好,但為人低調,沒什麼名氣。
回頭許清宜就跟臨哥兒商量一二,若是臨哥兒不反對,就拜了這位吳先生為師。
正好知道吳霽容是恭王門客的人沒幾個,所以恭王事之前,也不怕臨哥兒捲紛爭。
至於將來世子問起,就說是巧合唄。
許清宜暗想,帥哥固然很可心,每天看得人小鹿撞,蠢蠢。
但兒子的前途也不能不管。
另一邊,被罰跪祠堂的謝淮安終於出來了,心俱疲。
原本想到妾的院子裏休養兩天,一下溫鄉。
結果才進院子,杜縉雲不僅沒有笑臉相迎,還著肚子質問他:「二爺,外面都傳郡主懷了你的孩子,是真的嗎?」
謝淮安早知道會有事敗的一天,連忙抓住杜縉雲的雙手,認真解釋道:「縉雲,那只是個意外,郡主中了葯烈,我不幫就會傷了子,甚至更嚴重,屆時王府追究起來怎麼辦?」
杜縉雲失魂落魄,哀怨地哭起來:「那就是真的了?」
不管是什麼理由,只知道謝淮安背叛了他們的。
「縉雲,你要理解我,我也是為了我們將來的日子。」
謝淮安是杜縉雲的。
只是近來發生的事太多,鬧得他心煩悶,看見杜縉雲哭哭啼啼就更煩了。
「你說謊,你就是想要嫡子罷了!」杜縉雲沉浸在悲傷中,多日來的委屈在這一刻發,口不擇言道:「什麼烈葯一定要圓房,找大夫不行嗎?郡主又不喜歡你,再不濟還能找別人!」
謝淮安睡了別的人不打。
在意的是真郡主有孕了。
對方份尊貴,和謝淮安有了真正的侯府嫡子,那自己肚子裏的這個算什麼?!
「你,不可理喻!」謝淮安是不喜歡郡主,但也不想郡主懷上七八糟的野種。
杜縉雲這話就太過分了,有損他的男人尊嚴。
「難道不是嗎?你們就是故意的!」杜縉雲妒火衝天,淚水漣漣地道:「否則為什麼不喝避子湯?再不濟懷了也能胎!」
對啊,還能胎。
杜縉雲忽然想起這個,拉著謝淮安的手央求道:「二爺,你郡主把孩子落了吧,我就當沒這回事。」
荒謬,謝淮安頓了一下,用力甩開杜縉雲的手,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看著:「那是我的嫡子,另一半脈是皇家脈,將來還有可能是天子外孫,你我落了他?」
杜縉雲怔住,第一次見到對自己這麼兇的二爺。
害怕,可是的孩子怎麼辦?
二爺有了嫡子,肚子裏的孩子還有什麼立足之?
「二爺,你不我了?也不為我們的孩子考慮了?」杜縉雲只要一想到孩子,就不管不顧。
二爺以後有可能不,但兒子是永遠靠得住的!
要為兒子爭取份地位。
「郡主不會管這些,你別瞎擔心了,縉雲。」謝淮安皺著眉道:「外面是什麼況你知道嗎?你只會顧及自己和孩子,你知道我在侯府有多艱難嗎?!」
杜縉雲又被吼得愣了愣。
謝淮安越說越生氣:「有時候我當真覺得,你只是在利用我,本不顧我的境,否則怎麼會阻止我和郡主生嫡子。我大哥醒了,我不靠著王府,我拿什麼在侯府立足?!杜縉雲,你太自私了!」
「……」杜縉雲心裏驚濤駭浪,眼中閃過慌,而後連忙否認:「二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在利用你,我你啊,才會嫉妒你和郡主生嫡子。」
「是嗎?」謝淮安鬱道:「既然你我,為什麼不肯諒我,你知道我現在的境嗎?」
「……」杜縉雲一時啞口無言。
二爺的境,當然知道。
謝韞之醒了,二爺承爵的希破滅,唯一只能寄於郡主帶來的權利。
正因如此,杜縉雲才慌不已。
覺得謝淮安遲早都會被郡主搶走,自己遲早都會失寵。
若是失寵了,自己就只是個賤妾而已。
這輩子還有什麼指?
「縉雲,我對你很失。」謝淮安看到了心之人臉上的各種衡量算計,哪怕知道是人之常,也難免生氣。
「二爺……」杜縉雲趕忙回神,卻看見謝淮安已經拂袖而去。
踉蹌追上去,差點摔跤,還好喜兒眼疾手快扶住:「雲夫人,二爺剛從祠堂出來,心中煩悶,您又何必跟他置氣呢?」
「你懂什麼?」杜縉雲流下兩行淚來,算計是真的,謝淮安也是真的啊:「我哪裏錯了?!錯只錯在我的人不夠頂天立地。」
忽然想起許清宜,對方真是好命啊。
明明嫁了個癱子,卻還有機會變所有人都艷羨的將軍夫人。
杜縉雲真的很嫉妒,很想許清宜去死。
要不就謝韞之去死,不要與二爺爭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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